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着火了,快來人啊!”小米大聲的呼叫起來。以沫居的人頓時從睡夢中爬起。大家慌慌張張的穿了衣服救火。
只是片刻的功夫,大火便吞噬了以沫居小小的膳房,驚的整個太子府的下人們都來救火了。面盆,水桶,此時成了主要的戰鬥武器,場面極其的混亂。
豔清閣,閆清清的牀上,楓熙耶被吵鬧的聲音驚醒!
“來人啊,怎麼回事,如此吵鬧?”
閆清清的貼身丫鬟,匆忙的扣好最後一顆釦子,推門而入。
“啓稟太子殿下,太子妃。以沫居那邊着火了。”
“什麼?”楓熙耶迅速的從牀上站起身來,閆清清臉色也有變,忙起身伺候楓熙耶穿衣。楓熙耶甩開閆清清的手胡亂的繫了一通,披了外衫就往以沫居跑去。閆清清愣在原地半晌,也穿了衣服帶着趕了過去。
以沫居此時已亮如白晝,大火染紅了半邊天。丫鬟們都逃了出來,拼命的救火,小米在一邊被丫鬟拉着還死命的要往裡面衝,嘴裡喊着主子在裡面,夾雜着嗚咽的哭聲。楓熙耶惱火的奔了過去。
“怎麼回事?”
小米聞聲,擡頭,看見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林主子還在裡面,嗚嗚嗚,您要救救她啊!”
“哼!爲何你們都逃出來了,沫兒還在裡面?”
小米已經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了。旁邊的杏兒忙稟報道:“回太子殿下,林主子從依春園回來情緒就很低落,然後把奴婢們都遣了出來,自己留在膳房喝酒。之後奴婢們就聽到了林主子悽美的歌聲,一直唱着。小米姐姐一直都有盯着膳房的動靜,只是被林主子的歌聲哀慼的掉了淚,只失神了片刻,再一擡頭膳房火勢就已起來了,奴婢,奴婢以爲……”
楓熙耶見杏兒吞吞吐吐更加着急,心中怒火上涌,一巴掌甩在杏兒臉上,杏兒一個趔趄,撲倒在地。楓熙耶豎眉:“該死的丫頭,你以爲什麼?還不快說。”
杏兒捂住自己紅腫的臉頰,艱難的長了口:“奴婢以爲林主子是喝得有些多,抑鬱不已,自己放了火……”
楓熙耶憤怒了,上去就是一腳,難道沫兒自殺了?怎麼可能?幾個時辰前還俏皮可人的沫兒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絕對不會!
甩開了身旁的奴才們朝火場而去。申彪帶領着太子府的護院奮力的救火,看到楓熙耶也沒來得及行禮。
楓熙耶上前拿過一個水桶就欲往自己身上澆,這時木若其諾也趕了過來。他因出去辦差,此刻纔回太子府。聽聞了情況就馬上趕來了以沫居。正看到太子殿下如此的行徑,他怎會允許。別說不允許楓熙耶淋了水進去火場救小沫兒,這寒冬臘月的天氣,太子殿下萬金之軀,如何能這般不珍惜。奪了楓熙耶的水桶,不等楓熙耶發火便點了他的穴道。不能懂的楓熙耶急的哇哇大叫,沒有了絲毫的形象。
“該死的木若其諾,反了你,快給本太子解開。”
木若其諾一拱手:“屬下奉命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危,誓不能讓太子殿下以身犯險。”說罷,頭轉向申彪:“申兄,敢問林主子在哪個房間?”
“木若護衛,火勢起來的時候林主子正在膳房,現在膳房那邊的屋子已經燒的坍塌了……”申彪聲音有些哽咽,指着膳房的方向。他已不再抱着什麼希望了。
木若其諾又轉過來看楓熙耶,只見楓熙耶緊咬着雙脣,血絲一點點的滲出,於是木若其諾毫不猶豫的把剛剛奪下的一桶水澆在了自己的身上,往大火衝了進去。申彪見此,本來已經放棄的他也義無反顧的淋了水衝了進去,趕上了木若其諾,二人在火中並肩坐戰。
一夜,在火中找了一夜,救火救了一夜,楓熙耶傻傻的站着看了一夜……
當天色矇矇亮了的時候,火也熄滅了。到處一片狼藉,臉盆、水桶,還有累壞了的人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閆清清在丫鬟的攙扶下,披着狐裘站在楓熙耶身旁。不敢有任何動作,此時楓熙耶的身上散發除了一種死亡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一旁的曾柔兒和小米相攜盈盈哭泣着。申彪和木若其諾倒在不遠處微微喘息。大夥都累了一夜。疲憊不堪。
待木若其諾稍作歇息,站起了身,環顧了一下四周,常年不見變化的撲克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失落,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只是黑乎乎的一片,俊朗的五官也似被墨跡染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慢慢的走到楓熙耶身前,跪了下去。
這時楓熙耶的穴道已然自行解開。只是沒有絲毫的動作,傻傻的站着。
“咚”
木若其諾很實在的磕了一個響頭:“屬下失職,未能救出林主子,請太子殿下責罰。”
楓熙耶身形明顯一顫,只覺眼前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啊!太子殿下!”
周圍又是一片混亂,閆清清和木若其諾慌忙的扶着楓熙耶,往耶棲閣而去,丫鬟們狂奔而去請大夫。管家叫起了地上的奴才們,指揮着收拾殘局。
只剩下曾柔兒、小米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繼續盈盈哭泣着。
“柔夫人、小米,還是先回去歇着吧!”申彪抹了一下眼中留下的不明**,對曾柔兒和小米說道。自己則是打算回林家通知老爺了。
“啊!不會的,不會的,姐姐不會不要柔兒自己走了的,不會的!姐姐那般善良,好人有好報怎麼會就這麼去了,再找找,再找找。”靜靜的站了半夜的曾柔兒突然叫了起來,往一片廢墟中跑去。平時柔弱的她不知此時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過來抓她的丫鬟,死命的在廢墟里翻找。每一寸灰土,每一塊瓦礫,每一根殘缺的木樑。她都奮力的挪動着,哪怕是一點蛛絲馬跡她也不想放過。
周圍的人都震驚了,小米和申彪是陪同林主子嫁過來的都未如此,爲何只是認識了幾載的柔夫人會這般傷心?真的只是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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