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芙蓉殿,宮汐迎了出來,笑着說:“主子回來了,今個倒要回來的晚些,早些只吃了些點心,定是餓了,奴婢這就吩咐人上膳。”
“要清淡些的。”
“是。”
膳食呈上之後,外面卻聽到太監奸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羊獻蓉連忙起了身,躬身立在殿門處,不久,便出現了司馬衷的身影,緩步朝着走來,扶起了她,臉上噙着幾絲笑意:“愛妃不必這麼多禮,起了吧。”
“謝皇上。”
“在用膳?”
“是,剛吩咐御膳房那做的,皇上可想用些?”
“也好,你這麼一說,朕還真有點餓了,叫人添份碗筷。”
都是御膳房做的,倒也沒多大分別,不過,味道清淡了些,羊獻蓉又在旁軟言伺候着,讓是讓他多了幾分胃口,便多吃了一些。
用完膳之後,便用那新上供的春茶漱口,留有滿口餘香,而後,便又上了茶,他嗅了嗅,詫聲問:“怎麼有股花香?”
“回皇上,這是臣妾吩咐下人,將那牡丹花曬制而成,用來泡茶,再合適不過了,時令花色皆入泡茶,例如八月桂花,甚是馥郁香甜,也可做成甜點。”
“看來,愛妃倒是深諳此道,朕到時候可要多嚐嚐纔好,你可不要藏私。”
“只要皇上不嫌棄,臣妾自是願意,哪裡敢藏私?”
司馬衷喝着花茶,膳食早就撤了下去,兩人進了內殿,窗戶皆都開着,池水盪漾着,春風拂過,帶來陣陣清香,而那案臺上,則描畫着牡丹花,寥寥幾筆,已躍然紙上,並未着色。
他興頭一起,便叫人呈了染料來,直接點了上去,羊獻蓉在旁看着,面露驚詫之色,待他擱筆之時,忍不住讚歎道:“這調色甚妙,皇上到底是如何調的?”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說:“不必誇讚朕,你這牡丹畫的甚好,朕不過是着色罷了,哪裡就稱的妙了?”
“若無色,未免單調了些,牡丹花開傾國色,爲世人所追捧,這幅畫若是掛出去,有皇上的妙筆丹青,怕是千金都難求呢。”
“盡會說話哄朕開心,這幅畫就賞你了。”
羊獻蓉笑了笑說:“皇上,只着色可不行,還得提名纔是。”
司馬衷被哄的很是歡愉,提筆之時,卻愣住了,她忙問:“皇上,可是有什麼不妥?”
“不是,朕雖喜歡丹青,卻不願旁人知曉,平日描的都叫人燒了,這幅.....”
“皇上不如另取字好了,旁人也不知道。”
“好。”
他點了點頭,寫下了三個字:逍遙客
甚至還用那紅色顏料,在上面按下了手印,羊獻蓉如獲至寶似的將之看了又看,並躬身朝他行禮道:“得皇上賜予墨寶,臣妾喜不自禁,這廂謝過了。”
“又不是朕一人描畫的,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你也得題字纔是。”
羊獻蓉微微一笑,還真提了筆,寫下:無憂人
“這名字倒有些意思,怎會是無憂人?”
司馬衷饒有興趣的問,她的臉色微紅,喃喃道:“自是爲了要與皇上的配上,臣妾才疏學淺,讓皇上見笑了。”
“怎會,一個逍遙客,一個無憂人,極妙,極妙的很!來人,拿兩壺酒來,朕要與愛妃一塊痛飲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