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柳宗政臉色變幻莫測,痛苦、憤怒、焦灼、驚懼、還有恐慌等各種表情在他的臉上閃來閃去。
“你這是狡辯!你再挑撥離間我也不相信!再怎麼樣,柳珂也是柳家人,是我父母最寵愛的女兒!他們怎麼敢?”柳宗政強壓下所有的情緒,指控白琳琅。
他承認自己在對付白琳琅的事情上,沒有全力以赴,但是他怎麼能相信自己最愛的妹妹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如果我是在狡辯,你爲什麼這麼激動?”白琳琅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爲她剛剛給柳宗政包紮好的手,又崩裂了。
“我理解你的想法,你妹妹的死算在我的身上,更能讓你接受,你只是爲了你自己舒服,而不是想着爲你妹妹報仇!我有這封信在手裡,只要我不打算交給你們,我和你們柳家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你何必還要爲自己對付找什麼藉口和理由?你這樣做,只會讓柳珂看不起你,讓她失望,讓她死不瞑目!”白琳琅的神色漸漸的嚴厲起來。
柳宗政被白琳琅的話打擊的倒退數步,撞到了桌椅都不自知。
“而且你妹妹的身體,誰都知道活不長……而這封信又威脅道了整個柳家的存亡,犧牲一個小小的柳珂,能換來你的全力以赴,這難道不值得嗎?”
白琳琅看着柳宗政話也不留的跑了出去,嘴角浮出了淡淡的微笑。
“公主!柳珂真的是柳家自己人動的手?”方菲剛纔一直有聽公主在說,雖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是公主說的好有道理啊!
“肯定是柳家自己人乾的,你沒看到剛剛柳宗政來的時候看公主的眼神更要吃人一樣!”杜靜雯完全相信了公主的說辭。
“總之這事和我們無關,如果不是柳家要挑撥我和柳宗政之間的關係,就是何家落井下石挑撥我和柳家的關係。”白琳琅嘆息說道。
“公主說的對,柳家人真是無恥!”杜靜雯抱不平道。
門外轉回來的柳宗政聽到這兒,神色黑沉的轉身離開。
隨着柳宗政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白琳琅的笑容越來越大,美好又溫柔。
秦三在柳宗政進公主府的時候就已經趕了過來,見琳琅能應付,纔沒有出現。
“你想用柳宗政對付柳家?”秦三看出了她的用意,並未覺得異想天開,前世柳宗政與柳珂之間的醜聞,他也聽過。
雖然他只是聽說,但是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
“柳家已經動手,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白琳琅眼眸彎成了半月,笑道。
誣陷戰神!追殺凌姨!尋她晦氣,毀了她的喜宴……
白琳琅笑容越發溫柔,半靠在秦三的懷裡,輕聲道:“三哥,還有何家,我也不想放過呢!”
方菲和杜靜雯兩人悄悄退了下去,讓公主和駙馬兩人單獨相處。
秦三眼底有寵溺的笑意,嘴上卻道:“沒有一招致命的把握,就不要輕易撕破臉。”
“嗯,我不會輕舉妄動。”白琳琅保證道,明面上,她暫時什麼都不會做。
她如今公主的身份有利有弊,對方會因爲她公主的身份,而投鼠忌器。但也因爲她公主的身份,她會更受皇家的約束,照目前看來,聖上是不會讓她去招惹柳家。
畢竟柳家也是聖上一手扶持出來的家族。
“凌姨向方家和凌家求助,但是他們都沒有迴應。”白琳琅話中帶着一絲憂慮。
“你擔心他們會因爲柳家對凌姨不利?”秦三琢磨道。
八家族裡面,白家除外,其他家族唯有方家和凌家跟琳琅親近一些,若是連這個兩個家族都站到了琳琅的對立面,局面就失控了。
“我想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白琳琅心裡有了想法,人也離開了三哥的懷中。
“我去找凌姨聊聊。”白琳琅說。
“還有……白夫人的事,你早點想好,別讓自己後悔。”秦三眸色溫柔,一手拂過她額前的碎髮,替她整理好頭髮,才說道。
“……”白徽因神色一頓,看着有些失神的樣子。
“很多事情不要去想那麼清楚,對和錯,黑和白都不是那麼簡單,遵循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律法之外也有人情。”秦三清俊又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些溫情的安撫。
白琳琅有在想三哥的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三哥,我再想想!我去找凌姨。”白琳琅面色淡淡,眼底沉默的黑越發濃重。
秦三點頭,目送她出門之後,神色寧靜到冷漠。
“三爺!明修已經回來了!人頭也取到了,只是他也受了傷,沒有生命危險。”克蘭卓上前輕聲稟報道。
“讓他好好休養,人頭先放到冰窖去,不要讓人發現。”秦三吩咐。
克蘭卓領命而去。
白琳琅不知秦三的事,她去找凌姨商量事情,在凌姨的院裡,她碰到了白徽因。
白徽因看到琳琅過來,神色有些異樣,但她還是起身準備離開。
已經有些天沒有看見白徽因的白琳琅,有些驚訝此刻眼前白徽因的憔悴。
一直在她眼裡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白徽因,精緻的臉又瘦了幾分,她的睫毛很長很長,皮膚蒼白的厲害,整個人都被籠罩着清冷孤絕的氣息當中,就好像隨時都會凌空而去的仙子。
“母親!”白琳琅福身。
“你們有事你們談,我先走。”白徽因聽到琳琅還是叫她母親,眼眶微澀,起身說道。
白徽因沒有挽留,凌姨讓人將白徽因送了出去。
“凌姨,你想回方家嗎?”白琳琅嘴角噙着淺淡的笑容,溫暖而乾淨。
“我現在最大希望就是凌天能平反,至於回不回方家……”凌姨沒有再說下去,神色黯淡。
“如果凌姨想回去,我也可以幫你回去。”白琳琅看出來凌姨是想回去。
“等凌天回來之後再說吧!”凌姨搖了搖頭,當初她以爲凌天執意脫離方家,還氣病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