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手裡拿着一支黑筆在資料上寫寫畫畫,冰祁霖在一旁批改着文件。時不時瞟一眼寒冰手裡的資料,有時候還要指點一番。祁玖到處尋找着寒冰。(時間快到了,傷要復發了!)腦子裡只有這一句話,慌忙尋找着,氣喘吁吁地扶着樹,又動起身尋找着。“嗯”一聲悶哼,祁玖退後幾步。看着眼前的女孩。羅芹?!她怎麼會在這裡?祁玖本打算繞開羅芹,不料羅芹會攔住她的去路。“她有什麼好?你至於擔心成這樣?”羅芹站在祁玖身前,眼睛盯着祁玖的眼睛。“不關你的事。”祁玖看了羅芹一眼,用力撥開她的手。心口越來越悶,感覺有點喘不過氣,彷彿下一秒生命就要終結了一般。寒冰看了看起身去倒水的冰祁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頭打印出來的文件。手腕傳來一陣疼痛,寒冰忙低頭去看手腕,原來受傷的地方又裂開了。時間到。不行,現在再不回別墅,恐怕要死在這裡了。是的,昨天魅魔法傳送的時候沒有直接回到家。路上接到一個電話,大意是:幕月他們從變異始林回來了。於是魅匆匆從儲蓄手鍊裡取出藥品簡單包紮了幾下就又趕回夜襲。寒冰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跌坐在地上,轉過頭驚愕地看着傳來疼痛的小腿。一道口子,大概十釐米左右。鮮血不斷流淌着,順着皮膚滴到地上。現在使用魔法不保證不被發現,被人發現會給祁震和玖玖帶來麻煩。鮮血不斷地留着,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照這樣,不疼死也要因血流盡而亡。用小魔法治療緩緩應該沒事吧?再三考慮,寒冰還是打算用魔法。剛剛伸出手,冰祁霖拿着一個乘着熱水的杯子進來。輕鬆翻過石桌,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了一下。“就這麼一會兒怎麼搞成這樣?”冰祁霖蹲下身,緊縮眉頭看着寒冰的小腿。“你是去打孫悟空了嗎?還是惹了唐僧了?”冰祁霖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看着寒冰的手腕。魔法毒素?這傢伙怎麼和魔法師對上了?冰祁霖雙手輕輕摸上寒冰肩頭的傷口,嚇了寒冰一跳。“你幹嘛!”寒冰一臉不滿地看着冰祁霖。“說吧,是不是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了?”冰祁霖不顧寒冰的不悅,手上輕施魔法,清除寒冰傷口上的魔法毒素。這傢伙還是魔法師?怪不得這樣問。心口一陣絞痛,寒冰看向窗外某一個角落。門被打開了,寒諾走進這間房間,看了一眼冰祁霖,又看向寒冰。微皺眉頭,再次看向冰祁霖。“你做了什麼?”寒諾冷冷地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做的?”冰祁霖無奈地聳聳肩頭。寒冰仍然焦慮地看着外面。脖子後面傳來一陣刺痛,寒冰暈倒在地。冰祁霖看了一眼寒諾,橫抱起寒冰,將寒冰平放在牀上。“寒諾,異變始林的事怎麼樣了?”冰祁霖轉身看着寒諾。“四大家族都派人加入,由我們夜降會的人帶頭,還有夜襲已經派人去過了。”寒諾看了躺在牀上的寒冰一眼,眼裡的擔憂一閃而逝。“他們已經派人去了?這麼着急。”冰祁霖單手捧下巴,坐在一把轉椅上。“聽說還派了探子到會裡。”寒諾坐在冰祁霖旁邊的轉椅上。“探子?不會吧!會裡明明那麼嚴。”冰祁霖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百密一疏。”寒諾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寒冰。“她?不會吧!”冰祁霖一臉不信地看着寒諾。“去異變始林帶上她。”寒諾淡淡地說完,起身,消失。“夜大人,一定要去那裡嗎?”一個聲音顫巍巍地問。“廢話!怎麼,沒有膽量?”夜帶戴着黑色的面具,坐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唯一一把座椅上。“不,不是。只是那裡沒有我們可得到的利益,而且死亡率......”頓了一下,繼續說,“高達百分之八十五。”“魅的心願你又不是不知道。”夜輕蔑地一笑。沒有眼珠子的人,轉過頭,身體絲毫不動,腦袋一百八十度轉動,嘴裡有血水......寒冰依舊躺在專用室內的大牀上,只是旁邊多了一個人。緩緩睜開雙眼,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一眼瞟見旁邊的男人,吃驚中,一把翻下牀,瞪了一眼牀上的人,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溜煙跑了出去。心裡沉沉的,總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到底是什麼,說不清楚。寒諾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淡淡地看着進門的寒冰。寒冰坐下身,眼睛定定地盯着課桌的一角。良久,她收回神,深深嘆了口氣,抿抿嘴脣,鼓起腮,又一口吐掉口中的濁氣。眼中又出現那個景象。一位背影是婦女的怪人,沒有瞳孔的眼睛,滿是鮮血的嘴巴,揚起嘴角,好像看到了什麼,貪婪地笑着,笑着,一隻瘦的只剩白骨的手向前伸,每動一下,就伴有陰森森的聲響“咯,咯,咯”。手上沾有的血液滴到地上,很清脆的聲音響起......“鈴鈴鈴”下課鈴響起,拉回了寒冰的思緒。只是稍微一走神就想起了那畫面彷彿又看見那個女人在笑着。“一~”寒冰抱着雙肩,不禁打了個哆嗦。要是這麼天天都看見她,我去,早晚要去找唐僧見如來。睜眼是她,閉眼也是她,愈發頻繁,嘶~,嚇死偶了。玖玖到哪裡去了?裴羽也不在。不過,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輕呼一口氣,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空位。“魅,明天談生意的時間記住了。”電話傳出夜冰冷的聲音。“哦。”寒冰答應一聲,掛了電話。“哼,可憐人!”夜聽着電話裡傳來的盲音,脣角輕輕上揚。撩下話筒,坐在沙發上。“主人,已經確定。”嚴肅的女聲響起。“呵,真的是她呢!這兩姐妹真是投緣。”夜看向窗外那一輪明月,眼睛在黑夜中發着餓狼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