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寧靜,情人路上安靜得只能聽見聽見蟲鳴和我的呼吸,當然還有我那快要跳出來心臟的“咚咚”聲。
也許表姐醞釀這一刻已久,但對與我來說實在是過於突然,寧靜的夜晚也不能平復我那元嬰快要破體而出的衝動。
我戰戰兢兢的說:“霜姐你在開玩笑吧?呵…呵呵…”
我那蒼白的笑聲在這寂靜的路上顯得是那麼無力,表姐一本正經的說:“你認爲我是在開玩笑嗎?”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將希望寄託與雪兒,拉着她的衣服希望她能夠幫我擺脫現在這種窘況,可是雪兒將頭埋得很低,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見我半天不回答,表姐下達了最後通牒:“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我想了想說:“能不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啊。”
“不行!”
沉吟了一下:“你是我最好的表姐,雪兒是我最好的女生朋友,我們不能夠在一起的,我知道你對我好,雪兒也是,三個人在一起是多麼美麗的想法啊,但也只能夠想一想而已,真的要我娶你們兩個,假話是我不想,實話是我不敢,你們都那麼漂亮,我又有什麼資格讓你們對我如此青眼相加。”
我實話實說,猛然將想起了杜麗,那個溫婉的女孩還在等我,明年她一定會來靡香找我的。
雪兒忽然擡起頭,藉着月光,我能夠看見她的眼裡滿是淚水:“我真的只是你最好的女生朋友麼?你難道真的是那麼想的麼?”
我錯愕的呆在那裡,然後起身,慢慢的向公寓走去,沒法面對她們,逃避是我現在最唯一的選擇。
身後的表姐安慰雪兒道:“雪兒老婆,你別哭,爲那個沒良心的傢伙哭不值得。”
不敢回頭,慢慢的回到了公寓。
關哥問了一句:“你怎麼被梵高那傢伙還要頹廢?被人掏空了啊?”
我不說話,只是笑了笑,躺在牀上,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告訴自己,睡一覺吧,醒來之後就會好的。
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我夢見了雪兒和表姐,兩個漂亮的女生坐在我的牀邊,表姐說:“宇,我們兩個一起嫁給你好不好?”
夢中的我說了一聲:“好。”
然後她們開始脫衣服,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我沒有心跳加速或者血脈噴張,安靜的看着她們,表姐就像一隻精靈,臉上一個壞壞的笑容。而雪兒則像一隻天使,身上散發着聖潔的光芒,並不刺眼,只有迷醉。
可是當她們衣服脫到一半我就將自己交代了,從夢中醒來之後我一身的汗,在心裡罵自己是畜生好幾遍之後從櫃子裡拿起內褲去洗澡。
看了看窗戶外邊,天空已經矇矇亮,今天應該是陰天吧。洗完澡我發現這麼早雪兒居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我趕緊回撥,她接到了電話說:“宇,出來陪我晨跑,記得帶錢包。”
我換上一身運動服開門出去了。
靡香的早上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空氣中瀰漫着玉蘭花的香味,當然也有食堂煙囪冒出的煙氣,好些個上通宵的猛人從各個網吧竄出來,外表頹廢,精神萎靡。
雪兒安靜的站在女生宿舍的門口,就像一個等待遠方丈夫歸來的婦女,不禁讓我想到了一句詩:在山崖上張望千年,不如在情人的肩頭上哭泣一刻。
想起了昨晚我的做的那個極度猥瑣的夢,我有點不敢看她,覺得只是一眼就會玷污她。
雪兒看着我:“你穿運動服還挺好看的嘛。”
我笑着說:“無霜呢?還在睡懶覺?”
雪兒說:“對啊,平常她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今天是陰天,指不定要睡到什麼時候了,你帶錢包了嗎?”
我拍了拍鼓鼓口袋,說:“跑步吧。”
我們兩個順着靡香的道路開始慢跑,偶爾說那麼一兩句話,穿過萬荷園,路過游泳館,再經過楊樹林,我們竟然跑到了情人路。
路過昨晚我們坐的那張椅子的時候,雪兒只是發出一兩聲清脆的笑聲,看來她也裝作忘記了昨晚的事。
來到商業街,我們再一家賣油條的笑攤坐着,雪兒伸出手來說:“拿來!”
我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拿來?”
雪兒說:“當然是錢包啊,你明明說了要管我的飯卻一點行動都沒有。”
我說:“放心,我答應的是一定會做到,就算養不起我去賣血都會養的。”
雪兒搖了搖頭說:“錢放在你那裡我不放心,萬一你亂用了我和無霜就只有喝西北風了,快點交出來。”
無奈之中,我老老實實的將錢包給她,她問道:“你確定身上沒有私藏錢?”
