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柳長蘇搬到公主府,褚鳳錦更打了雞血似的,日日在她公主府門前鬧,她都未見他一面,如今請他上門,自然是看他可憐,所以才成全他見一見柳長蘇。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褚鳳歌也來了。
褚鳳錦看着白琳琅,一雙陰霾的眼裡恨意滔天。
白琳琅看着他,卻是神色如常,似笑非笑道:“你不覺得你這麼看着我,會嚇到我嗎?”
“琳琅公主膽大包天,連軍營都敢炸了,連何江都敢弄死!又如何會被我嚇到?”褚鳳錦陰陽怪氣的冷笑道。
“軍營被炸了嗎?何江死了?”白琳琅懵懂,一臉無辜的問道。
褚鳳錦見她裝蒜,氣的甩袖,不願與她在嘴皮子上面分說,直接道:“長蘇呢?”
“今日長蘇打算拿掉肚子裡的孩子,我想……你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所以把你找來,是想確定一下,是不是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白琳琅問道,目光變得輕視,彷彿褚鳳錦就真的那種自己孩子都留不下的窩囊廢。
褚鳳錦心口怒且恨,強撐冷笑:“既然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留着的,不過……琳琅公主,你真的確定她肚子裡有孩子嗎?”
“褚鳳錦你這是在懷疑我的醫術?”白琳琅神色不滿的說道。
“不,我只是在詢問,不想琳琅公主平白壞了自己的名頭。”褚鳳錦諷刺道。
“公主,柳長蘇真的懷孕了?”褚鳳歌眉上微擰,深深的目光充滿了穿透力,彷彿能看穿一切陰暗的黑幕。
“難道你們不相信?”白琳琅搖搖頭,似乎是有些好笑的笑起來,“怎麼你們就非得說她不是懷孕呢?我師姐已經幫她點過守宮砂,蔣太醫也幫她查過脈搏,確認無誤,無奈之下才讓她退出女學的。“
“她在哪裡?”褚鳳錦擰眉,冷着臉說道。
他不相信白琳琅說的話,但是心底已經有了懷疑,難不成柳長蘇真的是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婊子?
”是長蘇拜託我將孩子落下的,如果你們不能說服她改變主意,我就依了她了?”白琳琅提醒他們。
“給我帶路!”褚鳳錦目光如刀一樣的刮過白琳琅。
白琳琅吩咐方菲帶褚鳳錦過去看柳長蘇。
“你想做什麼?”褚鳳歌目光探究的看着她。
“既然長蘇不想留着孩子,我就依了她嘍!畢竟……我看她確實不喜歡你二哥,這樣他們勉強在一起,也不會高興。”白琳琅無辜的說道。
“柳長蘇沒有懷孕。”褚鳳歌確定的說道。
“你說的不算,是個大夫都能把出滑脈來,你說她沒有懷孕就沒有懷孕嗎?”白琳琅看着他,良久突然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
“琳琅,聖上不會願意柳長蘇現在就死了。”褚鳳歌見狀,眼中劃過一絲柔色,突然探身在她耳邊說道。
白琳琅眼中亮亮的,就是三哥也未必會看出來她想做什麼,但是這個人真的看出來了呢!
“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她不要啊!我也沒辦法,就看褚鳳錦能不能說服她。”白琳琅無奈的聳肩說道。
就在不遠處的灰衣人有種不太好的直覺,白琳琅已經與柳長蘇達成了協議,但是現在她爲什麼將褚家人找來?
他疑惑的目光忽然撞上了白琳琅頗有深意的戲虐目光,眉頭輕輕的一皺,又緩緩的垂下了眼。
白琳琅嘴角上揚,褚鳳歌起身,“我去看看他們。”
“我也過去吧!”白琳琅同樣跟過去。
褚鳳錦和柳長蘇在房裡吵的不可開交,白琳琅進房時,褚鳳歌正將褚鳳錦從柳長蘇身上拉開,柳長蘇養了這些天的脖子又被重新印上了一道青痕。
“褚鳳錦!你真是讓我瞧不起!”白琳琅嘲諷的說道。
“柳長蘇!那個姦夫到底是誰?”褚鳳錦目齜欲裂的盯着柳長蘇,根本不理白琳琅在說些什麼。
柳長蘇捂住脖子,嗓子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楚楚可憐的樣子。
“柳長蘇!你這個賤女人!你對得起我嗎?”褚鳳錦的恨意滔天,恨不得現在就撕碎了柳長蘇。
外頭傳的多難聽,他都不信,都當是白琳琅害她,旁人害她!她情況不對,有了徵兆,他雖然有懷疑,但仍舊選擇不多問,幫她找醫術高超的大夫治病!
可是結果了?她把他當傻子一樣在耍!
柳長蘇在褚家住的時候,怕肚子大的過分惹人指指點點,所以會用白布將肚子綁緊,這樣肚子就能顯得平一些。
而在公主府上,柳長蘇沒有這麼做,所以褚鳳錦進房就看到了柳長蘇的大肚子,加上褚鳳錦自己身體上帶來的創痛,柳長蘇說什麼都被褚鳳錦當做了狡辯。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情仇,也不管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褚家的,現在這裡是公主府!將褚二少爺請出去!”白琳琅冷聲命令道。
軒轅看了一眼灰衣人,"公主讓你將人請出去。”
灰衣人看着軒轅,見軒轅一動不動,只能上前將褚鳳錦拎起來丟出去。
“白琳琅!你是什麼意思?你爲什麼告訴他我懷了孕?”柳長蘇差點被褚鳳錦給掐死了,聲音沙啞無比,嗓子又傷到了。
如果沒有白琳琅的允許,褚鳳錦根本進不來公主府,而且因爲白琳琅的話,褚鳳錦對她恨之入骨。
“那麼多大夫都說你是懷孕了,我要說你不是,豈不是打了他們的臉?平白因爲你得罪人?”白琳琅只答應幫她治病,可沒說過幫她澄清傳言。
“而且他每天都在公主府外鬧騰,要見你,要見他的孩子!若是日後讓他知道,我連說都沒說的就把他孩子給落掉了,我豈不是要與他結上死仇?他也能借這個機會不停的來給我下絆子,多麻煩的事啊!”白琳琅把自己的心思坦坦蕩蕩的說出來。
柳長蘇恨得咬牙,其他人不清楚他有沒有懷孕,白琳琅還會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