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洪母站在一邊,哭着、喊着要娘,而祖母死死地拽着她:“媚雲,別去!你娘是妖怪,一定是妖怪變成了你娘,你的親孃說不定就是被她給吃了……”
她拼命地掙扎着,想衝過去保護自己的娘,可她還是失敗了勻。
她只聽到母親用力地大喊:“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
春暖花開時,父親考中了狀元,所有人告訴她:“媚雲,你爹是狀元,你是官家小姐了。”
洪母早已是淚流滿面,原來她的娘不是妖怪,可是他們解釋不清楚爲什麼她們會褪皮?這個秘密不能說出去,否則不僅有人將她當妖怪,便是她的女兒也成了妖怪。
這定是與她們這一脈的血統有關,她隱約聽母親講過,好像她的姥姥也會褪皮,但姥姥一直住在形同世外的山野,從不涉足紅塵。但母親卻偏偏愛上了一個俊美秀才,離開了姥姥嫁入劉家爲婦,不曾想,就在父親赴京趕考的時候,母親被百姓們當成了妖怪活活燒死。
那一天的記憶,洪母永遠都不會忘。
過了良久,洪母洗完了澡,換了一身乾淨衣裳。
洪飛雪奔上前去,甜甜地喚聲“娘”,細細地打量着,“娘,你左臉的疤不見了,變得好漂亮。”
洪安邦含着笑,直直地看着妻子,手裡拿着一面鏡子掇。
洪母細細地看着自己的容貌:“那道疤……竟然沒了。”在原來有疤的地方還留有一道淡淡的肉粉色,如果不注意看很難瞧出曾經那裡有一道難看的疤痕。
洪安邦似在解釋一般地道:“雪兒,你娘年輕時很美,被齊國皇帝相中,要納她入宮爲妃,她爲反抗入宮的命運自毀容貌。那時候,我在齊國京城做郎中,被宣到相府給她瞧傷,我與她就是這樣認識的。”
洪母輕柔地道:“我曾想,如果世上有一個男子不因我的醜陋而娶我,那麼他就是真心的。家裡人知道我容貌難以恢復,個個都棄我不顧,唯有你始終待我如一,還要求娶我爲妻……”
這是要說情話的節奏!
洪飛雪立時閃開,跑到母親房裡看那張褪皮,她將褪皮放到浴桶裡,最後剩下的靈液被恣意地吸收乾淨,最後她用水洗了洗,那褪皮越發晶瑩透明。
洪飛雪道:“娘,這東西我收起來了,到時候借了二叔的煉器房給你煉製一件東西。”
“好。”
洪母此刻正偎依在丈夫的懷裡,一臉幸福知足的樣子。
“媚雲,你又晉級了?”
“我生病之前是煉氣四層,病好了,升到煉氣五層。”
“真好。”
“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真好。”
洪飛雪拆了符陣,洪安邦又衝盈了缸裡的水,這一次閉關,洪安邦直接提升到了築基十二層的修爲,再差一步,他就能結丹了。
“向安道友問好!”
過來的是一個修士,約有二十多歲的年紀,瞧上去也是築基期修爲,他好奇地望着洪安邦家的洞府。
洪安邦微微一笑,“道友貴姓?”
“程德仁。”
“程道友好!”他提起水桶,“家裡的水用完了,我得快些把水儲存上,你且忙。”
洪安邦要離開,卻一把被程德仁拽住,“安道友,那個漂亮的姑娘是你女兒吧?”
“小女長得像她母親多些。”
雖然洪母臉上有疤,可來的那天,右邊臉與洪飛雪有六分相似,說不是母女也沒人信。
程德仁道:“有這麼個漂亮女兒,就該藏在家裡,你不知道洪家有幾個公子最喜歡美女麼,唉……”見洪安邦不接話,他不無遺憾,卻又道:“我給你出個主意,趕緊給你女兒許配一個人家,如此漂亮的姑娘,多少修士都會想着搶去當爐鼎。”
洪安邦心下很惱,只不說話,提着水桶進了屋。
“安道友,你看我怎麼樣?我今年二十有六,現在是築基八層的修爲,比你築基三成可強上不少呢。”
洪安邦依舊不理,提着空桶又出來。
他們一家來此,只想靜心修煉,可偏有人前來吵嚷,想着自己給洪安民留了書信,若是他回來定會來這兒尋人,魔煉地只開啓五個月,如今已經過了兩個月,再等三個月洪安民也該要回來了。
“程道友,且過些日子再議,近來我們一家忙着修煉,你先忙,容我與道侶商量商量。”
“如此也好。”程德仁得意笑着,“我當你是答應了,半年後我來提親如何?”
