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喘息說明着悠剛剛經歷了多麼劇烈的活動,他正將醫院中禁止奔跑這條規定視爲無物。
“伯母!最高他怎麼樣了?”
順便還無視掉了醫院中不可大聲喧譁這條規矩。
“新垣君你來了。”
這位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就是最高的母親了,雖然悠只在小時候去過僅僅幾次最高家裡,但是這位母親還是記住了悠。
“醫生他還在給最高檢察呢……”
這位母親面色慘白,嘴脣也在打着哆嗦,看起來這次最高的病倒給她的打擊太大了。
“沒關係的伯母,最高不會有事的……”
悠應該是沒有資格這麼說的,因爲他是熟知川口太郎事件內情的人。
“總之您先坐下吧,我還有些事情,秋人,是哪位發現最高的?”
攙扶着最高的母親重新坐下,悠問向一旁的秋人。
“是我。”
說話的是一位綁着兩條麻花辮的眼鏡女。
“我是加藤,擔任亞城木老師的助手。”
“哦,加藤小姐,您好。這次事情多虧了您及時發現。”
“哪裡,我們平時也身受亞城木老師照顧。”
模式化的寒暄了幾句之後悠也加入了靜坐的行列,醫生到現在還沒檢查完最高的病情。
沒過多久,服部哲和港浦編輯也趕到了這裡。
秋人見到服部哲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最高住院後所產生的壓力一時間都傾瀉了出來。
然後最高的檢查終於完成了。
“哪位是病人的監護人?”
“是我。”
在最高的母親搭話之後。
“醫生,我是真誠君的摯友,我們是一心同體的!”
“我可以證明,這位高木君和真誠君是漫畫搭檔,我是出版社的代表,如果可以請告訴我們詳細情況。”
悠什麼都沒說,只是悄悄站在服部後面準備混進去。
“那麼各位請到裡面來,我來告訴各位詳細情況。”
衆人走進病房,發現最高無精打采地躺在牀上,眼皮也是半睜的毫無神采。
“病人血液中的GOT和GPT都很高……這樣說你們大概不會明白。簡單來說就是肝臟變弱,使得細菌入侵,必須要取出來纔可以……之後就沒事了。”
聽完醫生的話在場的衆人都很揪心。
“秋人……”
病牀上的最高發出了虛弱的聲音。
“幫我把原稿拿來。醫生說我必須動手術,出院至少也得等3個月才行。”
“嗯,我剛纔聽到了。”
“只能在醫院裡畫了……”
太過虛弱的他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但是居然還想繼續完成原稿,衆人聽到他的想法都很不理解。
“我們得到了下次的卷頭彩頁,這是最好的機會,我要在醫院裡畫。”
“……”
秋人就這麼看着最高,雖然他連從牀上坐起來的力氣都沒了,但是一說到漫畫眼中的神采就更甚。
“我,我知道了。”
到底還是無法拒絕他,秋人不得以答應了最高。
“不準去!”
港浦堵在門口,但是有人比他更快。
出手的是悠,他一把拽住秋人,爲防止他掙脫反手拿着他的關節。
“先聽醫生的建議。”隨後就放開了秋人。
而衆人聽到悠的說法都將目光投向醫生。
“必須得靜養,而且病人還有些營養失調,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充分的休息和補充營養。”
醫生的說法無疑是將最高的希望打破。
“你幹什麼!”
悠手疾眼快,一把將最高重新按回到牀上。
“放開我,悠!我要回去工作!”
最高本來就沒有悠的力氣大,更何況他現在又病了,反抗根本就是徒勞的。
“冷靜點,你這傢伙!你想死嗎?”
最高聽到悠的話先是愣住了,然後眉頭越皺越深,看着悠的目光也越來越狠。
而悠也是毫不示弱,用在最高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了。
就在衆人都在擔心這兩個人的時候醫生卻發話了。
“都給我住手!”
“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還有!”
將悠和最高兩人分開後醫生看着最高,“聽好了,你的病並不是很嚴重,而且手術的風險很低,術後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我是醫生而你是病人,我有對你負責的權利和義務,所以作爲病人你要聽我的。”
“那就讓我在醫院裡畫啊……我們是在週刊上進行連載的啊……週刊連載是不能停的啊!”
眼見着最高越來越激動,情緒上的亢奮對於最高來說也是要避免的。
“真城君夠了,你有這份心就已經很好了。可是你現在生病了,首要任務是治好病,這不是怠工所以不丟人。堂堂正正地休刊吧!”
“不要,我不要啊!好不容易纔獲得了人氣,在這裡…咳咳,在這裡休刊的話……”
由於過於激動導致呼吸道有些不順暢,見狀的腹部立馬坐到最高身邊輕輕拍擊他的後背。
“服部先生你也明白的吧!這和持續連載幾年的人氣作品的休刊不同啊!”
最高此時終於流下了淚水,或許是不甘或許是悔恨。
“真誠君!”
這個時候港浦好像有什麼話說。
“真城君,現在在畫的18話的勾線還剩下2頁就快完成了是真的嗎?”
“是還剩下些,應該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總之剩下的交給助手來做,把18話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不成,勾線我要親自完成。”
“要花多長時間?”
“18話要3~4個小時,另外還有下次的卷頭彩頁也要畫好才行,不然趕不上了,彩頁想用1天時間。”
“怎麼樣醫生!只要一天……不,只要4個小時就可以了,完成了下一話……”
港浦說的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就連醫生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回絕他吧,但是病人也是這麼要求的。答應他把,那怎麼可能啊!
“請別再說了!”
阻止港浦的正是最高的母親。
“你想幹什麼啊!你想殺了我兒子嗎?我兒子可不是畫漫畫的機器!”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悠不知道這句話給最高的打擊有多大,他也不知道最高堅持要在醫院作畫會給他母親多大的打擊。
總之今天的探視時間已經到了,爲了最高能夠好好休息衆人只能先離開醫院了。
偏偏在最重要的時候,最高他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