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和湛盧的震顫,讓王偉確信了一些的同時,也帶給他不小的麻煩。
被藏在竹竿裡的兩把劍,這麼一顫之下,發出的聲音可是不小,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在整個客棧全都被迷暈的寂靜夜晚裡,顯得是那般刺耳。
“誰在那裡!”
幾乎在雙劍一同震顫而起的同時,
隔壁的房間裡齊齊響起了這聲驚呼。
下一個瞬間,王偉的人已經是朝後飛退而去,
也在他的身影剛退出一步,
阻隔兩間屋子的那面木牆,直接是從碎裂開來,
四個黑色身影,在木屑飛濺之間,揮舞着四種兵器殺了過來。
長劍,單刀,雙鉤,飛錘!
四人所用的兵器各不相同,但在兵器那些鋒銳的部位處,
藉着屋外隱約透進來的淺淺月色,
明顯可以看到一個個都在閃耀着幽碧色的光芒,
那四人所用的兵刃全都是淬了毒的!
一破開阻隔,四個人立時捕捉到了那個正在轉身逃離的身影,
那人驚慌失措的神情盡收眼底。
鎖定了目標,沒有絲毫猶豫,四人揮舞着兵刃急速衝!
他們必須要在那人逃走之前將其給殺了。
誰知道那個人在這裡藏了多久,又聽到了什麼,
哪怕是什麼都沒有,
單憑看到了三位牡丹亭的姑娘在這裡,不能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他們看的出來,那人被發現了之後顯得很是慌忙,
連轉身逃走的時候,都因爲慌亂的緣故,
弄得腳底有些打滑,差點沒摔倒在地
也是那人的輕功看起來很是不錯,
急忙也是穩住了身形,不至於跌一個狗吃屎,
不過那一副弱氣的樣子,看的四人都是暗自冷笑。
這種人,他們收拾起來不會費多少力氣的,
近了。
近了!
只要再有一步!
可是這一步,四人卻詫異地他們發現竟然是來不及。
都說狗急還能跳牆,此言真是不虛。
那個人被他們四個追的急了,輕功好像都被迫變得更厲害了幾分,
他們衝的雖快,但那人到底在被攔住之前,直接是破窗而出!
四人蒙面之下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要是被這人給跑了的話,那按照規矩他們可是要以死謝罪的!
甚至若是因爲這個人將什麼對牡丹亭不利的消息散佈了出去,
光是他們死,都不足以平息。
亭主知道了,肯定會連他們的家人也一起給殺了的!
想到這裡,四人心下原本還帶着的謹慎都拋到腦後,
不敢再留絲毫餘力,立時全力追趕,
跟着那人的身後一起衝出了窗戶。
只是在四人剛躍出窗戶,正尋找那人逃走的身影時,
身後忽然傳來了菱花湛露的一聲驚呼:
“小心!”
“恩?小心?”
四人一怔,不明白菱花湛露是何意思。
但也在四人的心裡剛升起這個疑惑時,
一抹驚人的寒光,已然自四人的身下襲來!
整個客棧裡的人,都被他們用迷煙給迷倒,
之前在外面守着的時候,四下裡也沒有任何人靠近過來,
這讓四人都沒想過,外面會有什麼危險。
加擔心會被那人逃走,所以慌忙之下衝了出來,沒有顧忌其他。
此時突然危機來襲,四人都是大驚失色,急忙想要做出應對。
只是剛纔被菱花湛露一聲小心給分散了心神,
現在在想反應,自然是慢了半拍。
而且那寒光來的着實突兀,速度之快更是轉瞬即至!
四人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偷襲他們的人是誰,
一道銀光閃過間,他們的脖頸已經是齊齊被割裂,
一劍,四殺!
鮮血噴灑之間,劍光又現。
在四具屍體從空要摔落地之前,
他們蒙面的黑巾在那一劍之下,被一起斬斷,露出了背後的容顏。
“……還真是牡丹亭。”
瞧了眼那四個人都是面容被燒燬的,王偉便收回目光,
施展梯雲縱,雙腳在空一踩一踏之下,
人已經是重新躍回了屋。
他這從被人發現破窗而逃,到重新回來,
一前一後不過是數息的功夫。
但也是短短的時間裡,追去的四人盡數被殺!
這個結果讓剛纔察覺出了些許異樣,喊出小心的菱花湛露面色大變。
玉樓點翠和琉璃冠珠兩人也是面露驚詫。
那四名銀影殺手,論武功是遠不如她們幾位花者的,
一人擊殺四人,她們都可以做到。
但讓四個人死的這般乾淨利落,那難了。
眼前那個莊稼漢子打扮,腰間纏着紅巾的傢伙,
無論是對時機的創造與把握,還有用的那劍法,很不簡單啊。
那人是誰?
看樣子是易過容的。
牡丹亭的三位都在心暗自猜測,沒誰貿然衝去在出手。
對於不知底細的高手,她們選擇先靜觀。
至於給那四個人報仇?
這個想法別說已經叛離牡丹亭的琉璃冠珠了,
連同爲花者的菱花湛露跟玉樓點翠都無動於衷。
影子堂裡的那羣人,不過是一羣沒有身份,如同影子一般的存在。
輪地位,和花葉枝的那一百零八個姑娘完全沒法。
牡丹亭,也是亭主身邊的血煞衛才能和她們平起平坐。
“這人會不會是琉璃冠珠的幫手?”
眼見四名銀影殺手死了,菱花湛露最先想到的是這個。
剛纔她說六對一,讓琉璃冠珠放棄抵抗時,她覺得疑惑。
花者和花者,武功大多是在伯仲之間的。
光是她跟七妹兩人聯手,琉璃冠珠不可能是對手,
更別說還有四個銀影殺手從旁輔助。
但琉璃冠珠卻是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現在看來,是這人早安排了幫手啊。
這麼想,菱花湛露斜眼看向了琉璃冠珠。
背叛牡丹亭,會遭到追殺這是必然的。
琉璃冠珠身爲花者,對於這一點肯定清楚的,
這時候她安排的幫手,武功定然不會太差,
這一點從剛纔那一劍裡也已經是得到了印證。
是不知道,琉璃冠珠是不是還藏了其他幫手。
只是這一個人的話,她和七妹尚一戰,
但要是再有,那要好好合計合計了。
菱花湛露正自猜測,她看到琉璃冠珠的朱脣輕起。
沒有聲音,只是嘴脣下在動,
菱花湛露是懂脣語的,一看便知道琉璃冠珠在對那男子說什麼。
只是,知道說的什麼是一會事,明白意思是另一回事了。
“你醒了嗎……”
菱花湛露疑惑,琉璃冠珠這是再問那男子什麼啊?
什麼叫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