洪飛雪聽得心煩,此人猥瑣,還敢打她的主意,走出了洞府,冷聲道:“程德仁,你想娶我,半年後先打敗了我再說,若是你連我都打不過,就不配打我的主意,你還是回洞府好好修煉,莫要到時候輸得很慘。”
一邊又有洞府出來個男人,約有三四十歲的模樣,笑微微地道:“安姑娘,你這話可當真,若是半年後打敗了你,你就嫁他爲道侶?”
說話的人是住在她家左邊的,看上去像是結丹期一成的修爲,“這話是我與程道友說的。”
“與他能說,與我就不同麼?”
這丫頭還按人下菜。
“那是自然,他是築基八成的修爲,而你現在是結丹期一成的修爲,自然要說不一樣的話,你麼就十年之後再來找我比試。”
中年男子一聽,仰頭大笑,“十年!你十年之內就想從煉氣五成修到結丹期麼?安姑娘,就給你十年時間,到時候我定來找你比試。”
他一轉身笑着回了洞府。
身後,是洪飛雪的聲音:“十年太短,那改爲二十年可好。”шшш ▪T Tκan ▪¢ ○
“不改了,我看十年就好。”
洪安邦擰着眉頭:“你怎麼出來了?”
這種話豈是女兒家能夠隨意講的。
程德仁依舊貪婪地望着洪飛雪,越瞧越漂亮,“安姑娘,半年之後,你可要與我比試一場。”
不過是煉氣五成,難不成半年後她就能修煉到超過築基八成?他看不能,他這是贏定了,程德仁哪裡知道洪飛雪隱藏了修爲。
洪安邦厲聲道:“不用你與我女兒半年後比試,待我打完了水,我們立馬比試一場。”
他是築基十二層,難道還打不過程德仁這築基八成的?
洪安邦在兩年前曾一路從築基二層煉到了築基十二層,一則是他過去二十年修爲沒有增進提升,但基礎極牢,二則是他有了靈根,進展自然迅猛。只是最近這一年進展慢些,幾乎每半年才晉階一層,現在已經是築基十二層的修爲,他前些日子修煉已經進入十二層大圓滿,即將突破進入結丹期。
洪安邦提完了水,站在洞府的空地上,“程道友,我們來切磋切磋吧。”
洪母帶着洪飛雪站在洞府門口,面露憂色。
洪飛雪低聲道:“娘,爹現在是築基期十二成修爲,他修爲大進,與人比試一番也好,這對他結丹有好處。”
“正是他修爲大進,我擔心基礎沒打好。”
“娘怎不說,爹曾在築基二層上一停就是二十年。”
母女倆相視而笑。
二十年的時間,洪安邦的修爲不增不減,卻從未放棄爲修煉,爲自己煉製丹藥,刻苦用心,但卻始終沒有進展,即便知道自己沒有靈根,還是始終如一,他的堅持讓洪飛雪瞧着動容。
現在洪安邦終於有了靈根,修煉也逾加勤奮,在魔族試煉地時他想盡法子多讓自己多一些修煉時間,但卻要給玄機宗柳青青等人煉製丹藥,即便是煉丹的時間佔去了大半,他還是擠出時間修煉,用以提升自己的修爲。洪安邦曾一度認爲自己的時間不夠用,恨不得一天當作兩天來使,這樣他就可以更多一些修煉時間。
終於到了築基十二層的大圓滿,若是順遂,他就能結丹,一旦結丹他就是真正的修士了。就算回來洪家,也不會再小窺於他,他有信心,只要自己用心刻苦修煉,總有一天更進一步、更進一步。
洪飛雪見母親依舊有些擔心,在洪母的眼裡,打架的事都是洪安民做的,而洪安邦就一心賺錢、掙靈石養家。
洪安邦退出兩丈許,長身而立,一臉肅然,雙手一託,掌上形成了一個鵝蛋大小的火球,從橙黃到火紅,隨着顏色地轉變,最後變成了火中帶白的光芒。
程德仁神色一驚:他真的只是築基三成的修爲?
