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大唐一界的道祖,原本也出生長生界,後來長居天界,那知始逢天界大難,萬仙幻滅;這便悄然避禍與江邊。
聽那聖皇講天界重生的希望在這裡,便才又有了這一番動靜。
“敢問老者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可如何回去?”陳悟道連忙走上前來,行了一禮,然後客氣的說道。
老頭將陳悟道一番打量,便明瞭了他這一番經歷,說實話雖然對他目前的實力不怎麼認同,卻也明白他的不凡之處。
想了想纔開口說道:“回去倒是不難,不過有三個問題,我想問你一下,希望你能夠坦誠回答。”
老者捋捋鬍鬚說道。
陳悟道想了想,連忙點頭。
“狐吃兔,蛇吞蛙;羊吃草,魚嬉蝦,此乃自然之道;假如有一日本末倒置;你以爲會如何?”
老者率先提出了這個問題。
陳悟道聞言,也不知那老者是何立意,不過也沒想太多,從題面上考慮了一番,然後說道:“自然之道,自也含變化之道;變化之中本末倒置,一局或一域,尚無不可。世間尚有天翻地覆,此道自然也不離天地之道。”
陳悟道這番說辭有當初師傅的教誨,也有自個的領悟,尤其是來到長生界之後,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對很多事的看法已經改變,尤其是受那夢中皇者極端情緒的影響,居然變得淡然了起來。
白鬍子老者聽他如此說,很有些吃驚,沒想到的是這小子小小年級,見識倒是不凡,看得也很開。
正在這時,童子拿了衣服上來。
是一縷薄薄是紗衣。
陳悟道接了過來,伸手摸去,感覺輕柔無比。
不似是一般的衣服,這邊披在了身上,哪知披在身上之後,這衣服隨風一陣擺動然後似貼在了身上一般,再也脫不下來。 “這是寶貝,你且穿着!”老頭髮話了陳悟道不好再擺弄自己怪異的衣服。
看老頭那表情顯然對陳悟道的回答很有些意外。
“這小子如此深沉,看來果然是來歷不凡。”老頭兒有些狐疑,接着又問了起來:“且聽我第二個問題,天地之間萬物皆有道,唯“殺”之道不可預,相信你也有所見聞,對此之道你有何認識?”
陳悟道身在夢中,心煩意亂,聽他老問些懸乎的問題。心中也懶得再想,便隨口說了句解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老頭看看這小子說得如此輕鬆,眉宇間卻有一共濃烈的殺氣,心裡一驚;不由的想起了那還在苦戰的聖皇。
一陣悽然,也沒再說什麼。
“沒準,那聖皇真是對的,或許以殺止殺才是一條出路。”
到這時老頭兒好似已經完全接受了陳悟道,面容也緩和了下來。
“小老弟,如今這長生界,也不太平,你可有何打算?苦苦修行?還是拯救世人?”說話間那老頭顯得很是沮喪,好似這也就是第三個問題了。
“練兵,倒是我也開闢出這麼一片世外桃源來,閒了便拯救蒼生。”夢中的陳悟道沒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完全沒有隱瞞的意識。
“此人小小年級居然有這麼多超然物外的想法和見識?難道果然是萬界之外的來者?”生性淡然的老頭兒再也平靜不下來了。如此一來的話,自己和那聖皇比起來可真是差得太多了。
“練兵?你有什麼打算?”老頭兒想了好久,纔開口問道。
陳悟道便把自己初步的計劃說了出來。
白鬍子老者聽了連連點頭。
三問完了,白鬍子老者將陳悟道好一番招待,各種好吃的全端了上來。
兩人天南海北一番暢聊,陳悟道多次提起要返回的事情,那老者卻吱吱唔唔全都擋了過去,沒有認真回答。
不過這幾天陳悟道的收穫卻是不少,從老者的口中瞭解了很多關於人魂的知識。
還聽老者說一種化虛大道,是專門修煉人魂之法,陳悟道分析了一番感覺比那仙魔冥錄中所講的還要玄妙一些。
自己想要修習,可又見那老者絲毫沒有教自己的意思,一時間也犯了愁。
而且也不告訴自己如何回去和甦醒的辦法,一住就是兩日,陳悟道有些鬱悶了。
見那老頭兒談了幾日便開始每日到河邊釣魚,其它的事便也不再提。
又過了兩日,陳悟道開始坐立不安了,這一日天色好似矇矇亮,聽到了窗外有說話的聲音。
“這小子一住就是多日,成天的喝師傅的玉液瓊漿;哼!真不知害臊。”
“哎,我倆一年才讓喝一次,這小子是什麼來歷?”
