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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查賬

第896章 查賬

早上還沒出去一會兒,蕭陵川就回來了,而後,他面無表情的在房內走一圈,自動站到門口。

門口的牆上,也被豆包來了一番鬼畫符,蕭陵川靜靜地看着。

“爹爹,你在,幹什麼啊?”

豆包累到滿頭大汗,剛剛吃了一小碗的米飯,這會兒覺得自己還能再繼續作畫,把家裡的所有的地方佔用。

他一手提着畫筆,身後跟着要哭出聲的於嬤嬤。

“爹爹在面壁思過。”

蕭陵川一臉深沉,順便解釋,“面壁思過,就是做錯事,這樣站着,接受懲罰。”

豆包聽後,好像明白了一些,跟着他爹爹一起,站在牆壁處,父子倆幾乎一個模樣。

李海棠出門,就看到這般場景,她疑惑地道,“牆壁上有壁虎嗎?”

李海棠踮起腳尖我,擡起頭往上看,沒有蜘蛛網,沒有種子,只能看到上面的木椽。

她問出口後,父子倆沉默,沒一個人搭理她。

李海棠奇怪,琢磨一下,可能是上面有什麼東西她看不見,就跟着一起看,而後來回稟的李短腿,春梅等人,和她一樣的想法。

李海棠看了一會兒,脖子有點酸,她回過頭,發現身後站着一排人,頓時疑惑道,“你們在看什麼?”

“啊?”

李短腿抓了抓頭,“難道不是有什麼新鮮東西,大家一起看嗎?”

他就說,站了一刻鐘,始終保持靜默,結果什麼都沒有。

“我也不曉得啊。”

李海棠蹲下身子,拍了拍兒子豆包,“豆包,告訴孃親,你和你爹做什麼呢?”

豆包板着笑臉,嚴肅地道,“思過。”

“那你做錯什麼了?”

難道是豆包突然有自知之明,以後決定放下畫筆了?

作爲孃親。李海棠教育不了自己的兒子,她感覺到很挫敗。

“爹爹。”

豆包話還說不全,指着蕭陵川,意思是,他爹爹犯錯了,面壁思過,他陪着。

“夫君……”

李海棠拉着自家野人夫君的衣袖,把人帶入內室,”說吧,你做錯什麼了?“

竟然來個面壁思過,難不成揹着她有了小三小四?作爲枕邊人,她對蕭陵川非常信任,他不是那樣的人。

但他不是,不代表沒有女子主動勾搭,萬一不留意,被佔便宜……而且她現在是初期,行房動作太大,怕是有小產的風險。

“娘子,你這是想哪去了?”

蕭陵川攤手,被自家娘子打敗了。他的相貌,在大齊人眼中,屬於醜陋的,根本不會被看上。

就算有人主動投懷,也是別有目的。

剛剛他回來,遠遠地就看到門口的石柱上被人塗鴉,他是爲逗弄小豆包,就刻意地面對牆壁站立,沒成想兒子沒走開,而是陪着他一起。

蕭陵川心裡有了一些溫度,心裡安慰,兒子這麼小,就知道父債子償,以後好好培養,絕對不會養成紈絝子的脾性。

李海棠:……她佩服野人夫君的想象力!

農曆十月,天氣逐漸變涼爽,白日裡,內室不用擺放冰盆,李海棠終於安穩度過三個月的危險期,坐穩了胎兒。

這兩個月,她幾乎是躺在牀上度過,因爲水土不服,每日孕吐,有一次見紅,把她嚇得不敢出門,安心養胎。

躺在牀上的滋味不好受,何況是整日躺着,每日洗漱,下牀走一圈,被於嬤嬤看到,碎碎念,而後又被五福給抱着回到牀榻。

李海棠心裡苦,無聊到長蘑菇,只能每日逗弄下小豆包,調節情緒。

“夫人,往年咱們在北地,農曆十月初,早已下了初雪。”

於嬤嬤提着食盒進門,擺放着滋補的湯湯水水,和自家夫人話家常。

李海棠洗手,準備喝湯,聞言嘆了一口氣,來到京都幾個月,越發想念北地邊城。

大雪封山,窩在家中,吃着熱氣騰騰的火鍋,盤腿坐在火炕上,品着燒酒貓冬,平淡安逸,與世無爭。

京都的農曆十月,只能算是深秋,一場雨過後,平添了幾分涼意。

“夫人,這是瑤華齋送來的上個月的賬本。”

於嬤嬤有些猶豫,爲怕自家夫人勞累傷身,前兩個月的賬本,都是主家幫着看的。

這會兒主家出門辦事,已經有兩日未歸,她琢磨不好耽誤查賬,就把賬本送過來了。

按照時間算,夫人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可以出門走動。

“我看看。”

李海棠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孕期,總是容易出汗,汗溼了後難受,擦洗身子,換乾淨的衣衫,一日總要折騰幾次。

瑤華齋做胭脂水粉的生意,這兩個月,生意每況愈下,越來越差了。

李海棠打開賬本,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上面的結餘,雙眉緊鎖。

於嬤嬤在一旁察言觀色,暗道不好,主家說過,不要讓夫人憂心,自己怕是沒做到。

偌大的瑤華齋,京都數一數二的胭脂水粉鋪子,上個月只賺了二百兩銀子,這個數字,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光是一盒上好的水粉,也不只這個價格吧?

“哎呀,太少了!”

於嬤嬤站在李海棠身後,假意幫着佈菜,眼睛往賬本上偷瞄,以爲自己看錯了。

二百兩銀子的結餘,京都一個小鋪子,恐怕都比這個多。

京都最好的地段,隔壁是售賣外海物件的鋪子,寸土寸金,有錢都買不到,怎麼可能啊!一定是鋪子有人監守自盜,趁着自家夫人有身孕竄空子,太欺負人了!

“就是二百兩,看來我沒看錯。”

李海棠苦笑,便宜不好佔,前一段自己的心思都在飯食鋪子上,杜夫人陳氏送給她房契地契,她沒有做出調整。

一來,沒這個精力,二來,瑤華齋太過有名氣,京都高門的夫人小姐都知曉,並且生意一直不錯,倒手就是賺錢的買賣。

但是,她忘記一點。

首先,胭脂水粉的大師傅,和她不熟悉,之前跟着陳氏做了好幾年,多家鋪子想要挖人。

陳氏另起爐竈,來找大師傅說項,輕輕鬆鬆的,半點力氣不費。李海棠是個後來者,又是甩手掌櫃,怎麼能指望對方和她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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