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小丫頭長相不錯,柔弱一些而已,等過幾年身子抽條,想必是小美人一個。
村長說着,嚥了咽口水,他眯了眯眼,看看自己婆娘那比水桶還粗的腰身,沒半點興致。
“別說的那麼好聽,我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心思?”
村長媳婦擺好碗筷,皮笑肉不笑,說是童養媳,到了自己家,怎麼處置,還不是自家說的算?
去年拿人蔘須給花家,夫妻倆就達成一致,花家窮的叮噹響,最後只能把花妮送上門,不然還不起銀子,得被村民們吐唾沫淹死。
“我啥心思?”
村長拎着菸袋,在地上敲了敲,他之前和婆娘提過,婆娘激烈地反抗,對此很不同意。
要他說,什麼兒子兒媳,都是一家人,合該一家親,就連他們夫妻,其實也是堂兄妹。
二人早有首尾,鑽了玉米地,被村人看到,大肆宣傳出去。
堂兄妹幹這種事,有違人倫,而且當時二人都沒有嫁娶。出這等醜事,族長得知後,氣得差點中風,選日子開了祠堂,把二人逐出家門。
村裡混不下去,二人只能出來討生活,離家千里,在楊樹村落腳。
兩個人生下的大兒子是個傻的,但是小兒子正常,也不算後繼無人。
這麼多年,村長在楊樹村說一無二,憑着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利用楊樹村的位置優勢,不時地去官道賣點茶水,糕餅和饅頭之類的,沒少賺錢。
“你不就是嫌棄老孃人老珠黃,想找個鮮嫩的小丫頭?”
村長媳婦把一切看在眼裡,她是個不吃虧的性子。
花妮進門以後,不管咋折騰,總之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好能給大兒子留個後代。
村長嘿嘿一笑,有點錢後,他心眼就活了,村裡的婦人他看不上。
夫妻倆說起這般話題,臉不紅氣不喘的,一點都不在意。
等了片刻,大兒子還沒回來,這下,村長媳婦有些着急了,即便是個傻的,也是自己的骨肉。
她喊了一嗓子,“小胖,你大哥呢?”
“啥大哥,他就是個傻子!”
小胖子滿臉的不甘願,村裡人表面沒說啥,背地裡沒少嘲笑他,說他哥是大傻子,他就是小傻子。
“你再敢說,老子揍你!”
村長很衝着小兒子,但是,只要涉及到傻子,他就忍不住發飆。
當年從族裡出來,他娘恨恨地說過,老天會懲罰他們,生下來的,肯定是個奇醜無比的大傻子。
結果,他還真的受到詛咒,這事兒,這麼多年,作爲村長的心結,籠罩在心上,揮之不去。
“切!”
小胖子一點不懼怕他爹,因爲有個傻子哥,好東西還要分給傻子一半,憑什麼啊!
他嘴裡嘟囔,不情願地道,“餓了,他自己就回家了。”
以前也是這般,傻子不一定到哪裡,有時候趁着那家男人進城,傻子就躲在人家,一日都不出門。
也有婦人上門鬧過,卻被他娘罵回去,一個傻子懂什麼,和傻子有啥好計較的呢?
所以,在那之後,有人吃虧,也不敢聲張,都指望村長有路子,帶領全村上下的人發財。
“雨下的太大,你大哥出去沒帶傘,我得看看他。”
到底是自己肚子爬出來的,村長媳婦不放心,披着蓑衣就要出門尋找。
小胖子見此,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道,“花妮帶着新來的客人到河邊打水,我哥說要見媳婦,也跟着去河邊了。”
“啥?”
村長媳婦瞪大眼睛,去河邊了?大兒子腦子不清楚,這會兒還沒回來,外面又那麼黑,不會有啥事吧?
這下,她着急了,提着一盞油燈就要往外衝。
“你等着,我和你一塊去。”
村長同樣擔心,也沒有吃飯的心情,他放下碗筷,跟着他婆娘一道出門。
二人直接奔着河邊走,下雨天,視線不清楚,昏昏暗暗的,村長婆娘只能喊着,”大胖,回家!“
“大胖,回家了!”
村長也跟着喊,夫妻倆跑着來,累到氣喘吁吁,突然,村長媳婦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被絆了一下,她顫顫巍巍地用油燈照明,發覺是大兒子的褲子。
褲子咋在這裡,人呢?
“大胖他爹,你過來看!”
石頭旁邊,還有一隻鞋,另一隻鞋,卻在河邊。
夫妻倆對視一眼,面色凝重,村長盯着面前的河水,擰眉不語。
兩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村長只能挨家挨戶地敲門,讓村人幫忙一起找人。
以至於雨夜,村裡出現奇怪的聲音,讓李海棠睡不着,總覺得有人在喊着什麼,仔細一聽,“大胖,回家!”
她想到村長家的傻兒子,那名字還真貼切,的確很胖。
估計是村長傢伙食不錯,有錢,才能把兒子養得和吹起來的氣球一般。
“夫君,豆包睡了。”
“嗯。”
“彩頁的小冊子,就在車凳裡。”
李海棠低下頭,臉頰羞紅,她藏的地方足夠隱秘,就怕好動的豆包給翻出來。
自從有了小娃,夫妻倆親密就好像在做地下工作,躲躲閃閃,聲音不敢過大,就怕豆包被吵醒。
夫妻倆剛掏出小冊子,花家的大門就被拍得砰砰作響。蕭陵川面色一冷,恨不得把打擾二人親熱的第三者給掐死。
“娘子,你先披上被子。”
蕭陵川給自家娘子披着被子,一會兒,就見花妮孃親摸黑出來開門。
花家窮,晚上都是很捨不得用燈油的,花妮娘剛開門,就被門口幾十號人嚇了一大跳。村人半夜不睡覺,上他們家幹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