“難不成是師尊人間的私生子?”
“噓!小心師傅割了你的舌頭,師尊那點事咱倆還不知道嗎?不可能!”
陳悟道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口往外一望見正是那倆個道童在說話。也沒理他倆,不過他倆的談話聲,還是能不停的傳了進來。
“咱倆偷喝一罐如何?少給他喝一頓,師傅也不會知道。”陳悟道悄然看去,見兩人一番饞模樣,遂也沒有點破。
兩人果然偷偷喝了一罐,自己也不渴便沒理他倆。
“你說這小子怎麼得師尊如此看重!我看他也很稀
鬆平常啊!要不咱倆去挑逗挑逗他,將他逼走得了,免得老是浪費師尊的家底!”
“對,是啊!”
陳悟道聽他們如此說,心中一陣不樂意。自己是想要找到那回去和甦醒的辦法,才留在這個地方等着那老頭兒的答覆。
那想到會惹起了這兩人的嫉妒。
夢中的陳悟道是人魂到了這裡,自然不會元力攻擊,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得想法將兩人應付了過去。
“喂!小子,我倆伺候你好幾日了,感覺我倆這人如何?”
片刻後兩個童子臉色不善的走了進來。
“很好啊。”陳悟道一想這一段時間確實是多虧兩人照顧,雖然心知兩人不懷好意,卻也不便發作。
“哼!我倆是看在師傅的面子上才伺候你的!你也得有點心!想想怎麼孝敬我倆一下吧?”兩個童子陰陰的說道。
“孝敬?”陳悟道看看兩人的臉色,還真不知該如何說。
“看到這個頑石了嗎?”一個童子伸手掏出一塊石頭,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示意陳悟道上前看看。
陳悟道走上前去,撫摸了一番感覺那石頭確實是堅硬無比,想想自己也不能使用天地元力,拿這塊石頭還真沒辦法。
“看好了啊!”那個童子忽然擡起手掌輕輕的拍了下去。 陳悟道連忙退後,見那石塊瞬間便化做了齏粉,心裡不由一驚,感覺這兩個童子還是有些本事的。
另一個童子也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也先是恐嚇了一番,然後手持一把拂塵,對着自己的手臂猛然揮了下去,拂塵掠過,他的一條手臂頓時便變成了骨爪。
然後那童子對着手臂吹口氣,便又很快恢復了過來。
“怎麼樣?厲害吧!”兩人看到陳悟道目瞪口呆的樣子,洋洋得意的說道。
“你,你倆到底想幹啥?”陳悟道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能不能打過他倆,遂害怕的說道。
“你!師傅在的時候可以假裝讓我倆伺候一會兒,但是吃的喝的你不能再用了,要藏好。等我師尊走了,你再拿出來交給我倆,明白了嗎?”
