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漸漸合上眼,她不困,真的一點兒都不困,只是看戲看得有些疲乏了。
月瑤瑤漸漸地,也失去了掙扎的力氣,任由霓漫天舉在空中,快窒息了。
霓漫天眼中閃過一絲凌厲,這種和花千骨一樣的眼神和樣子最讓她噁心了,想都沒想,直接一腳踢在她肚子上,月瑤瑤發出一聲悶哼,把喉中的甜味硬吞下去,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白若瑤,我可是記得你以前挺能耐的啊?怎麼,現在只有捱打的份了?”
“呵呵,不是勾引夜瑾麼?跟那個糖寶一樣,也是個賤人呢。”
“夠了。”冰雨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道。
霓漫天瞟了她一眼,也是個不錯的人才,說不定可以爲己所用,剛好補體漫綺的位子。
她沒有說話,只是把月瑤瑤丟在地上,看着冰雨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冰雨不甘示弱,也回了一個那樣的笑容給她,心裡卻毛骨悚然。
她是瘋了麼,爲什麼那樣看着自己…嘶…
冰雨感到背後一陣寒意。
月瑤瑤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腦子裡“嗡嗡嗡”地一陣,聽見霓漫天挖苦譏諷的言語,她想要反駁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鎖死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若瑤…夜瑾…
好熟悉的名字,可是…爲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黑暗中,有一道身影漸漸向自己走來,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又越來越茫然,讓月瑤瑤頭痛欲絕,在地上不斷來回翻滾。
冰雨冷着臉,從墟鼎裡拿出一顆丹藥,喂進白若瑤嘴裡,正好,也完成了女媧交代她的任務。
霓漫天看着地上昏倒的兩個女人,厭惡地向後退了兩步,皺眉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夢死丹而已,太吵了,讓她睡一會。”冰雨輕描淡寫地說,心裡卻十分緊張。
她剛剛喂她吃的,根本不是什麼夢死丹,而是女媧給地一枚丹藥,說必要的時候,給她吃下去,便可以恢復記憶和神力,只是凡事都要有一個過程,藥效可能會比較慢。
她,這也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吧。
不過幸好,霓漫天沒有發現貓膩,冰雨如釋重負,在霓漫天不經意的時候,拍了拍心口。
“然後呢?還是那句話,你找我來做什麼?”霓漫天冷着臉道。
“我想投靠您。”冰雨僵硬地說出這句話,特別是最後,她把那個您字咬得特別重。
“哦?”霓漫天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呵呵,她霓漫天有生之年,居然可以聽見白若雪身邊的人說,她想投靠自己。
“你確定你不是白若雪派來的細作?”
冰雨心裡炸毛,她現在根本就是夾在這兩個人中間。
“不是!”
霓漫天歪着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冰雨,不懷好意地道:“開門見山,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這一句話,挑釁的意味十足,特別是霓漫天扭着頭故作嫵媚的樣子,真心讓人忍不住衝上去扇她兩巴掌了。
冰雨乾咳兩聲,強忍着想打她的衝動,撇開視線,盯着漫綺:“我不求你什麼,只求在那落雪殿,可以在比訣夕島裡面的地位高就好。”
“呵呵,你這種人,還真是可愛呢?”
這是,霓漫天的目光也落到了腳邊的漫綺身上,若無其事的說:“可以,但是…”說着,她肆意地踢了踢漫綺的小腿:“投靠我的話,就必須忠心,我落雪殿不需要第二個叛徒。”
“不然的話,你的下場我可保不準會不會跟這個東西一樣…”
東西…
兩個字戳中冰雨痛處,冰雨沉着臉咬咬牙,沒有說話。
“唔…”
地上的漫綺似有轉醒的跡象,緩緩睜開雙眼,白若瑤也一樣。
霓漫天看到這一幕,抿了抿紅脣,深吸一口氣。
兩人如果同時醒來,只怕一萬不怕萬一,萬一有什麼人通過她不知道的手段向白若雪求救,而且過了那麼長時間,說不定白子畫和白若雪找到這裡,自己一人對他們若干人,自然寡不敵衆。
說不定死無全屍。
霓漫天額頭上突然溢出絲絲細汗,她聯想到了那回在魔界斷腸崖,不敢再想下去。
她毫不猶豫地抓起冰雨的手,帶着地上的兩人,一下子跳進影子裡。
一時間,亥殿的結界自動破解開來,裡面靜靜地躺着一個人——軒轅諾。
陽光灑進來,剛剛的一切彷彿沒發生過。
冰雨的腦袋一陣眩暈,身體彷彿不停地在黑洞裡旋轉,搞得她十分想吐。
“撲通”一聲,三人被摔在地上,冰冷的瓷磚刺激着冰雨的肌膚。
“嘶。”漫綺吃痛轉醒,想要睜開眼看看四周。
可是當她看清四周之後,她絕望了。
這個地方她認識,不是別的,正是落雪殿的空間牢房。
霓漫天在這裡面下了神印,這裡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封閉的時間,倘若霓漫天不來,或者她不死,否則,以她們的能力,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到太陽了。
這,可怎麼辦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