我說:“所有的積蓄都在裡邊了,卡里邊還有幾千塊,你可要省着點花啊,裡面可有我的老婆本。”
雪兒打開錢包,檢查了裡邊,開始分配起錢財來,“別說我對你刻薄,看好了,咱們一人一張的來。”
然後她給我一張一塊的,說:“你一張,”將一張一百的大鈔放進自己的錢包,“我一張,你再一張……”
我靠,這還不叫刻薄?簡直就是強盜嘛!一輪瓜分下來,我只拿到了十來塊錢,並且面值最大的才五塊,其餘的錢全部進了雪兒的包。
最後雪兒拿起我存有鉅款的卡說:“卡就放在我這,你沒意見吧?”
我要面子活受罪的說:“沒問題,但是你只給我這麼點錢,我用什麼去買菸啊?”
雪兒說:“你不知道抽便宜點的啊?沒錢了就去你朋友那裡蹭,要是你蹭不到就戒了吧,反正抽菸也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欲哭無淚,埋頭喝着豆漿,昨晚是不是將這丫頭傷了啊?怎麼一大早就開始對我進行經濟制裁。
吃完之後雪兒很利索對着老闆吼了一聲:“老闆,收錢。”
老闆走過來笑嘻嘻說:“一共八塊,謝謝。”
雪兒看着我,一點也沒有要自己付錢的意思,我叫道:“不會吧?這都還要我給錢?”
雪兒一臉無辜的說:“對啊,零錢全在你那呢,難道你要我刷卡啊?”
一伸出手指指着雪兒精巧的鼻子說:“你有種!”
雪兒飛快的將我的手指咬住:“你再說一次?”
我只好乖乖的露出笑容說:“本來就應該我給錢,和你開玩笑的呢,呵呵。”
雪兒鬆開咬着我的手指說:“孔夫子說‘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既然要養我,就要有心理準備,因爲女子和小人兩樣我都佔齊了。”
除了感嘆流年不利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今後在靡香的日子該怎麼過纔好啊?最心疼的是我的錢,不明不白的就陣亡了。
回到公寓關哥已經起牀刷牙,我將豆漿和油條放在桌上,這傢伙激動非常:“阿宇啊,我覺得讓你當我的室友實在是一個英明的決定,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我垂頭喪氣的說:“吃吧,吃了這頓早飯沒有下頓了。”
關哥忙問:“怎麼了?你要搬出去住?”
我說:“不是,被人經濟制裁,估計連明天連早飯都買不起了。”
關哥二話不說丟給我一張卡,“這裡邊還有那麼幾個錢,密碼是一到六,我怎麼好意思白吃白喝你的,以後你給我帶一帶早飯和夜宵就行了。”
天降橫財,我感激涕零,“關哥你纔是我的衣食父母,放心,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只要你開口,晚上陪你睡覺都不是問題。”
關哥罵道:“滾一邊去,我沒有那個嗜好。”
今天是第一天上課,我猛地發現我還不知道自己的班級應該在哪裡上課,在校園網上查了查才知道今天得去教室開一次班會。
順便提一下我的專業,商務英語,一聽這名字就應該知道這是女生較多的一個專業,一到教室我就被鎮住了,他媽的,整整一個教室全是女生。
不會吧,難道我真的成大熊貓了?
一個個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教室門口我就能夠聞到教室裡邊的香味,我有種置身於女兒國的感覺,思前想後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教室裡邊的女生顯然發現了我,目光齊刷刷的望向門口,那眼神就像是在動物園看大猩猩一樣,原本吵鬧的環境變得安靜下來,突然也不知道是哪個女生率先起鬨,帶頭鼓掌道:“歡迎我們的國寶!”
然後教室裡一片鬨笑聲,還有一些個性比較奔放的女生衝我說道:“寶,笑一個。”
還有的更乾脆,挪了挪屁股說:“寶,坐我旁邊吧。”
我承認我的臉皮已經夠厚了,但仍舊受不了她們一個個的貪婪的眼神。
走上講臺,我自我介紹說:“大家好,我叫陸宇,以後多多關照,別叫我寶,承受不起,叫我小陸就行。”
一個短髮女生說:“不行,你是我們班上唯一的男生,當然得叫寶,那樣才能顯示出你在我們班上特殊的地位。”
唯一的男生?我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完了,以後不能夠逃課了。
我曾經聽關哥給我講過如何替人答道,那傢伙說用這個方法能夠幫5個人答道,方法是這樣的:
當老師唸到A的時候你就用普通話說一聲“到了。”唸到B的時候用方言說一次,唸到C就將外套一脫,念道D的時候換個位置,念道自己的時候等老師重複兩遍再說到了,要裝出剛纔沒有聽到那種意境。
可是這種方法用在我身上顯然不合適,總不可能要一個女生幫我答道吧,悲劇的大學生活就這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