陳悟道聞言這才明白原來是點吃喝的事,微微猶豫了一些,想該如何答覆他倆。
正在這時一個童子舉起手掌便扇了下來。
陳悟道這一路行來,還真沒受過什麼欺負,見他打了下來,瞬間率先出手,雖然身體好似虛幻,卻也翻身一躍,雙腳飛快提出。
“啪啪”踢在了那童子的胸口,緊接着身體倒立,雙腿再次出擊,踢在了他的臉上。
陳悟道飛快旋轉,再次站起身來,然後手掌一合再次拍在了那童子的胸口。
“啊!”那兩名童子完全沒想到這文弱的客人,會突然有這般動作。
原本想嚇唬他一番,沒想到這小子卻突然如此反擊,將一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番中招,兩人全都懵了,呆立當場,怔怔的看着陳悟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幾日下來,陳悟道也見過這兩個童子的本事,原本以爲很是厲害,加上還有些好似在夢中,對自己的身體控制也不太靈便。
眼見兩人步步緊逼,便用盡了全力,一番拳打腳踢和村夫打架似的,不過豐富的戰鬥經驗使得這些粗拳碎腳威力也是不小。
兩個童子長期待在這個地方,那見過什麼爭鬥,居然顧不上使用仙法了,一會時間被打了個頭暈腦脹。
“走!走!有本事就出去,別把師尊的東西打壞了!”兩人氣急敗壞的嚷嚷道。
陳悟道一出手便有心後悔了,再怎麼說自己是客,人家是主人,還蒙兩人伺候了多日,感覺自己不該如此做。
看到兩人的樣子,坐回牀上也不說話。
“怎麼了?怕了嗎?我倆剛纔說的,你聽到了嗎?”
兩個童子一看陳悟道慫了,再次囂張了起來。
“呵呵”陳悟道咯咯的笑了起來,感覺這兩個童子也算可憐,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倆給我喝的是什麼東西?這麼好喝?你倆沒得喝?”
這話說得讓那兩個童子直翻白眼。
“哼!你喝的可是我師尊獨家釀製的仙草瓊漿,既延年益壽,又能護魂養神!”
看到兩人凝重的神色,不似是說笑,陳悟道也嚴肅了起來,心想他們的師尊爲啥要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喝呢? “你的師尊是?”陳悟道想了想開口問道。
“什麼?”兩個童子更加疑惑,這才明白這人連師尊的名號都不知道,居然還能受到此等待遇。
兩個童子相互對視一眼,也沒再搭理他,直接離開了屋子。
陳悟道有些疑惑,想了想,真是感覺遇到了三個怪人,老頭兒不告訴自己離開的辦法,也不說別的;這兩個童子又是如此的怪異。好在心中還惦記着那老頭兒所講的化虛大道之法,可現在要是自己離去,還真有點可惜。
臨近用飯的時候,見那兩個童子居然沒再將飯食端了進來。苦等一會兒,還是沒有,陳悟道有些鬱悶了。
不一會肚子開始咕嚕嚕叫。
看看屋內,雅靜非常,沒有任何可吃的東西,偷過窗口往外一望,小小的院落中居然沒人,想了想陳悟道便推開門走了
出來。
來到院中,左顧右盼,卻沒發現那兩個童子的蹤跡。
正想出門去,卻聽到側房裡有說話聲,遂連忙湊上了前去,聽話音是那兩個童子在說話。
“師哥,你說師傅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咱倆跟他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見師尊對咱倆這麼大方呢?”
