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聽了潤福的話後,禛稍稍熄了些許的怒氣,他哼了一聲“弘暉,把事兒和你皇額娘說說”。語畢,抿了一口茶。
弘暉聞言,垂頭喪氣的對着潤福說着事兒。
聽完了,潤福不禁深深皺上了眉頭。
原來,弘暉說的不是別的,正是博爾都噶爾(今葡萄牙)使臣麥德樂和俄國尼古拉使團已經同時抵達京城的事兒。兩個國家的使臣,不禁互相上書說對方住的比他們好,看不起他們,一邊在到處擾民。
弘暉氣憤的說“他們那幫蠻夷欺人太甚!在街上買東西竟然不付錢,還敢說什麼是我們大清的朋友,就應該不付錢,真是豈有此理到極點,把他們下到順天府算是輕的了,如果是我們愛新覺羅家的人,定連他們腦袋都摘了,簡直丟人現眼至極!還說是什麼過來拜訪,如果是這種無賴,寧缺毋濫,而且,如果說是我們照顧不周也就算了,我們是按照四品大員的餐食配置,他們竟然說我們虐待他們!說什麼往日裡都是每日肥羊一隻、鵝一隻、雞一隻、酒一瓶,茶一包、奶一盆、奶油二兩、魚二尾、燈油二杯、醃菜一近、醋醬各四兩,如今竟然寒酸了,是不是大清國力式微了,這幫混蛋!當初一個個從俄國到中國個個都十分的消瘦,現在個個都白白胖胖的,竟然還是如此無法無天,而且,那幫地痞,罔顧我大清法治,擾民壞紀!”弘暉越說越氣,說到這裡,‘砰‘的用拳頭砸向了桌子。雖然他倒是第一次接待,但是那些傳說中的強國、大清的盟友,簡直都是一羣痞子無賴,明顯就沒看得起我大清的模樣,所以年少氣盛的他和弘曆出宮,在看到那些人在街上無賴還調戲婦女的模樣,怒火中燒,調了一隊火槍營的人,統統將這些人下了大獄。雖然百姓叫了好,但也引得這俄國的使臣上書抗議。於是有了今天這一出。
“俄國是確實太過分了,朕本來好心的派了圖理琛使團去恭賀俄國新沙皇葉卡捷林納一世的登基,還希望帶着蒙古土爾扈特部落回國,可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麼”禛雖然也氣弘暉做事欠妥當,但說到這個事兒上,還真是引起了他的心頭火,他於是也聲音擡高“雅庫次克的總督非但沒有提供足夠的交通工具,連最起碼的飲食和僕役都沒供應,圖理琛一行竟然只能自己掏腰包解決問題,等當他們在俄國官員名爲陪同實則監視下到達託木斯克時,竟然說什麼被當地的總督友好的挽留下來,一派胡言!拿着正同瑞典開戰,現在不可能接見使團當藉口,竟然讓我大清使團在託木斯克等待莫斯科的答覆,一等就是兩個月!這段日子罔顧我大清國威,讓他們住在十分破舊的木屋子裡,飲食方面則同總督和地方官的水平差不多,有時候甚至取暖的木炭也缺乏,圖理琛和殷扎納、那顏只能裹上所有的皮袍子取暖!而回禮竟然是那些下等的毛皮、幾瓶廉價的不知道什麼味道的香水,和女人用過的普通珠寶和幾串玻璃珠子。而那愚昧的女人的最終命令竟然是,使團接到他的回信後不得淹留,在三日內起程回國,並要求沿途有俄國軍隊護送,如同押送出境一般,真是掃我大清國威至極!”禛說到這兒的時候,也是氣憤異常!目光灼灼的望着潤福,沉聲道“這幫忝廉寡恥的人,如今還想得到大清的愛護,可笑至極!”禛怒極而笑,面容冷峻。
潤福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着禛和大阿哥的話,兩個人如出一轍的憤慨,皺緊了眉頭。
她下意識的敲着桌子,咚咚咚,一下子像敲在在場人的心裡一般。