若真是如此,怎會化成如此的火球。
不待他問出口,“哧——”的一聲,火球飛奔而來,程德仁縱身一閃,只見洪安邦又推出一枚火球,竟是帶着赤白的光芒。
前頭的那枚火球只是虛招,而這第二枚纔是他要打程德仁。
對於這樣的人,他不需要心軟,他只要一擊即中,也給周圍那些修士看看,想傷他女兒,他可不是好惹物。
砰!
程德仁躲閃不擊,赤白火球擊中胸口,立時胸前衣袍化爲虛無,露出他被灼傷的肌膚,他重重後退,跌倒地上。
“你……掩藏了修爲,你一定是結丹期。”
如此厲害的火球怎麼可能是築基修爲的。
一定是結丹期,纔會煉出如此白色、灼烈的光芒。
洪安邦冷聲道:“離我女兒遠點!”他睨了一眼,“看在你修爲不易,我且放你一回,再有下次,我直接將你燒爲灰燼。”
燒爲灰盡,若是被那火球擊中,不死即傷。
很顯然,洪安邦手下留了情。
而周圍的衆多修士,此刻看到洪安邦在瞬間就托出兩枚火球,第一枚是火紅,第二枚是赤白,但他們瞧得出來,洪安邦似手下留情沒有盡全力。
“此人一定隱藏了修爲,看他的火球是赤白,至少也是結丹期。”
結丹期修士在這桃花山的可不多,屈指可數,住在洪家左邊的那位修士算一個,此刻他站在門前,也一是一臉驚駭:安道友的修爲在
我之上。
他們不知道,洪安邦之所以能輕鬆使出赤白火球,不是因爲他的修爲高,而是因爲他是雷異靈根,這雷原是火的異變,比火靈根更厲害。
洪安邦近了家門,猛地一個回身,與隔壁鄰家修士的目光相對,那人抱拳示好,笑道:“安道友莫怪,我之前是與令愛打趣,作不得數。”
洪安邦冷哼一聲,負手進了洞府。
洪母一臉崇拜的表情,一副“我夫如此,婦復何求”之狀,“他爹,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先查看一下家裡的吃食,若是還足兩三月的,用了飯,我們一家三口繼續閉關修煉。”
他一定要衝入結丹期,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夠保護妻女,看看剛纔他重傷程德仁,周圍修士那一雙雙吃驚的目光,他知道,他們不敢再輕易招惹,即便是左鄰那個真正結丹期修士也不敢了,因爲他們不知道洪安邦到底是什麼修爲。
“安道友竟然是火靈根。”
“赤白色的火球至少是結丹期。”
“他爲什麼要隱藏修爲?”
諸多的疑惑在桃花山看到此幕的修士心中升騰。
一家三口皆是修真者,這樣的可不多,難不成是修真界某位宗門的道侶帶着女兒來此磨鍊?
一定是這樣!
有人把自己知道門派的道侶都想了一遍,其間能對得上好的還真有兩對,一對是紫霞宗許真人,相傳他們夫妻便育有一個美麗可人的女兒,丈夫是元嬰中期修爲,妻子是結丹十二層大圓滿,聽聞其妻衝了一次元嬰失敗,難不成他帶着妻子磨練,就是爲了助妻子順利結嬰?
