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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葛_第93章 選擇誰?

糾葛_第93章 選擇誰?

蔣桃那驚懼又羞惱的表情落在司徒柳眸中,化作一片盪漾笑意。

蔣桃毫不含糊地握住了某樣東西,用力一拔,司徒柳墨瀑般的長髮披散下來。

趁司徒柳愣神,身上鋯制略鬆,蔣桃猛地轉身,一簪子刺向司徒柳胸膛,然出手卻猶豫了,向肩頭偏去。

司徒柳到底是高手,狹長的美目迷離散去,恢復清明,毫不費力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蔣桃,眼中有一絲受傷。

兩人怒視着對方,僵持不下。

“二夫人!二夫人你在哪裡?”

直到聽霜急匆匆的聲音響徹花園,司徒柳才丟開她的手,蔣桃一聲痛呼,跌倒在草地上,簪子滾了出去。

司徒柳不看她,背過身去。

不知爲何,看着那落寞冷淡的背影,蔣桃居然有些心虛。

他孃的,明明是此人意圖不軌強暴未遂,爲毛我一受害者要心驚膽戰!

蔣桃憤憤地想着,爬起來整理凌亂的衣衫,一番手忙腳亂,聽霜已經尋到面前。

見大夫人披頭散髮,二夫人衣衫狼狽,聽霜不由怔愣。

莫非……剛纔她們兩,因爲拈酸吃醋,打架了麼?

司徒柳轉過頭,冷冷掃了疑惑的聽霜一眼。

“什麼事一驚一乍的?”

被大夫人美麗陰森的眼睛一瞪,聽霜就本能地背脊發寒,這纔想起重要的事。

“大夫人,二夫人,是、是這樣的,城主回來了……”

提起駱凌之,司徒柳很不是滋味。

“回來就回來吧,我還當是什麼大事。”

聽霜語無倫次的解釋。

“可城主、城主還從帶回個昏迷不醒的女子,急匆匆進門就命人去找雁七先生,那女子現躺在牀上,城主握着她的手,臉色都鐵青了,我、我從未見過城主那麼緊張過……”

什麼!

蔣桃徒然變色,握着她的手……從未那麼緊張過……好嘛,該死的竇竹衣又尋上門來了!

她二話不說,一股火氣蹭地竄上腦門心,氣勢洶洶擡腳就走。

“帶我去看看!”

話語中滿是正室會小三的豪情與鬥志。

聽霜看着一旁笑得幸災樂禍的大夫人,越發疑惑了。

蔣桃氣勢洶洶衝進駱凌之居處,看到眼前情景,一腔怒氣不由焉了。

屋內,神醫雁七坐在牀前施針,面色凝重。駱凌之跪在牀邊,雙手緊握榻上女子的手腕,指節蒼白微顫,駱夫人也在一旁抹淚,看到她進來,更是忍不住抽泣出聲。

“桃夭,你快來,看看、看看誰回來了!”

蔣桃一臉迷茫地走過去,站到駱凌之身邊,他卻彷彿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一般,只顧輕撫牀上女子的額頭,替她擦去細密汗珠。

牀上女子面無血色,脣微微哆嗦,彷彿十分痛苦,卻是一張美麗陌生的面龐。

蔣桃不解地看向駱夫人。

雁七先生將銀針從女子臂上撥出,女子突然哇地一聲,吐出口鮮血。

“桃婉姐姐!”

駱凌之身子一個踉蹌,連將蔣桃撞退幾步也沒有發覺。

桃婉姐姐?

蔣桃僵硬地立在那裡,這個名字像是一潑冷水般當頭澆下,寒意如同一條冰冷的蛇順着背脊爬上來。

姜桃婉。

那個本該死去多年的女子。

那個本該已經留在他們記憶中的女子。

那個……讓駱凌之捨不得放不下魂牽夢繞的女子。

蔣桃猛然後退幾步,不能控制地搖頭。

“不可能,她怎麼會是

我姐姐,我姐姐已經死了。”

駱夫人揩拭着眼角的淚珠,重新將蔣桃拉到牀邊。

“桃夭,我也不敢相信,可方纔派人動了桃婉墓穴,裡頭卻只有一具空棺,雖然其中過往尚不明瞭,但我們可以確信的是,桃婉真的回來了,她活着回來了啊!”

“回來了?”

蔣桃看看駱夫人,又看看滿目痛色的駱凌之,怔了許久,低聲道。

“真是太好了……”

銀針起,姜桃婉再次喋血,駱夫人也顧不得蔣桃,急忙俯身去看。

盯着牀邊緊張忙碌的衆人,蔣桃恍若置身夢中,身子搖搖欲墜,若不是被一隻手扶住,她險些站立不穩。

蔣桃擡頭。

“司徒柳……”

司徒柳默默看着她,目光清潤溫柔。

蔣桃扯出個笑。

“我姐姐回來了。”

司徒柳摸摸她的頭髮。

“你該高興纔是。”

高興嗎?蔣桃疲憊地靠着他。

“或許吧。”

雁七先生擦了把額上汗,終於收手起身,藥箱裡棉布上,躺着十一枚已經發綠的銀針。

駱凌之滿目焦急。

“怎麼樣?”

雁七先生搖頭。

“很棘手,毒血浸潤已入胸腔,這樣下去,桃婉姑娘恐怕難捱過今夜。”

駱凌之瞬間面白如紙。

雁七先生又道。

“幸而老夫曾研習過換血之術,只要將她毒血逼出,再把健康人的血液引入,或者可以保命。”

駱凌之眸中希望重新點亮,馬上道。

“如此先生還等什麼,即刻動手便是,用我的血。”

“凌之!”

