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看了一眼她,“我只是不讓她們出院子,免得跟之前一樣壞了琳琅的拜師宴。”
秋嬋鬆一口氣,將幾個人帶到了白牧原的書房。
“舅舅!”白琳琅去的時候,蘇然和姚香香都已經在場了,看上去,兩人的氣色確實不是一般的差。
“褚大人!”白琳琅轉向褚鳳歌,福身之後,朝着秦三,笑喊了一聲:“三哥!”
秦三面容俊美,本就溫潤的臉上看到白琳琅笑容更加的柔和,“三哥給你在女學旁邊買了一個宅子,裡面傢俱東西都準備好了,回頭你就能搬進去。”
“秦大人,琳琅是我的……侄女,住在我這兒,名正言順。”白牧原語氣帶着不滿提醒道。
“我是琳琅的義兄,這宅子是我送她的拜師禮物!”秦三笑道。
“就算是義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白牧原臉色沉了沉。
白琳琅意外三哥給她買了宅子,現在女學旁邊的宅子可是全梅隴鎮上最貴的地段了。
“三哥,我還是住在舅舅這,已經習慣了,不過你給我買的宅子,我偶爾氣悶的時候,可以去住住散心。”白琳琅說道。
白牧原看了一眼白琳琅,沒再說話。
“老爺!你看看她還有將我放在眼裡嗎?”蘇然冷冷的指責着白琳琅。
姚香香哀怨的看着白琳琅,臉色蒼白的神色柔弱的讓人憐惜。
“蘇姨娘!”白琳琅淡淡的施了半禮。
“琳琅,蘇姨娘和香香飯食裡面下的幹耀是不是你弄的?”白牧原直接問道。
“不是。”白琳琅乾脆的回答。
“不是你,還有誰看我們不順眼?不是你,你爲什麼派人堵在我院子門口,不讓我院子裡的人出去找大夫?你這個狠心的惡毒混賬!你這是存心要害死我跟香香!”蘇然委委屈屈的拿着帕子哭訴着。
“是我讓人堵在你院子門口的,跟琳琅無關。”方姨上前說道。
“是你還是白琳琅有什麼區別?你們就是一夥的!”蘇然想到今天一整個下午過的生不如死,就恨的雙眼赤紅。
“方嬤嬤!你爲什麼……”
“白大人,您可以稱呼我爲凌夫人!”凌夫人說道。
“一個牙婆子也敢稱爲夫人?”蘇然忍不住嘲笑起來。
白牧原並沒有查出這個方姨的身份,但他知道這人不是一般的牙婆。
凌夫人?
她的夫家姓凌?
“我出身京都方家,夫家是曾是凌家人。”凌夫人淡淡的解釋了一句,然後看向蘇然道:“鑑於你之前對姚家的行爲,我認爲你有可能會破壞拜師宴,所以代天擋在你的院門,不讓人進出,一直到拜師宴結束。”
在白牧原眼裡,與這位凌夫人的出身相比,蘇然和姚香香發生的這件事並不算什麼事。
出身京都方家?會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方家?
蘇然與白牧原想的不一樣,就算這女人說是出自京都方家,但此方家肯定不可能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方家。
就算她夫家有可能是官宦之家,但是對比八家族之一的白家,蘇然一點不覺得這位凌夫人的身份能讓她高看一眼。
“我和香香前腳中了藥,後腳你就封了院門,這難道只是湊巧?除了廚房裡送來的東西,我們也沒有吃其他東西,今天廚房裡的一切都是白琳琅的人在上手吧?你們要想做手腳,再容易不過。”
“父親!還有林哥哥!他今日在娘那裡吃的飯!”姚香香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急忙說道。
白牧原讓秋蟬去看看林輕的情況。
“老爺!您去查一查廚房,肯定會有結果!”蘇然狠瞪了一眼白琳琅,懇求道。
白琳琅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並無畏懼,就算是跟方姨有關,她也相信方姨的手段絕不會留下馬腳。
只不過,褚鳳歌在場,這事會不會有什麼節外生枝就不一定了。
白琳琅微微蹙眉看向褚鳳歌,正遇上那人看向她的目光,眼底帶着若有所思,研判的意味。
白琳琅和他對視片刻,心中竟升起整個人都被看透的感覺,彷彿那目光可以穿透一切,使人沒有任何保留的餘地。
白琳琅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眼中微冷,嘴角卻勾脣,揚起一抹弧度,緩緩收回目光。
白牧原目光淡淡掃過白琳琅的眸底,吩咐讓人去查清楚。
不一會,秋蟬就帶着廚房裡的管事來回話。
經廚房管事的回話,蘇姨娘和姚香香的午飯都是出自廚房,跟宴席上的飯菜一樣,也沒有單獨做,聽上去並沒有其他異樣。
“那野雞湯呢?”姚香香忍不住問道。
“我覺得雞湯的味道有些不一樣。”見衆人看過來,她解釋道。
“香香小姐!您和蘇姨娘的這份野雞湯是胖大娘親自準備的,她一直準備的就是蘇姨娘的飯菜,所以方管事將這野雞從筐子裡面拿起來之後就由她去準備了。”這位廚房管事說道。
這個胖廚娘是蘇然從京都帶過來的廚娘,也是她的人,所以蘇然不相信是她下的手,所以她覺得幹耀不可能是放在雞湯裡面的。
“飯菜還在我院裡,老爺,您一定幫我查清楚,今天可以是幹耀,明日就有可能是穿腸毒藥!”蘇然激動的說道。
“白大人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查一查,不算官府參與,是我私人的好意。”褚鳳歌淡淡的開口,目光帶着幾分涼意從白琳琅的臉上劃過。
到了這一步,白牧原就算是拒絕,也沒有什麼意義,便答應了這件事交於褚鳳歌來辦。
幾人去了蘇然的院中,褚鳳歌將她們中午的飯菜都檢查了一遍,他不顧飯菜的狼藉與噁心,在每份菜上都檢查了一遍。
最後確定,在殘餘的野雞湯裡面有幹耀的成分,其他菜裡並沒有幹耀。
蘇然神色難看得說道:“興許是在她做雞湯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放了幹耀,廚房裡面那麼多人,她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在雞湯旁邊看着,被人引開,趁機下幹耀,也不是沒可能。”
褚鳳歌將龐廚娘叫過來,讓她將做雞湯之後的每一件事都細細的說了一遍。
“你確定只是去了一次茅房?就沒有再離開?”褚鳳歌再次重複的問道。
胖廚娘害怕的腿腳發軟,跪在那兒磕頭道:“大人,我燉雞湯的時候,確實只走開過一次,就算是走開這一次,也是叫了旁人來幫我看着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