“那誰知道呢?這小子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樣你去偷點師傅的醉夢散,給他喝了下去,咱倆將師傅給他的瓊漿喝了,等晚上師傅回來的時候他也醒了,師傅也不會知道。”
隨後有了一番響動,可能是兩人在找丹藥。
聽到他倆如此說,陳悟道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自己不能在此逗留了。
想了一番便回屋躺了一會兒,等那兩個孩童端了吃喝進來,陳悟道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大吃二喝一頓,然後又躺下來休息去了。
過了一會那兩個道童來到屋內,一看他睡着了,而且吃的喝都都沒了,偷偷一樂便收拾餐具走了出去。
這時陳悟道慢慢起身,將牀上那塊吐出藥業的地方掩蓋了起來,悄悄爬到窗前往外一望,將兩人正在偏房裡偷樂呢。
遂悄然推開房門,捏手捏腳的走了出去。
來到院門外,再次看到了那頭青牛。
“哞哞”青牛看到陳悟道居然叫了起來。
陳悟道走上前去,摸了摸牛的腦袋,青牛馬上便變得非常的溫順了起來。看去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種種溫順。
好感頓生,旁邊抓了一把草料放到了它的嘴邊。
然後這才繼續往外走去,石路的盡頭,踏上草地,忽然感覺身體又飄忽了起來,好似有在了夢中,一切變得有些虛幻。
飄飄然沿着江邊行了一會,果然再次見到了那老者,見他正在那裡釣魚。
天空飄着濛濛細雨,可在他的周圍,雨滴全都消失不見。
江風吹來,卻也絲毫吹不動他的白髮。
陳悟道早就感知這長者決然不是平凡之輩,想了想感覺還是上前拜別一番的好。
“江風起時葉飄搖,羣魔亂舞家何在?未知他年身何處,隱居江湖待天帝!”好似感知了陳悟道的來到,那老者突然感慨的吟唱了起來。
陳悟道聽到他的話,細細感悟了一番才悄然近身,想要說話卻見那老者一擺手。
陳悟道連忙止步。
老頭魚杆一提,見有一條金色的鯉魚被釣了上來,老頭滿意的抓住放在了魚簍之中。
“聖皇和天后之託,老朽自不敢大意。仙草瓊漿已經給你用了不少,相信你的化虛之道已經有了一些根基;至於以後你成就如何就看你的努力了!”老頭放好魚忽然扭過頭來,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陳悟道雖然心存疑惑,根本不知聖皇和天后是何人,不過也想到這老者對自己有恩,連忙就是跪倒拜謝。
老者連忙將他扶起,一塊坐在了河邊。
“行,看來你有意要離去,今日便把這化虛大道全都教給了你,你且朝我攻來!”
老者起身雙手下垂,催促陳悟道上前來攻擊。
陳悟道猶豫一會,雖然身體不受控制,可爲了功法也爲了不讓老者看輕自己,用出了自己最厲害的閃魂擊,不過是整個身體都撲了上去,臨近又使出了自創的飛瀑流泉。
一拳打出,感覺明顯是落空了。
"難道是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緣故?”陳悟道擡眼望去,卻發現失去了那老者的身影。
四顧而看,只發現寬闊的江面,後邊是寬闊的河灘,根本就沒有那老頭的身影。
“這老頭兒哪裡去了?掉河裡了?”陳悟道很是疑惑,只見四周空曠一片一個人影也沒有,揉揉眼睛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心中起了疑惑,接着自言自語道:“早看着老頭不像是什麼大方的人,看來是糊弄我呢,我還是沿着道往回返了去吧!”
陳悟道又看了一會,感覺很是無奈,心想這一趟又白跑了嘆口氣便往外走了去。
“哪裡走!”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呼喝,然後好似有一雙手搭在了自己的肩頭上。
“啊!誰!誰?”陳悟道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卻還是什麼人都沒有。
“啪!”肩頭上又捱了一巴掌。
一絲冷氣從心底升起,陳悟道倉惶四顧,卻還是沒有身影。
“鬼嗎?還是那個老頭?”驚慌中,陳悟道開始呼喊了起來:“誰?誰?別瞎我啊!你現在是鬼,等我死了也是鬼,咱倆都一樣了,沒,沒啥可怕的!”
如此呼喊,聲調卻在發顫。
可是又沒了動靜。
陳悟道徹底慌了,心說:那老頭不是要自己攻擊他嗎?怎麼這一會就變鬼了?
這次陳悟道不想再貪圖什麼了,這就準備趕緊逃了去。
哪知卻感覺面前好似有了一堵無形的氣牆,怎麼都移動不了。
“噗通!”陳悟道跪了下來,口中急急的唸叨了起來:“什麼聖皇,天后,還有白鬍子老爺爺,我可能是誤闖了你們的禁地,可是小的也是無心的,萬望上仙行行好,發我這一馬啊,外邊還有人等我去救,還有很多事等我去幹,如果現在就死了就太可惜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