這換血之術聽起來怕人,駱夫人到底捨不得兒子。

雁七先生安慰地看了駱夫人一眼,搖頭。

“城主故有此心,也是有心無力,換血術必須彼此是至親纔可使得,否則血脈逆流,桃婉姑娘性命不保。”

至親……

駱凌之呆了呆,下意識看向身後,自從姜桃婉活着回來,這是他第一次正視蔣桃。

對上那雙哀傷柔情的眼,蔣桃只覺心灰意冷。

駱凌之眼中亦閃過一絲掙扎。

“先生……這對供血之人,有何影響?”

雁七先生道。

“失血那夜,渾身發冷,入墜冰窟般難熬,但過後好好將養進補,並不傷及性命。”

駱凌之沉默半晌,起身走到蔣桃身邊,冰冷的手握住她。

“桃夭。”

聲音很低很輕,但他的抉擇已然明瞭。

蔣桃苦笑,剛要發話,身後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不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在說話人身上,皆是滿臉詫異。

司徒柳毫不在意,一把將蔣桃扯到身後,上前一步冷冷與駱凌之對視,輕啓雙脣一字一句重複。

“我說不行。”

細長鳳目眯起,晶亮犀利,駱凌之驚疑對方眸中敵意,併爲他如此維護蔣桃而隱隱感到不悅,他冷聲提醒。

“司徒姑娘,這是駱某家事。”

言下之意,你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你不該過多幹涉。

司徒柳不以爲然地白了他一眼,挑眉冷笑。

“你的家事也好,情事也好,我懶得管也沒興趣管,但是要放這丫頭的血,我只有三個字,你-休-想。”

駱凌之雙眉驟然聚攏,一時間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或許是感覺到二人之間擦出的危險火花,蔣桃忙拉住司

徒柳手臂,語氣滿含安慰。

“司徒柳,別這樣……不過就是獻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我以前也做過的,你……你別緊張。”

司徒柳這才低頭看她,眸中戾色柔軟下來。

“以前做過?我怎麼不知道?”

“真的,什麼事都沒有,而且獻完還有餅乾吃。”

司徒柳拍拍她的腦袋,滿目都是疼惜。

“你這傻瓜,傻瓜。”

那目光,不是在看自己惺惺相惜的姐妹,反而更像男人注視着他心愛的女人。

駱凌之爲自己荒謬的想法震驚,但袖中的手卻不由緊握成拳。

若說,初時因冷落司徒柳的還對他抱有歉意,那麼現在,只剩滿腔的厭惡,還有因蔣桃對他依賴又信任的樣子而燃起的濃濃妒意。

半晌,他聽到自己冷冷開口。

“桃夭,你到底救不救?”

蔣桃渾身一震,慢慢擡頭直視他的眼睛,半晌,眼裡的痛楚已經凝固,冷靜。

“我救。”

既然姜桃婉救過姜桃夭的命,那麼就由我來幫她還清,此後,姜桃夭再不欠姜桃婉什麼。

池裡的水很涼,蔣桃與姜桃婉和衣浸在裡頭,手腕相接,蔣桃能感到體內溫熱的血液在汩汩流逝,她是清明的,清明的感受着鑽心疼痛,徹骨寒冷。

雁七先生拿了塊軟木遞到她嘴邊,說,夫人若是覺得痛得緊了,就咬着它吧。

蔣桃搖頭,繼續咬住下脣。

再痛,又怎麼及得上心裡的痛。

沉沉浮浮過了許久,蔣桃痛得神智都不那麼清明瞭,恍惚中,她看到雁七先生的微笑,然後紗簾被掀起,駱凌之匆匆走了進來,抱起她身旁的女子。

蔣桃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拉住了他的衣襬。

駱凌之的腳步頓了頓,終於轉過臉看她,眼中閃過猶豫,最終他蹲下身,將她緊攥的手輕輕掰開,低聲安撫。

“桃夭,你好好休息。”

然後,是無邊的黑暗……無邊的絕望……

蔣桃在夢靨裡翻來覆去,抖個不停,一陣陣簌簌的冷從四肢鑽到背上,又在全身蔓延開來,她夢見自己光身摔倒在冰天雪地裡,想要掙扎着爬起來,卻總是滑到,地上結着冰,凍得她刺骨的疼。

聽霜在她身上壓了三牀厚厚的棉被,她還是喊冷,抱着自己縮成一團,想個溺水快要死去的小動物。

聽霜哭着推她。

“二夫人,二夫人,我去找城主來。”

儘管意識已經不清,她還是伸手拽住了聽霜。

“別去,別去找他。”

冥冥中,有人在她頭頂嘆了口氣,然後她隱約看見聽霜退出門去,蔣桃突然很怕一個人,正想叫住她,被子卻被掀開,有具溫熱的身體鑽了進來,緊緊抱住她。

人的體溫是那麼舒適,蔣桃鑽進那人懷中,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她閉上眼睛,淚水終於落下。

“媽媽……”

身邊的人面色僵了僵,不滿的咕噥。

“誰是你媽……”

感到懷中人仍舊瑟瑟發抖,司徒柳嘆了口氣,動手將她脫了個精光,隨後起身除去自己的衣裳,重新回到被子裡,抱住她。

溫熱的膚觸驅趕着寒冷,蔣桃八爪魚一般抱住他,蹭他,索取他身上的熱量。

司徒柳被她一陣亂拱弄得面紅耳赤,當即就有一種將她掀翻就地正法的衝動,但奈何對方是傷員,此舉實在太不人道,只得忍耐着將她摟緊。

他低頭看着她,覺得她脆弱無助的樣子很是可愛,卻又叫人心疼,於是擡起她的下巴,吻去她的淚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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