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想到這些生物,她一陣噁心,想吐,雙手環抱胸口,若自己是蛇,那就是蛇妖;若自己是蟬,一定是蟬精。
天啦,這個悲催的老天,玩笑開大了,穿越就穿越,也穿越一個正常的世界吧,可她倒好,穿到修真界,還是靈根全無的廢材。好吧,她認命,做祭品好了,竟讓她變成能褪皮的某種生物。
太可怕!她一定是妖怪。
一定是這樣的。
嗚嗚,她居然是妖怪。
她不是人。
洪飛雪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套衣衫,一陣翻找,居然發現有一套乳白色的小衣、短褲,這一定是二叔給她煉的。
她是妖怪啊!她的眼淚嘩啦啦滑落。
正哭得傷心,只聽外頭一個聲音道:“臭丫頭,你病了一場,洗個澡吧,浴桶放在外面了,你自己拖進屋去。”
“哦。”她尋了一件大套的外袍裹在身上,赤着腳把浴桶拖了進去。
浴桶裡一片殷紅,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她捂住鼻子,險些沒嘔出來。
北偏殿裡,傳來他的聲音:“丫頭,這可是極好的東西,是我用魔獸幼崽的鮮液製成的香湯,你泡泡,對你有好處。”
他知道她是妖怪了?
也對,他也是妖怪,只有妖怪才吃那麼多。
他們算是同類了。難怪他對自己不錯,一定早就知道她是妖怪,可是爹孃都是凡人,怎麼就生出一個妖怪的她。
洪飛雪泡在鮮血香湯裡,哭得稀哩嘩啦,她決定還是把自己的事告訴給棕袍人。
半個時辰好,她換好了衣衫,將褪皮疊成了拳頭大小,走到北偏殿前“大叔前輩”,她的聲音裡全都是迷茫與驚恐,還有些許的委屈,“我……我褪皮了,我居然褪皮了……我一定是隻妖怪,嗚嗚……大叔前輩,我是妖怪……我怎麼就是妖怪呢,我爹孃可都是人。”
門,開了。
棕袍人一眼就看到哭蹲在地上的洪飛雪,哭得慘不忍睹。
“妖怪,誰告訴你是妖怪?”
她用衣袖拭了一把眼淚,“只有蛇褪皮、夏蟬褪皮,哪有人褪皮的,我一定是妖怪。嗚嗚,人類世界容不下我,魔界也容不得我,我沒地方待了,大叔前輩也會不要我的……”
她哭得很傷心,將與爹孃分離後的難過全都發泄了出來。
她在人類世界長大的,一直以爲她都覺得自己是人。
可是,如果去魔界,那些魔族又會拿她當異類。
兩界都不能呆,慘了,她只能等死了。
他看了一會兒,心頭一軟,“你不是妖怪。”
“我就是妖怪!”她遞過那拳頭大小一團的褪皮給他看。
他接過,看了一眼,低沉着聲音道:“雪兒,你不是妖怪,你擁有最尊貴的血脈。”
洪飛雪停止了流淚,仰頭望着他。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大叔,那我到底是什麼?”
他欲一語道破,轉而神色微斂,“以後你會知道的。你這一生,隨着你的修爲精進,你統共會有至少六次褪皮、三次結繭,你褪皮的次數越多,說明你血液越純淨;你結繭次數越多,你的修爲和法力會越高。無論是褪皮還是繭絲,都是天地間煉器的最好材料。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