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信?”平父已經在分析,白琳琅成親,花轎在梅隴鎮遇襲,然後就是公主府的書房被燒,柳珂被燒死,這一出出……的起因就是那封信?
“我不知道。”姚小花有些害怕的搖頭,這個她不是不說,是真的不知道。
平父自能分辨出她的真假話,甩給姚小花一根木簪,說道:“在找到身體之前,你就待在這個木簪上面。”
姚小花聽話的附身上去。
次日,這根三葉木簪就被送給了平清華,平清華當場就戴在了頭上,因爲這個禮物當天一整日都十分開心。
姚小花這邊暫時沒事,但柳家那邊因爲死了柳珂,柳宗政找上了門。
柳長蘇的人沒有及時找到柳宗政,在柳宗政知道柳珂被燒死在公主府的時候,已經第二天。
而經過一夜的沉澱,柳家三小姐死在公主府的消息,也都傳遍了。
“琳琅公主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我嗎?我好好的妹妹在公主府吃一個喜宴,卻被活活燒死了!”柳宗政已經一忍再忍,卻還是忍不住,說出的每個字裡面都帶着怒火。
柳宗政在知道柳珂被燒死的時候,當場遷怒把報信的下人給殺了。
白琳琅靜靜的看着他,神色柔和,不爲對方的滿腔控訴而變臉,手裡還給對方倒了一杯茶水:“這件事你知道整個過程嗎?還是你知道你妹妹被燒死,就直接過來了?”
“我還需要知道什麼過程?不管什麼過程我的妹妹……死在了公主府!”柳宗政心痛的在滴血,每個字說出去都感覺一陣窒息般的痛苦。
“你妹妹死在書房,我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在書房,你不知道嗎?”白琳琅收斂了溫和的神色,目光中帶着譴責和冷漠。
柳宗政心中一抽,翻山倒海的後悔和痛苦幾乎淹沒了他的神智,但是情緒上,他也只是動了動脣:“如果不是有人引路,或者被迫,珂兒是不可能去你的書房。”
“你如果真的是如此認爲,就不會這麼痛苦了!”白琳琅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抓起了柳宗政的手腕舉了起來。
柳宗政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被掐的血肉模糊。
“你我都心知肚明,柳珂爲什麼會死。你覺得是我害了她,可是我告訴你,我沒有。”白琳琅目光清明的說道,本來也不是她燒死的柳珂。
“不是你又是誰?我只是讓她拿回信……”柳宗政神色痛苦,他記得白琳琅救命之恩,因此就算在柳七的強壓之下,他也沒有出手狠絕,而是選擇了不撕破臉的辦法。
白琳琅目光微動,有些明白柳宗政爲什麼只是讓人去偷信,而不是直接針對她。
對方到底還是有幾分良知,知道自己救過他們兄妹的性命。
“柳家那封信確實在我手裡,但是我不會給你。”
柳宗政因爲悲傷而失去的神智,已經有些回攏,他沒想到白琳琅會直接承認信就在她的手裡。
“你知道信上的內容嗎?”白琳琅放下了他的手,這個時候方菲已經拿來了繃帶和金瘡藥。
柳宗政沉默着,他不知道內容,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信……
“那封信上寫着你們柳家家主與蒼國官員因爲自身利益,算計勾結陷害了凌天,讓他含冤死在了蒼國,讓堂堂戰無不勝的戰神卻屈辱揹負了幾十年的叛國罵名!”白琳琅並不溫柔的幫着柳宗政擦拭着他手裡的傷口,上藥,綁好。
“你應該查過我吧?”白琳琅放下他的手,坐了回去,不等柳宗政說話,就繼續道:“我有個恩人姓方,她的夫家姓凌,小時候若是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日,而她就是凌天的遺孀,那封信也是她經過二十多年的努力,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證據。”
“她活着就是爲了尋找證據給凌天平反,如今凌天的遺體已經找到了,無論是因爲報恩,還是因爲不讓戰神含冤……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封信……我一定會交到聖上面前!讓凌天的遺體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回京朝!”白琳琅說的很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柳宗政被白琳琅孤注一擲的堅韌神色震住了,他知道白琳琅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無論是陷害凌天,還是與蒼國勾結背叛京朝,這些都是柳家的罪孽!
白琳琅見他神色茫然,也不打亂他的思考。
“就算如此……就算如此,珂兒是無辜的!”柳宗政表情僵硬的說道。
至始至終,他都認爲柳珂的死,跟白琳琅脫不開關係。
“我們一件件的說,你承認柳家的罪過和錯誤嗎?”白琳琅神色肅穆嚴厲的問道。
“……”柳宗政垂目,任何人聽到了這種事,只要還有起碼的良心,都知道柳家的罪孽。
但是他是柳家人,從小在柳家耳濡目染,柳家人行事不擇手段已經是常態。
若是柳家出了一個像凌天那樣光明磊落的人,倒是稀奇古怪了。
不過他也承認,就算他自己滿腹陰謀,手段殘忍,他也做不到去叛國!
他甚至已經想到了是不是家族在謀劃着造反?
卻沒想到是叛國!這更讓他不能接受……
白琳琅見他沉默不說話,眼裡的厲色退了幾分,“他們逼你對付我,但是你因爲我對你的恩情,所以遲遲不肯動手,對不對?”
柳宗政看了一眼白琳琅,目光微訝,卻依舊沒吭聲。
“如果你對我動手,說不定柳珂就不用死了!”白琳琅的神色複雜起來。
柳宗政幾乎是瞬間就反應出了白琳琅的意思,她的意思是柳珂的死是因爲柳家?
“不可能!他們還想利用珂兒去接近你們,又怎麼可能去殺了珂兒!”柳宗政憤怒不已,聲音裡面都帶着濃重的鼻音。
“你們是柳家人,你們接近我的目的是因爲什麼,我會不知道?你覺得柳珂接近我就能得到那封信?”白琳琅嘲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