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宮人陸續退了出去,偌大的內殿之中,便剩下三人,殿門關着,顯得有些昏暗,青釉跪在地上,身子微顫,似是十分緊張。
“你曾是太后宮中伺候的?”
“是,奴婢是太后宮中的茶水宮女,地位卑賤,承蒙主子擡舉,如今在主子面前伺候着,主子明鑑,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那紙鳶真不是奴婢偷的。”
羊獻蓉伸手攙扶起了她,溫聲道:“本宮信你,若你真是內奸,也不至於愚蠢到還收着那紙鳶,只是有人嫁禍你罷了。”
青釉立即紅了眼眶,甚至抽泣了起來:“多謝主子明察秋毫,不然,奴婢怕是要冤枉死了。”
“本宮自是不會冤枉你,只是,還需委屈你一段時間。”
“只要能將內奸抓住,奴婢受點委屈不算什麼,只是,主子,那點翠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懲戒奴婢,會不會是她?”
羊獻蓉瞥了她一眼,眸色暗動:“點翠與你曾都是仁壽宮茶水間的奴婢,可曾與芙蓉殿這邊有過接觸?”
她沉吟許久,才道:“奴婢記得,主子未進宮之前,她曾與芙蓉殿這邊一個叫香兒的奴婢交好。”
“香兒?”
“是,不過,那香兒前段時日到了年紀之後便放出宮去了,主子,奴婢覺得,點翠怕是與蔣充容有些關係。”
“本宮知道了,小允子,將她押入偏房關着,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她出來。”
因她之前吩咐過了,所以,青釉也沒掙扎喊冤,順從的被押了下去。
“宮汐,你怎麼看?”
“青釉不是內奸。”
“那你的意思是,點翠是了?”
宮汐十分謹慎道:“奴婢也曾暗中查過,點翠的確曾與那芙蓉殿中的香兒走的甚近,聽說是老鄉,奴婢是覺得,點翠今日未免太過急功近利了些,她似是迫不及待讓主子定了青釉的罪,這其中定是有些緣由的。”
羊獻蓉微點了點頭:“你吩咐小允子盯着點翠,再讓小貴子盯着偏房那,內奸偷了壽禮,怕是還會有後招,宮汐,稍後,你對那些奴婢們說,青釉是內奸,先關押着,待過了皇上壽宴之後,便會嚴懲!”
宮汐心中一緊,連忙應了下來,看來主子心底另有安排了。
入夜之後,龍攆便過來了,這些日子,十日中便有四五日,是在她這的,已引來不少人妒忌,羊獻蓉深知,如此盛寵,只怕會陷她於麻煩之中,便想尋個機會勸諫一番纔好。
這會,他已用過晚膳,從她的書案上拿了一本書看着,羊獻蓉泡了一杯花茶過來,柔聲問:“皇上,怎麼這麼晚也過來了?”
“朕喜歡待在這,怎麼,愛妃不喜歡?”
“怎麼會,皇上喜歡過來,臣妾甚覺榮寵,求之不得呢,只是....皇上今日要在這歇着嗎?”
“你倒是心思多,朕這幾次都未曾在你這歇着,也罷,今日就歇下了。”
羊獻蓉似受寵若驚般的笑了起來:“如此,那臣妾就去安排了,皇上可要沐浴?”
“身子的確是睏乏了,好,你去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