讓兩個激動不已的男人冷靜了下來,潤福還沒等開口說話,弘曆先開了口。他也皺緊了眉頭,彷彿思考了一番,開口時已經是淡然“皇阿瑪,皇額娘,兒臣倒是有一個想法”。
見着皇阿瑪和皇額娘都轉過頭看着自己,弘曆略略有些臉紅,但是最終還是輕輕的開了口“皇阿瑪,您說的這些事兒,其實我和哥哥上街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些蠻人不僅是骨子裡不把天朝威風當回事兒,而且私下裡更是做着雞鳴狗盜的勾當,最關鍵的是,他們不以這種想法爲恥辱,反而以爲是我們欠他們一般的作態,這是最無可救藥的”。
聽着弘曆的話,禛倒是真的冷靜下來了,於是他淡淡的問了句“那又如何解決?”。聽了他的解釋,禛目光漸漸凝住,眼中散出點點讚歎之意。
原來弘曆說了句“弱國無外交,這是皇額娘曾教誨的,如此今日這番做派,一是我們好客的緣由,更主要是的,他們覺得我們近些年的偃旗息鼓竟然成了一種退避之態,因此我們何不如以遠交近攻之勢,讓他們對我們畏懼呢?更關鍵的是土爾扈特部,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回歸,是希望能在我們和準噶爾之間,妄想漁翁得利...”弘曆一一道來,言語清楚,措辭謹慎,更重要的是不溫不火的君子之態,讓潤福不禁笑了起來。
“皇上,臣妾就是說,你呀,沒看到這些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能成爲你的左膀右臂了呀,還整日操勞操心的,如果按照臣妾說,弘暉哥兒三個,這個事兒,做的特別的對!”潤福難得出口讚譽,引得幾個孩子興奮之餘還有點臉紅。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弘暉,你帶着你兩個皇弟,將這個事兒,處理妥當,不懂的地方多多詢問你們祈逸舅舅,他駐守邊疆多年,難得回京,你們多和他聊聊”雍正聽了潤福的話,略略思索下,就大手一揮,讓幾個孩子下去了。
看着弘晝臨走拼命將桌子上的糕點還塞了個,兩個人對視笑了開來,這孩子真幸福。
禛等幾個孩子走遠了,轉過頭對着潤福深深地凝視了兩眼,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潤福,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關於我大清和沙俄的關係?”
潤福看着禛的視線,也不開口,卻不禁思緒跑遠,她想起了多少年前,這個人正意氣風發,弘暉也是青蔥少年,卻想揚我大清威風,而不惜苦學英語,這麼點點滴滴間,卻被時光耗白了青絲。而那個時候自己是怎麼想的?都說人這一輩子,就算知道了結局,卻難免迷失在過程中,想成曾經自己許下的不動心不動情,如今彷彿都是恍然間歷史開給自己玩笑一般。眼前的這個男人,歷史上譭譽參半,她卻在他的生命中扮演着自己都說不清的角色。是一個低調而不受寵的小妾?還是生死與共的愛人?又或者是胼手胝足的戰友她有的時候會迷失在自己的劇情裡,她不是聽不到朝野裡對她的評價,也不是看不到那些人眼裡深藏的鄙夷和同情,她們都以爲,她是續絃,是一個用來鎮山一般的石偶,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對她到底又是一個如何的態度?忽然她記起一個事情,渾身有些冷意。
他竟然一生不曾說愛,對她。
“鈕鈷祿.潤福?潤福?”看着眼前陷入自己思緒裡的女人,雖然依舊平靜地坐在那裡,但周身卻泛着悲哀的意味。禛的心裡一時的發慌,沉下聲音喊了起來。