衆人各懷心思,暗自腹誹一陣,都做出了一個決定:不要招惹安道友。這姓名肯定是化名,這大宗門的弟子下山磨練,大多都使化名。
洪母檢查了一番家裡的乾糧、食物,連他練手的符紙也綽綽有餘,雖過了兩個月,她連三成都沒使到。
此刻洪母打出一張火靈符,“轟——”的一聲熊熊燃燒起來。
洪飛雪咂了咂嘴,正待誇讚母親一番,不想那火苗立時黯淡了下去,恍若要熄,突地又是“轟”的一聲燒得正旺。
洪安邦蹙了蹙眉,不吝讚美地道:“不錯,比上回好。”
上回的火靈符,火苗跳了一下就沒了。
洪母有些訕訕地道:“畫兩個月的符籙才這個樣子……”連她都有些不好意思,“還是高人前輩的符厲害,火苗不大不小,還可因使用不同發出不同的火苗大小,若是煉丹一張火靈符能用兩個時辰。”
她制的火靈符燒了不到一炷香就滅了,卻正好將一鍋米粥熬好。
洪母很是歡喜地替丈夫、女兒盛了粥,又尋了兩碟子小菜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她前些日子讓丈夫採買了自制的。
洪飛雪忙道:“娘做的火靈符不錯,能煮一頓飯了,哈哈……喝粥喝粥!”
她喝了一口,細細一嚼——夾生的。
洪安邦嚼了一下,笑了,“不錯。”
洪母亦捧了一碗,方喝一口,立道:“是生的?”
洪飛雪若無其事,爹不嫌母親用火靈符熬的粥是生,她自然也不說,吃了飯還得繼續修煉,她要做的事還多呢,她得進入體內空間打理一番,得種草藥、樹木,如果可能再種些糧食,穿越修真界的同仁們都是這麼幹的,她也不能落後。
“是生的!”洪母提高了嗓門,似很生氣,人家高人前輩的火靈符如此厲害,她學了許久,製出的火靈符竟然如此不爭氣。
洪飛雪看了洪安邦,父女倆異口同聲:“挺好吃!”洪安邦指了一下小菜,示意洪母道:“喝粥,喝完了還得繼續修煉。”
父女倆都沒拿粥是生的說話,只是誇讚。
洪母知道,這是丈夫、女兒向着她,心裡一暖,有這樣的家人爲伴,她還有什麼好求的。
“娘,你有沒有種子?草藥種子、糧食種子都行。”
洪飛雪微微一笑,她纔不會說真話。但她發現鍾雄給的那隻葫蘆的第二層正是一個半畝大小的地方,那是一片荒原,土質不錯,她想在裡面種些東西。
洪飛雪一臉燦爛地笑:“爹孃可記得,大叔前輩給了我一個葫蘆,那第二層就是一塊半畝大小的土地,我得種點東西進去。”
洪安邦此刻很是詫異地望着洪飛雪:“那不是閣樓儲物什麼的,而是一片土地?”
洪飛雪肯定地點頭,“一會兒,我帶爹孃進去,你們得幫我種東西。雖說只得半畝,三分地種草藥,一半就種蔬菜。”
待洪母收拾了碗筷,洪飛雪帶了父母進入玉葫蘆,夫妻倆看着這方天地,那葫蘆頂上有一個八卦圖模樣的羅盤,白的那邊發出悠悠的光茫。
好東西!
