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說的,便是皇后半夜派小太監將她擄去的事,此話一出,其她宮妃看她的眼神便不一樣了,鄙夷之中又帶着些許的妒忌,鄙夷是因爲,這行徑與那爬上龍牀的卑賤宮女並無區別,而嫉妒....則是因爲她的長相,膚如凝脂,眉似遠黛,整個後宮之中,能與之媲美的,也只有位列三夫人之一的許貴嬪了。
孟淑儀笑道:“羊才人長的如此傾國傾城,皇上自然十分寵愛。”
她這話是故意這麼說的,果然,不少宮妃眼含妒忌的看着她,羊獻蓉看似鎮定,心底也有了幾分擔憂,女子之間最忌諱的便是嫉妒之心,由妒生恨者,更是不在少數。
“淑儀娘娘謬讚了,嬪妾蒲柳之姿,又怎麼比的上娘娘汀蘭芳姿?”
孟淑儀一聽不對勁,便溫聲道:
“羊才人倒是個會說話的,只是若論風華,又有誰及的上皇后的雍容華貴?”
皇后面上的表情晦暗深切,冷瞥了羊獻蓉一眼,她心中一緊,忙道:“娘娘乃一國之母,風華自是無人能及,我等嬪妾只有仰望的份。”
蔣婕妤噗嗤一笑:“羊才人如此舌燦如花,倒是可以去當那些御史了。”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擠兌着她,皇后並未說什麼,可見這兩人的確是皇后身邊的人。
“羊才人剛入宮,多少有些不適應,你們又何必如此打趣她?”
開口的人坐在皇后的左側,位份是三夫人之一許貴嬪,一襲白衣宮衫,姿態幽然絕世而獨立,眉眼精緻如畫,羊獻蓉看着她的時候,也忍不住屏息,這後宮這種,竟也有如此傾城絕豔的女子!三夫人之位,除了她之外,另外兩個卻是空置着,她一開口,其他宮妃都變了臉色,就連賈皇后也朝她看了過去,淡聲開口:
“許貴嬪難得開口,看來羊才人入了你的眼。”
“談不上入眼不入眼,她新入宮,不懂一些規矩,諸位姐妹平日多教教她便是了。”
賈皇后的眼色陰沉了下來,衆宮妃們見她竟然開口爲一位小小的才人說話,驚詫之下,便也按捺下一些心思。
不久,賈皇后便以頭疼爲由,讓她們退下了了,卻讓蔣婕妤與孟淑儀留了下來,入了內殿,皇后的臉色便徹底陰沉了下來。
“蔣婕妤!本宮是怎麼吩咐的?幾日都過去了,你竟連個小小才人都對付不了,虧本宮還這麼擡舉你!”
蔣婕妤噗通一聲便跪下了,面露惶恐之色:“娘娘息怒,這羊才人是太后的人,臣妾也不好做的太過明顯,所以只有暗中下手,只是這羊才人也不蠢,對臣妾十分防備,對了,她還將注意打到帝姬身上,聽說昨個皇上召見了她,還下令讓她陪帝姬,娘娘,這人竟有如此本事,不得不防啊。”
啪的一聲,賈皇后手拍着那紅木桌子,氣的臉都白了,孟淑儀溫聲道:“娘娘,小心自個的手,娘娘千金之軀,何必爲了微不足道的人生氣呢?”
賈皇后冷眼看她:“孟淑儀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可是有了妙計?”
“妙計倒說不上,只是....她不過是個才人,根基不穩,雖有太后護着,可太后平日也只是固守着仁壽宮,也不怎麼管後宮的事,又如何真的護的住她?娘娘手下,素有會辦事的,她自個若是不小心落了水,又或者那廢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