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這是臣妾身邊的宮女做的,北廂這邊有個小膳房,臣妾便自做主張,收拾了一番,若是這有違宮制的話,還請皇上恕罪。”
司馬衷看着她,眼底隱有幾分笑意:“不必,朕特許你便是了,你宮女的手藝不錯,有賞。”
羊獻蓉便連忙起身朝他謝恩,他似是真喜歡這些膳食,還多吃了幾口,就連一旁伺候的李全也驚詫了,多看了羊獻蓉一眼,身邊的宮女能有此手藝,這算是爭寵的手段之一了。
不過,這飯菜再好,也只是淺嘗輒止,他放下了筷子,羊獻蓉在一旁伺候着,呈上了帕子,讓他拭去嘴角的油漬,他看了她一眼,淡聲道:
“不必跪着,起身吧。”
“是。”
她站了起來,垂首立於一旁,他站起了身,看着庭中開的甚豔的木芙蓉,眼底浮現少許的驚豔:“你這北廂倒是比蔣婕妤那邊的風景更好些,朕以爲怎不知這芙蓉殿還有這等好地方?”
他又注意到另一邊的窗戶開着,臨窗看去,便是一池略顯寬大池塘,流水潺潺,可見是又活水引入,一旁栽種一些花草,比如木芙蓉與那桃花,花落其中,順水飄零,倒是更增添了一些美感。
“回皇上,這兒原本是個淤泥潭,惡臭難聞,只是蒙帝姬下令,才讓那內廷的人將這清理乾淨了,栽植了些花草,待五六月,荷花盛開,那風景才更好看呢。”
司馬衷轉頭看她,面容清麗絕倫,周身上下,除了髮髻上一支碧綠簪子以及耳垂上翡翠墜子,便無它物,卻越顯雅緻。
“帝姬的事,朕也聽說了,才人心思縝密,利用帝姬之名,爲你辦事,好巧的心思!”
羊獻蓉心一緊,便立即跪着在了地上:“臣妾知罪,還請皇上恕罪。”
司馬衷並未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半響才道:“後宮之中,若無心計,也活不長久,你不過如此惶恐,起了吧。”
她這才鬆了口氣,不是問罪就好了,她站起了身來,微微擡頭,他卻走近了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
那一雙鳳眼,含着幾分冷意與試探,刺的她心底生寒,他似要看進她的心底去!
“羊才人姿容甚佳,溫順敦厚,特賜封充容之位。”
她一聽,心下十分詫異,他不是因爲她是太后的人,所以十分厭惡嗎?又爲何要賜封她?再者,她到如今都還未承寵!
看着她有些失神的臉,司馬衷反而笑了起來:“怎麼,高興的都不知道怎麼謝恩嗎?”
羊獻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磕頭謝恩。
“你以後便是充容,位份不算高,卻也是九嬪之一,旁人也不至於會因位份之事,欺辱於你。”
“謝皇上隆恩。”
她面上倒沒表現的有多興奮,更多的反而是不安,司馬衷瞥了她一眼,倒是個沉的住氣的,拉過她的手,她的手小巧,而且十分溫熱,握在手中很是舒服,她下意識想要抽出,可是想到他的帝王身份,便又忍住了。
“這北廂,你先住着,等到以後再升你的位份之時,再爲你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