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在浴桶裡面嗆了一下水就能淹死人嗎？”陳函從下人口裡聽說過陳舒嗜睡的問題，但她怎麼也不相信會是因爲沐浴的時候嗆了水，然後陳舒就死了？
“肺部積水引起的病變，才導致陳二小姐的死亡，這是我查出來真相，若是陳小姐不相信，可以提供其他線索，讓官府再繼續查。”褚鳳歌提議完，就起身告辭。
出了女學的褚鳳歌直奔公主府。
當白琳琅從外進來，由遠到近時，褚鳳歌沉穩的眼中，瞳孔收縮，目光極爲專注的看着她，心中滾燙的猶如被火焰灼燒，令他呼吸都輕了許多。
“褚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公主府？”白琳琅沉靜優雅的身姿，無時無刻的都在臉上流連的溫柔和自信都讓褚鳳歌心頭的滾燙驟然間冷卻。
“我已經查出了陳舒的死因！”褚鳳歌目光冷峻，落在白琳琅驚訝的臉上。
“兇手已經查出來了嗎？真是太好了！這樣陳小姐就不會再憂傷自責了吧？”白琳琅黑亮的眼睛有着純粹的笑容，歡喜又感嘆的表情讓人感同身受。
褚鳳歌心頭驟然收縮，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從心臟部位蔓延擴散，她還是小四嗎？
白琳琅面對褚鳳歌複雜、痛楚、失落的眼神，疑惑了那麼一瞬，就放開了，“不知道兇手是誰？”
“陳舒死的當天因爲嗜睡在浴桶裡面睡了過去，嗆了水。”褚鳳歌臉上一貫的冷峻，在面對白琳琅時，雖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卻也能察覺到他對她的專注。
“你的意思是陳舒是沐浴的時候嗆了水，沒有及時救治，引起病變……所以真的是被淹死的？”白琳琅疑問、驚訝、明瞭的表情生動無比。
“也許是七日前她落入水塘的那一次。”褚鳳歌看着她，突然說道，他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但是他失望了，白琳琅愕然的看了他一眼，就苦笑道：“若真是那一次，我可就攤上事了，陳家肯定不會放過我這個失去聖心的公主。”
褚鳳歌看不出白琳琅話裡的真假，他有些恍惚，前世的小四和現在的白琳琅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那個懦弱的、可憐的、悲慘的小四永遠活在了過去。
現在這個耀眼的、聰慧的、異常的白琳琅代替了曾經的、他的妻子……
不，是他想的太多了，小四就是白琳琅，白琳琅就是小四，她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我希望你好自爲之。”褚鳳歌猛的起身，留下莫名的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白琳琅的笑容漸漸收斂，“去查查陳舒的事情，褚大人是怎麼說的。”
方菲領命退了出去。
“褚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杜靜雯聽着褚鳳歌離開前的那句話不像是好意，好像是懷疑公主對陳舒的死動了手腳。
“不知道。”白琳琅也不想知道，他有本事就拿出證據，光是懷疑……誰會承認呢？
陳舒沒有在梅隴鎮發喪，而是被送回了京都。
女學裡並沒有因爲陳舒的死而有什麼變化。大學裡再也沒有當初積極向上的學習精神，白琳琅似乎也不大重視大學，這樣的情況，時間久了基本都能看出了幾分。
容容偶爾也還會去女學，但是她去女學的時候，平清華絕對不會去。
時間久了，容容覺得沒意思起來。
白琳琅覺得平父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有些詭異，他怎麼就任容容在平清華身上下蠱？作爲一個父親，平父的行爲也太過冷血了，就好像他把平清華當做了一個容器，來供他和容容鬥蠱。
白琳琅說的沒錯，早前容容下蠱，平父解蠱，到了後期，平父也會在平清華身上的下蠱，讓容容去解。
只可惜平清華知道父親在她身上下蠱之後，就已經開始躲着容容，逼得他們不得不放棄在平清華身上下蠱。
“我說過你再支持幾日。”平父神色不滿的說道。他對平清華避開容容的行爲十分生氣。
“父親，你不跟我說原因，我是不會答應用身體給你們鬥蠱。”平清華說的也十分堅決。
“鬥蠱對我有用。”平父不喜平清華的態度，皺眉道。
“有什麼用？如果父親需要幫助我一定會幫你，但前提是你要告訴我爲什麼！不要讓我像個無知的傻子似的，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該做什麼纔對你有幫助。”平清華盡力平靜的說道，將難過掩藏在心底。
“這事情說來話長，你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好處。”平父遲疑了一下，不確定現在是不是告訴她的時機。
“父親，你不告訴我，你讓我怎麼配合？”平清華不會妥協，目光直接的看着父親的臉，與父親的眼神對視也毫不妥協。
“如果我說鬥蠱對我很重要呢？”平父神色凝重的說道。
“我可以幫你找人。”平清華毫不猶豫道。
“不，這不一樣，必須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下蠱解蠱才能如同身受、身臨其境的感受到。”平父搖頭無奈道。
“那父親就告訴我。”平清華經過這一出，也不會對父親言聽計從，這是她第一次反抗她必須要知道父親所有的事情！無論是過去！還是仇恨！還是其他！
不過父親說她是他在乎的人，她心底很是愉悅歡喜。
平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跟我來。”
父女倆進入了一間平時很少進去的房間，平父一進去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了陣法。
“曾經有一個十分強大的種族，叫戎族。這個種族無論是身體還是頭腦都凌駕在其他人之上，所以戎族遭來了周圍國家的嫉恨。有一年，京朝的公主色誘了族裡的黑巫，將戎族的缺口像京朝打開，京朝的軍隊在裡應外合的前提下踏平了整個戎族！整個戎族血流成河，雞犬不留！”平父神色冷漠又平靜。
平清華不確定這說的是不是父親自己的事情，“後來呢？”
“遭遇背叛，與種族滅絕的黑巫費勁千辛萬苦爲戎族留了一個後人，自絕前用禁術詛咒了京朝皇族斷子絕孫，自此，京朝皇室的子嗣就一直不多，不是壽命短，就是身體不好，很少有活到老的。”平父看向她。
“黑巫那麼厲害嗎？”平清華心底有些駭然，原來皇族人越來越少是因爲戎族的黑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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