就算不是一件下品仙寶,也是超品靈寶。
夫妻倆幫着洪飛雪撒了一些草藥,又撒了幾樣蔬菜種子,完成後,洪安邦又提
着水桶澆了一遍地。
一家三口各回各房進行修煉,這次洪安邦要衝刺結丹。
洪母一面修煉,一面練習畫符,拿着那塊木板一遍又遍地畫着火靈符,不知畫了多久,這才用了紙符繪畫,看了一眼,又對比着鍾雄的火靈符,搖頭道:“筆力不勻,着力也不勻,我這兒也有上好的魔獸血,怎的就差了這麼多?先修煉一下,之後再來練習。”
洪安邦恐妻女打擾,特意叮囑了一番,洪飛雪又給了他幾張符籙,他在門上設了禁制。
洪飛雪進了體內空間,將剩下的草藥種子按各自不同的屬性撒在了土地,用了自家缸裡的水調了空間內的靈液澆灌,一灌入,便以眼睛可以看到的生長速度迅猛地生長着,不多會兒功夫,就有半尺多高。
她是不是可以把梅閣裡的鬆、竹化冰移到冰雪地上種着,再澆些靈液。
她想使火化冰,可那冰卻似不易消融,試了也好幾,冰一點沒融。
洪飛雪將鬆盆、竹盆放在冰雪地上,離老梅樹不遠。
她記得鍾雄最後送她的儲物袋裡,好似還有幾棵新鮮的草藥,皆是陰、陽屬性和五屬性的。她拿着儲物袋,將裡頭的東西倒了出來,這一倒,還真發現了不少好東西,裡頭還有兩個靈寵身上戴的銅質儲物鈴鐺,用神識一掃,比銀質鈴鐺空間略小,裡面只得三個房間,但用來靈寵的食物綽綽有餘。
有三把寶劍、皆是中、上、超三品不等的法寶;一對明晃晃的銀光錘,錘柄上刻有“雷錘”二字;又有一把叫不出名字的手帕,這手帕是土黃色的,上頭竟寫了“流沙帕”;又有一把色彩繽紛的五彩羽扇。
憶起了鍾雄,她心情沉重:大叔待我真好,不僅把送我的寶貝想到了,還替爹孃打製本命法寶,雷錘就是專爲我爹打造的;流沙帕自然就是給孃的;五彩羽扇,是鳳凰與朱雀的羽毛煉製。
大叔,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到冬仙子殞亡、冬仙境招來大禍的原因,只要我活着,就一定替代找到真相。
她又掏出那隻冰玉大熊,不過只得五寸大小,卻雕刻得栩栩如生。
她捧着冰熊,將它擺放在書架上,虔誠地合手:“大叔,你一定要保重哦,平平、安安想來已經無事了,有她們陪着你,你不會再寂寞。只是大叔,你收了她們爲徒還是當成藥童侍女,又或是收了她們做你的義女呢?不管你們是什麼,都讓雪兒好羨慕。”
鍾雄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雖然開始很冷,但他待她真的很好,好得幾年的相處,讓洪飛雪拿他當成了親人一般。
*
在被封印的冬仙境戰將府,鍾雄又被一陣嬰孩的啼哭吵得心煩。
三尾狐一竄躍進了平平、安安的房間,用鼻子聞嗅了一翻,很快出來:“主人,兩個人類小崽兒又拉了。”
“煩死了!煩死了!與丫頭比起來真是差遠了,丫頭還給我炒豆子,給我做衣服,給我弄美酒回來,這兩個小崽就只會哭。”
鍾雄起身,將手揹負在身後,天天不是喂兩個孩子,就是給兩個孩子扒屎扒尿,他討厭做這些事,他寧可去獵殺幾隻蛟龍、蟠龍都好。
“小狐狸,你去照顧她們。”
三三心裡暗道:一直都是我照顧的好吧?你只是幫忙,讓你換過尿布,你的臉就這麼難看。
“小狐狸,你不會用你的尾巴幹活麼?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幻不成人形,這樣不行啊!我要閉關給你煉製化形丹。這樣吧,你先照顧她們,我給你煉化形丹!”
他哪有這麼好心,他說煉丹還不是爲了讓它早些變成人,好讓它來照顧那一對小姐妹。
讓它小狐狸當奶孃!
它不幹!
小狐狸蹦跳了起來,“我不要化形丹,主人,你讓我做飯。”
“休吵!我閉關炒豆子。”他大手一揮,進了煉丹爐,很快就配好了藥材,這化形丹他沒煉過啊,當年可是冬仙尊給他煉的,他吃了多少?一顆還是兩顆,或者有十來顆就幻變成人了。
小狐狸可憐巴巴地用尾巴當手,替兩個人類小孩換了尿布,可她們還是在哭,它又去廚房尋了湯汁回來,喂她們吃下,兩個小孩吃飽了,終於安靜了。
只是主人閉關煉丹什麼時候出來?它快要受不了,這小孩養了好久,怎麼還要它照顧。
終於有一天,小狐狸養到兩個小孩會講狐狸語,她們會遍地撒歡亂跑,它的主人還是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