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去煉丹藥吧,他下次回來保準會吵着要。
這日,棕袍人領着三尾狐從外頭回來,他左手提着一隻鳳凰,右手拿着一隻朱雀,人未進殿,聲音先到:“臭丫頭,我回來!快把這兩個收拾出來,紅燒朱雀、清蒸鳳凰……”那語調狂妄而霸道,就似獵人打到了尋常的錦雞與山兔一般。
然,沒人出來。
棕袍人丟下獵物,大喝一聲:“臭丫頭。”
三尾狐一股風似地往她的房間奔去,裡頭沒人,再一股風進了煉丹房,瞧了一下,突地一竄上了棕袍人肩上,晃頭搖尾地比劃了一通。
“病了!”他愣愣地道,大踏步進了煉丹房,用手一探,渾身滾燙如火,他將她抱回房間,一臉苦瓜相地道:“三三,吃不成了!你去做飯!”
三三“嗷”了一聲表示反抗,一轉身裝出生氣的樣子。
“獵物打回來沒人做飯,她病了,你來做飯。”
命令的,不容質疑與拒絕。
嗷——
三三一跳,站在洪飛雪身上,用腳踹着,想把洪飛雪吵醒,又用尾巴掃她的臉,想和以前一樣,她一打噴嚏就醒轉。
可是,一切都不管用,任它如何跳、如何撓就是沒有反應。
棕袍人惱了,一把拽住它的尾巴:“臭狐狸,快去做飯。你沒瞧她生病了,她待你不錯,你做一回飯又怎了?”
這狐狸都被他慣壞了,連飯都不樂意做了。
可惡!可惡!死狐狸是欠揍啊。
三三滿目委屈,它是狐狸啊?它沒化成人形,它怎麼做飯?
三三叫天不應,喚地不靈。
就在這時,洪飛雪迷迷糊糊中道:“我……要給大叔前輩炒豆子!還有一爐……還有一爐就炒夠一千顆了。”
她的身體周圍,環繞着一團靈氣,濃烈得如雲如霧。
三三不吵了,瞪着眼睛望過來:她的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現變化,從玄色、紅色、再到粉色、白色,臉上褪下了一層晶瑩如雪的皮。
小狐狸要奔去瞧個究竟,一把被棕袍人拽住:“臭狐狸,快去做飯!”
吱——
“再不去,今晚我就把你撕了吃。”
嗷——
“好吧,你不想做飯就不做了。你得答應留在家裡,小心盯着她,不許吵她,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他站起身,合上房門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洪飛雪悠悠地醒轉,她一側頭,就看到一雙放大的碧綠眼睛。
啊——
一聲驚叫,洪飛雪拍着胸口,“死三三、壞三三,你嚇死我了。”一說完,更嚇人的事發生了,洪飛雪發現自己正赤/裸着身子,四下裡一掃,還好沒異性,只是這三尾狐狸是男是女,她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好吧,它是異類,不算人。
可是,旁邊那層像蛇褪一樣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她一低頭,發現赤/裸的腿上還有一層,裹在腳上像是一雙長腿襪。
啊——
她跳了起來,快速把那層褪皮脫下,遠遠地避開。
小狐狸歪着頭,眨着眼睛。
這又是怎了?
“我怎麼會褪皮,天啦!難道我是妖怪!我一定是妖怪,只聽說蛇會褪皮、夏蟬也褪皮,沒有人會褪皮,我到底是蟬一樣的蟲子,還是像蛇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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