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羞臊的已經擡不起頭來,卻也不敢阻止,也不敢說什麼。
“小娟家裡兄妹十個,雖然活下來的不多,但小娟是唯一的一個女兒。”羅秀話是點到即止,她這也是學得當初的姚李氏。
果然,姚李氏看着小娟的眼神就格外的火熱。
連姚大山都忍不住多看了小娟一眼,發現這丫頭長得眉清目秀,圓圓潤潤,看着嬌憨討喜的很。
“我可是一直好好的養着她,原本她是又黑又瘦,現在肉都長起來了,看着都有福氣,來年肯定會幫爹孃添一個大胖孫子。”羅秀口中笑道。
姚琳琅緩緩喝了一口水,淡淡的看着眼前,難怪方姨會說大戶人家的後院,纔是最鍛鍊人的地方。
羅秀比起往日,這城府又上去了幾分。
“這大屁股長的!一看就是個能生會生的!”姚李氏拍了拍小娟的屁股,高興的說道。
她當然會答應讓大山納了這個妾,反正這銀子也花了,還是羅秀花的錢,這小娟本身也是個好的,那還有理由不答應?
而且現在鎮上的鋪子和地裡的淮山都需要人手照應,不能讓小四幹活,二妹和三妹去女學上學也耽誤不少地裡的活,家裡能幹活的人實在是不夠。
“娘!”姚大山也心動,但還是感覺不妥。
蘇皖與他在一起,原本是不求名分,若不是懷了身孕,她根本就不想進他姚家門。
他也知道他與蘇皖在一起,從相貌上來看,蘇皖雖然年紀不小,又是守寡,但是她容貌美麗出衆。從資產上看,蘇皖開的寧氏豆腐坊也不比姚記點心鋪子差。
總的說來,還是他高攀了蘇皖,所以纔會答應以平妻的身份娶蘇皖進門。
若是蘇皖還沒進門,家裡就給他準備了一個妾,他還怎麼有臉去見蘇皖?
更何況蘇皖肚裡的孩子要是被氣出個好歹,他後悔都沒地後悔去!
“大山,我嫁到姚家這些年,雖然矜矜業業做一個妻子的本分,但是我最大的本分就是爲你傳宗接代。而這一點我做的並不好。”羅秀笑的悽楚,眼眶聚集了一些水光。
“那次小產之後,我已經絕望了,既然我這輩子不可能再爲你生下兒子,是我羅秀欠你的!”羅秀說完,擦掉掉出來的眼淚。
“阿秀……”姚大山心裡也難過,雖說他現在喜愛上了蘇皖,但是他與阿秀這麼多年,他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這個小娟……還有那個蘇皖,你都納了吧!我不介意,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只要你好,只要你高興,只要她們能爲你生兒子,爲咱們姚家傳宗接代,能讓咱們爹孃抱上孫子,我就滿足了。”羅秀說完便垂下了頭,淚水如斷了線的主子不停的掉。
姚大山頓時動容,激動之下根本就沒主意到羅秀是說將蘇皖納進來,而不是娶進來,他一把將羅秀拉進懷裡,“阿秀!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姚琳琅手中的杯子一頓,嘴角笑容一閃而過,寧氏蘇皖是那種委曲求全甘心爲妾的人嗎?
姚李氏和姚老爹對羅秀的態度很滿意,姚李氏還破天荒的說道:“你媳婦雖然沒給你生個兒子,但是她也給你生了六個女兒,還有小四這個小福星,以後你也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你媳婦這個糟糠之妻,可別像大戶人家說的那個什麼寵妾滅妻!”
“娘!不會的!我一定對對阿秀好的,跟以前一樣。”姚大山此時保證說道。
羅秀貌似感動的再次掉淚,“娘,我也相信大山會對我一直好的。”
姚大山握緊了羅秀的手,目光堅定,“你是我的妻子。”
姚琳琅嘴角上揚,目光望着他們,她很期待後續,肯定很好玩呢!
白香香起牀梳洗之後,小青就把姚家的事情學給她聽。
“姚媽媽真是可憐。”小青感嘆,一個女人要是不能生兒子,就是再能掙銀子,婆家也是看不起的。
大早上就聽到這一出,白香香的心情受到了影響,“早飯我就在屋裡用吧!吃完之後讓姚媽媽陪我去一趟鎮上。”
吃完早飯,羅秀和白香香一塊去了鎮上,林輕並未陪同。
明達不明白爲什麼少爺不跟過去?爲什麼這次表小姐沒有要求少爺陪同?
一連幾天羅秀都陪着白香香去了鎮上,林輕也都未陪同。
“梅隴鎮上跟五年前不一樣了,您應該去看看,再好好逛一逛。”姚琳琅來到院中,見林輕在杏樹下坐着,這平時都是她的位置,沒道理他坐了,她就得躲着。
林輕笑而未答,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捏起一朵飛落的杏花,似是欣賞着。
“白小姐似乎暫時不離開了,林少爺呢?”姚琳琅好奇的問。
“我過兩日等她安定下來,就離開。”林輕清俊的臉上有一些落寞之色,但很快就被清淺的笑容替代,他看着小四,“你很讓我意外。”
姚琳琅淺笑,也看着他,“哦?哪裡意外?”
“你長得很像一個人……”林輕已經想起來,她究竟像誰了,且就算不長得像誰,她本身也足夠讓他意外。
“誰呢?”姚琳琅心裡一動,面上不動分毫,好似對這個與她相似的人並不感興趣。
春風帶着涼意向他們吹來,姚琳琅的頭髮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張揚的晃動着,粉色的花瓣離開了杏樹,在空中打着轉落到地上,落到她的髮髻,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眉目精緻,眼中流轉的韻味是任何筆墨都難以描繪出的,但她似乎對自己的美麗毫無所覺,目光輕飄飄卻又帶着幾分笑意的看着林輕。
“白徽因。”林輕避開了她的目光。
“白?女人?”姚琳琅驚訝,她以爲他會說是白牧原,她的生父。
前世她有見過蘇然,她長得並不像她,所以聽到林輕說她的相貌像一個人,她以爲會是白牧原,畢竟他是她的生父,她前世也沒見過他,並不知道他什麼模樣,與她像不像。
“香香的小姑姑,我的小姨,一個……一個很特殊的人。”林輕眉頭微蹙,似是無法明確形容這個人。
“特殊?怎麼個特殊?”姚琳琅前世沒在白香香她們口裡聽過白徽因這個人,一個與她有着血緣關係,長得又相似的女人。
就算是林輕,前世她也沒少見,但也沒聽他說起過自己長得像誰。
也或許前世她連飯都吃不飽,面黃肌瘦,那時候的她誰還能認出來是像誰?
“我只見過她兩次,一次是特意拜見,一次是無意間偶遇。”林輕本不打算多說,但看小四這麼好奇,便又解釋了幾句。
“好像沒聽白小姐提過,所以應該不是很相似吧!”姚琳琅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