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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離_第156章 離開

相離_第156章 離開

蔣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中的,閉上門,她再也忍不住一頭紮在牀上,將臉埋入被褥中失聲痛哭。

直到日頭偏西,淚盡聲嘶,她才強撐着坐起來,拖着疲軟的身子開始收拾行李。

蟲洞裝置從包袱裡掉落出來,蔣桃將它撿起,注視半晌,她顫手按向開啓鍵,在手指觸到黃銅冰冷的質感那瞬,她像是被電了一下般,猛地移開了手,慢慢按在腹部。

她可以走,可是孩子呢?

孩子會不會因爲不適應裝置而死亡,這個她和司徒柳的孩子,她唯一的精神寄託,就昨天夜裡,在司徒柳懷裡的時候,她仰望着他綺麗的眉眼,還曾幻想過,將來會有個像他一樣漂亮的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必定都是最讓人驕傲的,想到這裡,她便將司徒柳抱得更緊了些,將笑意掩在他的肩窩。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打在蓮花燈上,蔣桃用袖子擦了擦,將它塞進包袱,繼續收拾東西。

司徒柳推門走進來,見被褥溼了一大片,而她雙眼腫得核桃一般,目光呆滯,心似被一隻手攥緊,痛得抽搐,然他還是定了定神,慢慢走過去,在她身後三尺停住腳步。

“我雖休妻,但卻也不至於絕情至斯,司徒家更不缺這點用度,冷翠山莊隨你愛住多久都可以,只是,我會從這裡搬出去。”

蔣桃沒有擡頭,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啞聲開口。

“不用,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若天天看着舊人,是不會歡喜的吧?”

司徒柳咬咬舌尖,勉強笑道。

“是嗎?那麼,我會幫你安排新的住處。”

蔣桃擦掉眼淚站起來,看着他緩緩搖頭。

“不勞費心,我自己會找地方。”

司徒柳一噎,阿桃啊阿桃,爲何你總是這樣倔強,他沉默半晌,剛欲再勸,駱凌之竟也跟了進來。

“不必找地方,你收拾收拾,跟我去找桃婉。”

司徒柳垂眸沒有說話,袖中的拳卻緊緊握了起來。

蔣桃別開臉。

“我不需要你可憐。”

駱凌之長嘆,什麼時候,她又開始變回了以前那個草木皆兵的刺蝟,他越過司徒柳,走到她面前,目光清冷表情淡漠。

“不是可憐你,桃婉是你姐姐,我便是你姐夫,照顧你是我們的責任。”

蔣桃冷冷一笑,還欲拒絕,突然胃裡一陣翻騰,她忙捂住嘴衝出門去,駱凌之和司徒柳同時快步跟了出來,蔣桃已經忍住不適,轉過身來。

駱凌之握住她的右臂,表情急切。

“你怎麼了?”

蔣桃掙開,擦擦嘴。

“沒什麼。”

轉身欲走,突然又頓住腳步,下意識撫上自己腹部,眼淚流星般掉落。

寶貝,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

駱凌之正要跟上,她卻閉了閉眼,轉過身來福了一福。

“姐夫,從明天起,要麻煩你和姐姐了。”

若只是她自己,再苦的日子也無所謂,可是如今,有了寄託,有了牽掛,她的驕傲她的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駱凌之微愣,努力壓下心中的喜悅,淡淡道。

“一會我讓人過來替你搬東西。”

蔣桃搖頭。

“明天我會自己過去。”

駱凌

之於是不再勉強。

司徒柳站在不遠處,默默看着他們,神色隱在暮日中,不甚清楚。

目送蔣桃回房,兩個男人什麼也沒有說,沉默地往外走,剛穿過月洞門,確定蔣桃看不到以後,司徒柳突然目光一沉,猛地轉身將駱凌之壓制在粉牆上,眯起眼,瞳仁裡閃過冰冷的一層光。

“你這是什麼意思?”

駱凌之微詫之後,移開目光。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說好了誰也不準再接近她,你想反悔?”

駱凌之微嗤。

“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再賴在你這裡了,難道你想讓她流落街頭?”

司徒柳蹙眉,一字一句道。

“我會替她安排歸宿,但不是你身邊。”

駱凌之推開他,拂了拂衣襟。

“在桃婉身邊,起碼她有需要的時候,我們都能知道,沒有比這更好的歸宿了,難道不是麼?”

說罷,他深深望他一眼。

“你放心,我會信守諾言,希望你也一樣。”

飯廳裡,司徒宜正在逗弄少元,丫鬟上菜的間隙,司徒柳與駱凌之走了進來。

司徒宜見蔣桃沒跟他一起,不由問。

“弟妹中午就沒吃飯,怎麼晚飯也不吃麼?你去叫她吧?”