潤福從自己的思緒裡走出來,看着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想起了他之前提的問題,嘴角不自覺的浮出一抹微笑,彷彿是她的招牌一般,帶着數十年如一日的溫潤。
禛見狀,眉頭皺的更緊。這樣的潤福他看了這麼多年,卻頭一次覺得她的這個姿態,其實只是個外表,好模糊。
半響,潤福起了身子,也沒說什麼,轉過身子往書房走去,禛下意識的跟着潤福的腳步,等到潤福停在掛在書房裡的一副地圖上的時候,就聽見潤福用着那溫潤的嗓音,輕啓紅脣淡淡地說:“萬歲爺,我大清的疆域,南部的邊界是來自臺灣及周圍附屬的諸島嶼,但這些地域存在的關鍵一是防線,卻在很大的程度上,一着不慎卻成了跳板”潤福用手指順着南海的脊樑劃過,見着潤福的神態,又接着說“威脅雖然暫時不足爲慮,但我大清目前只是火槍大炮,難敵鐵甲戰艦,就如同土牆對石磚,一擊即潰,而這些區域,都是將成爲歐洲、美洲以及日本侵略我大清的跳板,特別是日本的倭寇,打着海盜的旗號,不時窺探我沿海之地”
潤福用手指畫着整個地圖,一一解說着整個趨勢。
“但這些情勢,卻因爲他們不瞭解我大清,不敢輕舉妄動,我大清只要早些佈置防線,加大海軍演戲和增加海軍實力,增加邊防力度,仔細排查奸細等作爲,可以爲我們贏得時間。但與這些不同,沙俄與我大清素來接壤,雖然以友邦互稱,可先帝在位就爆發過戰爭,尼布楚條約的簽訂也是因爲雙方心裡都明白,互相佔不到什麼便宜。他們入我們大清國土不宜,我們追擊也是難度甚高,這是權宜之計。但現在沙俄的女皇卻是暴虐異常,而且內有權臣把握,外有邊疆戰爭,雖然從眼下看會暫時安於現狀,但是從他們不時窺探我大清西部及西北部,而且在邊疆暗中扶持着準噶爾與大清對抗,所以西北部、北部、東北部將是防禦的關鍵之地。就如皇上您也清楚的一個事兒,任何一個大家族的穩定都是相對的,那麼是否可以這樣認爲,兄弟手足之間的關係在利益面前都是薄弱的,既可以爲了利益聯盟,也可以爲了利益反目成仇,那麼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聯盟就更爲脆弱了,在任何時候,民族利益要高於意識形態的信仰。皇上您看,這是我們與沙俄的邊防線”潤福指着黑龍江一帶,對着禛分析“我們與沙俄的邊境線,幾乎無險可守,就算我們內部的內蒙古,也因爲準噶爾的態度不定,不知道是對我們有利還是有弊,整個地形不利於我大清防禦,極易受到攻擊。至於這兒,新疆、內蒙古地區的戈壁和草原非常適合大規模遊牧戰隊的縱橫化,而沙俄這兒是強項。我大清的東北地區的戰略地位前出,易受來自不同方向的攻擊,對方一旦得手,我大清北門將極易被破壞,那就只剩山海關一道防線了!皇上,您知道這是意味着什麼!”
潤福連水都不喝,一口氣將自己的話說完,擡起頭,卻發現禛眸色幽深,緊緊地盯着她,目光中帶着顯而易見的懷疑。
潤福苦笑了下,卻覺得什麼都不想說了。
果然,禛開口了,第一句卻不是別的,“你究竟是誰?”
屋子裡陷入一片沉寂。
看霸王文的筒子們,可以出水啦,歡騰吧
唔,有很多的筒子們說我寫了虐文,,,我現在在考慮,是不是要來個雙結局,雙結局,雙結局咧嘻嘻。.。
更多全文字章節請到神馬閱讀,地址:
如果無意中侵犯了您的權益,請通過系統信件聯繫我們,我們將在24小時內給予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