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神色微變,她到東宮來,坐了這麼久,連個好臉都沒有,卻讓一個宮女出了風頭,劉曜對這宮女,態度似乎也不一樣,這宮女着實不簡單。
沒過多久,張全便走了過來,恭聲稟告道:“啓稟皇上,那宮女扛不住刑罰,已經招了,是她下的毒。”
“幕後指使人是誰?”
張全猶豫片刻後,才道:“她說是蕭淑妃。”
劉曜眼色冷了冷,卻道:“再去審問。”
秦夫人忙開口:“沒想到竟然是蕭淑妃,皇上,該將她找來問話纔是。”
“朕不信是她。”
秦夫人心底一跳,面上卻力持鎮定:“是嗎?看來,皇上對蕭淑妃還真是厚愛呢。”
他盯着她看了半響,看的她有些毛骨悚然,到底哪裡出了差池?皇上對蕭淑妃也未必如何寵愛,怎就如此信她?
又過了好一會兒,張全才走了過來,低聲道:“回稟皇上,那宮女受不住嚴刑逼供,咬舌自盡了。”
“丟到亂葬崗去。”
“是。”
“其他人重則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
他這一發怒,藉機整治了一番,並下令清理東宮的一些宮人,劉熙畢竟年輕,就算再聰明,人心之事卻無法算計,這東宮上百人中,也不知被安插了多少人,他這麼做,也算是爲他考慮了。
“皇上,東宮中的這些宮人,都趕出去,這是不是太興師動衆了?畢竟伺候太子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秦夫人勸了一聲,劉曜冷眼看了她一眼:“怎麼,你很同情那些宮人?那不如都送去你的景恆宮如何?”
“臣妾宮中的宮人也足夠用了,不過,蕭淑妃的人倒是少了些,皇上不如送些過去。”
“蕭淑妃性子喜靜,用不着那麼多人,這些人,如何安排,就不必你操心了。”
秦夫人神色微變,他……對她已不耐煩至此!
羊獻蓉死後,後宮如同虛設,她就算佔着夫人的位置,多半也只是操持着後宮之事,平日連多看他幾眼都甚難,整個後宮之中,也就蕭淑妃能得他幾分青眼罷了。
而這一次,就算那個宮人口中咬出了蕭淑妃,他也渾然不在意,甚至言辭之中,對她都頗爲不滿!
她心中酸澀不甘,卻只能忍下,不敢表露出來。
劉曜不耐煩見她,便讓她退下,秦夫人忍着一腔不甘退了下去,內殿之中,便剩下劉曜、羊獻蓉以及躺在病牀上的太子。
其他人都盡數被打發下去了。
“你爲何會喂他青梅?”他驟然出聲,羊獻蓉心一驚,被他注意到了?
“奴婢……奴婢聽說太子嗜酸,見他吃不下藥,便想着喂他梅子,或許會好些。”
劉曜的眸色沉了沉:“太子嗜酸之事向來是個秘密,你怎麼會知道?”
這叫她如何解釋?他是她兒子,她當然清楚,他的一些小習性,就算大了,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不會改變。
“奴婢……奴婢……”她絞盡腦汁想要解釋,卻見他逼近,拽着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問:“你入宮……到底有什麼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