司徒柳讓過駱凌之,自己拂衣坐下。

“不必了,叫丫鬟去就行了。”

隔了片刻,小丫鬟回來稟報。

“少夫人說她不餓,就不來吃晚飯了。”

司徒柳和駱凌之俱是一愣,無意間觸到對方失神的模樣,又同時低下頭去,靜靜用飯。

司徒宜抱着少元,眼神在兩人之間飄來飄去,忍不住道。

“老三,我早上見到弟妹,她好像有些奇怪,你真的不去看看?”

司徒柳想了想,還是覺得早點說穿比較好,於是放下碗。

“二哥,我已經寫了休書,從今往後,我和她,沒有關係了。”

“什麼?”

司徒宜手中的筷子落到地上,猛地站起來,差點把少元撂倒。

“你是說你、你休了弟妹?”

司徒柳點頭。

“沒錯。”

司徒宜倒吸一口冷氣,半晌,將目光轉向駱凌之。

“駱城主,你們這兩日都膩在一起,你說我家老三他,是不是腦子出了毛病?”

駱凌之皺眉緊抿着脣,低頭不願回答。

見問不出什麼,司徒宜仍舊不死心,將少元交給一旁的丫頭,走過來握住司徒柳的雙肩,慎重道。

“你們之間出了什麼事?你對弟妹一向寵得沒譜,捧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怎麼可能突然就要休妻,哎,你說你到底是爲個什麼?你說出來,二哥幫你們說和說和!”

司徒柳一陣煩躁,猛地撂開他的手,挑眉提高聲音。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做什麼,自然有我的道理,何須你指手畫腳。”

司徒宜手一僵,半晌,皺眉起身。

“是,你說得對,我們小媚做什麼,從來都不需要我和大哥指手畫腳,也罷,隨便你吧!反正弟妹是個好姑娘,你不要她,願意照顧她的大有人在,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罷,他從丫鬟手裡接過少元,大步離去。

蔣桃原本以爲,哭過痛過之後,自己就能徹底忘掉司徒柳重新來過,就像那時對駱凌之一樣,可她悲哀地發覺,即便是在他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做出這樣絕情的事來之後,自己心裡還是掛念着他。

雖是盛夏,可面對空蕩蕩冷清清的房間,她竟突然覺得冷,她多麼希望司徒柳突然推門進來,抱着她刮她的鼻子說“其實都是逗你玩的,被嚇到了吧?哈哈哈。”

可是沒有,一直到金烏西沉,玉兔東昇,他也沒有踏進這個房間半步。

屋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蔣桃猛地回神,站起來跌跌撞撞跑過去。

拉開門,卻又是深深的失望。

門外小丫鬟捧着食盒,對她作禮道。

“少夫人,您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二少爺讓我送點吃的過來,廚房裡剛燉的,您趁熱吃了吧?”

蔣桃一愣。

“是二少爺,不是……三少爺?”

丫鬟搖頭。

“是二少爺吩咐的。”

蔣桃深深閉眼。

原來,再是如水溫存,一旦不愛,他便可以將你當成路人,不聞不問。

她搖頭退回去重新坐下。

小丫鬟輕嘆口氣,徑自走進去,屋裡黑洞洞的,於是她點起燈,在她面前把幾碟菜鋪在桌上,又替她盛了碗粥,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長廊轉角,司徒柳等在那裡,小丫鬟忙過去福身。

司徒柳望着茜紗窗後那個清瘦人影,開口問道。

“吃了沒有?”

小丫鬟搖頭。

司徒柳閉眼,揮揮手。

“去吧!”

第二日,駱凌之果然派人來接她,蔣桃已經穿戴齊整,挽着一個包袱等在那裡,司徒宜牽着少元趕來,見狀跌足嘆氣。

“沒想到老三那臭小子竟然來真的!弟妹,走,我帶你找他說理去!你又沒犯七出之條,哪有好端端休妻的道理!”

說着,就要上前拉她,蔣桃後退一步躲開,對他躬身。

“多謝二哥,可是姻緣之事,勉強不得,他既然已經不想要我,就算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真的……不必了。”

司徒宜無言以對,懷中少元卻扯着他的下襬問。

“二叔,什麼是休妻?”

司徒宜心中有氣,想也沒想便道。

“休妻就是你姑姑那個作死的不想要你小姑姑了,要把她從咱們家趕出去。”

少元一聽,一把抱住蔣桃的腿哭起來。

“小姑姑不許走!我不要小姑姑走!”

蔣桃心中一片酸澀,彎腰去掰少元的手。

“少元乖,小姑姑會回來看少元的。”

少元哪裡肯依,死攥着蔣桃的裙子不讓她離開,來接蔣桃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冰冷的聲音喝斥道。

“少元!放手!”

司徒柳緩步走進院裡來,拎着少元后領,將他從蔣桃身上拽開,厲聲苛責。

“一點規矩都沒有!我平日是怎麼教導你的?”

蔣桃強迫自己不去看他,抱起包袱轉身大步跟着駱凌之的人往院子外走去。

少元眼睜睜看着蔣桃離去的背影,抽抽搭搭哭着,在司徒柳手中扭動掙扎。

“小姑姑!小姑姑!哇!姑姑是壞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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