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聖上能壓制住平父?”褚鳳歌承認前世平父的厲害,因此他不願意讓白琳琅與平父撕破臉。
白琳琅心裡隱約有個想法,卻出於一種自私沒有說出來。
平父眼下除了想復仇,更多的是想復甦戎族吧?而復甦戎族,最主要應該是白巫?
曾經姚小花說起過,如果能解開僵蠱,或許就有可能從黑巫轉換成白巫,但是……
白琳琅想到手裡的那些東西,她覺得應該沒那麼簡單,不然平父現在應該已經是白巫了。
平父不會因爲容容的身份而忌憚什麼,京朝對他來說有仇無恩,所以他既然沒有再在容容身上堅持僵蠱這件事,或許是因爲其他的什麼?
白琳琅想的很多,但也不知道哪個思路是對的。
“你在想什麼?”褚鳳歌握住了她的手。
白琳琅感受着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手心和溫暖,將平父曾經告訴她的事情說了出來。
姚小花的事情,她也說了出來。
褚鳳歌神色逐漸凝重起來,平父的能耐比他想象的更厲害,但如果戎族黑巫真有這通天的本事,爲何前世卻不顯?
“你相信他嗎?”褚鳳歌握緊了她的手,不肯鬆開。
“一半吧!”白琳琅說道。
“秦三的屍身在哪兒?”褚鳳歌心裡酸楚,挺不是滋味。
“我當時是想着讓他親眼看到我給他報仇。”白琳琅說道,後來容容給她的紅顏蠱恰好解決了屍身腐爛的問題,她想,或許真的有奇蹟。
他們三個本身的存在不就是奇蹟嗎?
而且白琳琅心裡也曾想過,前世三哥叱吒風雲,今生卻因爲她早亡,是她搶了三哥的運勢嗎?
“別胡思亂想了,既然他肯說出來,說不定真的有那個能耐。”褚鳳歌見琳琅神色萎靡,眼底悲傷,心想秦三的這件事不解決,他和她之間會一直有個坎過不去,哪怕他們有前世今生,也抵消不了秦三給了琳琅一條性命,一個新生。
“嗯。”白琳琅由衷盼望着平父說的是實話。
“現在凌家已經徹底倒了,還剩下何家和樂家,沒有了何江的何家不足爲慮,只不過目前何家是聖上的刀刃,暫且動不了,而樂家家主老奸巨猾,在幾個家族出事之後他就做了準備,一時半會想找到樂家的破綻有些難。”褚鳳歌說道,在凌家的事上,他也起了一點推波助瀾的作用,讓凌家倒的更快。
“何家是聖上一手提拔起來的家族,又因爲他們的底蘊比其他老牌家族差的多,所以聖上能掌控,不會忌憚,我們要對付反而比對付穆家和凌家更難。”也是因此,凌家和穆家作爲有底蘊對皇族有威脅的世家就被聖上借他們的手給解決了。
而現在新出頭的新貴世家與何家差不多,跟八家族相比差的何止是一星半點?
但這樣的家族,聖上用着放心。
白琳琅和褚鳳歌商量了不少事情,天漸漸都黑了,兩人用了茶水後,用了飯,用了飯之後,又用了茶水,最後也不得不分別了。
褚鳳歌不能明着去送白琳琅,只能在窗口看着她的馬車越走越遠。
顏胡見大人都成了望婦石,又是同情又是感慨:“大人!我們也該回去了!”
褚鳳歌點了點頭,今天一點其他事情都不想做,眼前都是琳琅,心裡也都是琳琅,腦子裡還是琳琅……他無心辦公……
回到了刑部,褚鳳歌坐了半天思緒無法集中。
若是一直不見琳琅,他還能強忍住思念不去想她,但是這要是見了,強壓下的感情就像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毀天滅地的感覺不受控制。
顏胡已經見到幾次出神了。
“大人!喝點茶吧!”顏胡讓人泡了茶水,可以提神。
“我出去一趟。”褚鳳歌站起來,眉目做了選擇。
上一世他兢兢業業爲京朝幹了一輩子!這一輩子……這一輩子沒有了秦三,他似乎要乾的事更多了?不過蝨子多了不怕咬,上輩子他是光棍,而現在他媳婦還在啊!
他爲什麼要剋制呢?
褚鳳歌說走就走,顏胡根本就攔不住,只能跟過去……不出意外,大人的目的地是公主府。
褚鳳歌翻牆進了公主府,不得不說京都的公主府比起梅隴鎮的公主府實在是差遠了,他都進來這麼久了什麼反應都沒有!
既沒有陣法,也沒有機關!太不安全了!
褚鳳歌心想是不是要將龐強子從梅隴鎮調回來?他的一手機關術出神入化,有他的設計這公主府也能如梅隴鎮的公主府一樣安全穩固。
“什麼人?”顏無傷察覺到有人,飛身從屋裡出來,與褚鳳歌直接打了起來。
“是你?”顏無傷認出了褚鳳歌,畢竟剛剛之前才見過。
“我來找琳琅。”褚鳳歌這才重視起他一直忽視的雙胞胎,剛剛一瞬間兩人就過了數十招,褚鳳歌沒佔到什麼便宜。
要知道褚鳳歌這兩年雖然在戰場上,但一有時間魯秀和希麻就在想法設法的提高他的武力值,如今他的武功比起兩年前,高了兩倍都不止。
但是眼前這個女侍衛武功並不比他低多少,若是兩人聯合起來,他的勝率也不高。
“你怎麼來了?”白琳琅以爲褚鳳歌是有急事找她。
褚鳳歌進了房之後,“顏胡晚上還沒吃,你讓人帶他下去吃點東西吧!”
“……”顏胡不知道該不該感動,大人發現他還沒吃晚飯,但是顯然大人是在打發他走。
“靜雯你帶顏胡去廚房弄些吃食。”白琳琅吩咐道。
杜靜雯帶着顏胡離開了。
白琳琅看出褚鳳歌的意思,讓其他人也下去了,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是忘記說什麼事了嗎?”白琳琅問道,如果不是有急事,也不會這麼晚了還趕過來。
褚鳳歌略覺得羞恥,他是太過想她,所以纔來看她,想和她再待一會……但是這話在嘴邊了也都沒說出來,冷峻的臉上因爲皮膚過於黑了,所以也看不出臉紅。
“我想說說你母親和平父的親事。”隨意找了一個藉口出來,褚鳳歌坐到了白琳琅身邊,牽起了她的手,就這樣牽着他就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