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
王偉最不缺少的東西。
弄不懂無相爲何會是一個人，心裡又覺得哪裡有問題，
王偉索性藏在灌木叢後，一動不動地只是靜靜地守在那裡。
反正他已經看到了無相，算等到飄雪飛煙的效果沒了也無所謂，這人已經跑不了了。
不過在那之前，要是無相還繼續留在這裡休息的話，
蘇彤雨應該早帶着峨眉派的人來了，到時候他也不用太過擔心什麼了。
是看樣子，也許他沒法通過無相找到持有另外半部葵花劍典那人了。
這讓王偉在剛聽說之後的欣喜，已經變成了失望。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期間，無相幾次想要起身離開，
但武功被廢，又被仙音子用了刑，
身體早已經變得十分虛弱，剛站起來又癱坐在了地。
結果弄了半天，不光沒站起來，反倒把人弄得呼哧呼哧地不住喘息。
沙沙，沙沙。
一陣草木晃動的聲響起，
王偉讓自己藏的更隱蔽了一些，他聽出來，那是有人在朝這邊走來的聲音。
無相沒了武功，也沒有了王偉那般敏銳的聽力，
絲毫沒有察覺有人靠近的他，還在那裡呼哧呼哧着。
不多時，那聲音越來越近，王偉也藉着月色看清了，
來的，是一個黑衣蒙面的人。
無相這時忽然側耳聽了起來，看來他終於是發現有人來了，
急忙掩住口鼻讓自己儘量不發出聲音來。
可惜已經晚了。
來的那黑衣人最初只是四下裡尋找什麼的樣子，
在聽到不遠處的一棵樹後聲響傳來時，頓時眼前一亮，徑直走了過來。
聽着聲音越來越近，無相明顯是慌了。
也不知道剛纔明明站不起來的身子，又從哪裡涌出了力量，
撿起樹旁掉落的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棍，刷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看那架勢是準備襲擊那個黑衣人。
凝神傾聽，估算好出手的時機，
聽着腳步已經來到了大樹的一側後，無相狠狠地將木棍掄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
無相奮進全力的一擊，被黑衣人輕易地用右手將木棒直接是給握住了。
“哼，你這個廢物還偷襲我？”
黑衣人冷哼一聲，擡腿一腳揣在無相的肚子，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無相似乎是覺得木棍是他現在唯一的依仗，
即便肚子遭到的重擊，整個人都噴着血倒飛了出去，
他也死死握住那木棒沒有撒手。
黑衣人三兩步走到了癱軟在地，痛苦shēn yín的無相跟前，
緩緩抽出腰間的單刀，一副要將這人給斬殺的架勢。
無相看到冰冷的刀刃近在眼前，急忙是握住那人的腳，懇求道：
“我，我什麼都招！我沒有背叛組織。你不應該殺我的，我還有用！”
“有用？”
黑衣人了冷笑道：“面交代了。”
“如果你背叛了，或者沒用了，那要格殺勿論。”
“你要是武功還在，我們也不會動手。”
“可你武功都被廢了，顯然是沒用了。”
“直接讓我們把你殺了不完了嗎，何必抖機靈逃走呢。”
“你覺得，你現在的狀況，還能從我們手裡溜走不成。”
“早死早超生多好。哦對了，你不是和尚嗎，這個道理你肯定更明白吧？”
“別，別殺我，我，我有錢！”
無相似是想起了什麼道：“我偷偷藏了很多錢，只要你能放過我，那些錢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
黑衣人完全不爲所動道：“和你們這些明者不同。”
“對於我們影者來說，錢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
“我拿了也沒命花，組織的這個規矩你是懂的。”
“你跟我提錢，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你說說你，都快要死了還要害我，你這個和尚當的，真是不稱職啊。”
說話間，黑衣人一腳將抱着他腿的無相給踢開，手起刀落！
刷！
血色飛灑，頭顱飛揚！
只不過，那頭不是無相的，而是黑衣人的！
王偉在黑衣人出手要殺無相的時候，先一步將對方給殺了。
看着那頭顱快要落地，王偉隨手一劍將蒙面切斷，
蒙面之後，果然是一張被燒燬的面容。
這一切發生的都很突然，
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無相，沒想到會有人來救他，
驚喜之餘，正要開口說些感謝的話來，
但當他看到來者的衣着是玄衣紅巾時，立刻是化作了驚恐！
王偉沒去理會無相的惶恐，渾身殺氣散發而出，出口問道：
“無相！你們剛纔口裡說的組織，指的是什麼？”
“我，我，不是都告訴你們了，是牡丹亭啊。”
被殺氣所震懾，無相整個人縮成一團，緊緊地抱着那個木棒，
彷彿那東西是他救命的最後稻草一般。
“我知道都已經是說了。你也廢了我的武功，讓我成了廢人。”
“看在我都這樣的份，你不能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嗎？”
“放你可以，但你要跟我說實話才行！”
王偉語氣森冷道：“你們口的組織到底指的是誰？”
“真的是牡丹亭啊。”
無相一副都快哭了的表情：“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還讓我怎麼說？”
“總不能讓我隨便胡亂編一個吧，那樣你肯定也不會信啊。”
“難道真是牡丹亭？”
看無相的拿悽慘樣，王偉想了想，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是與不是對他來說，其實不是那麼重要，
事後也可以想怎麼調查怎麼調查，
現在的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好，那我在問你一個問題，殺了東方無暇的人是誰？”
“啊？”
似是沒想到王偉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無相不由一怔。
在王偉的注視下，眼神略微有些飄忽。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王偉心下一喜，這人的反應像是知道些什麼啊。
當即一把抓住無相的衣襟，將其拽到身前，語氣森寒地道：
“說！那個人是誰！”
“額，是，是……”
無相在那裡是了半天，最後道：“是誰我也不知道。”
“牡丹亭的行動，都是有不同的人負責，我也不清楚是誰殺了東方無暇。”
如此謊話，王偉一眼看穿了。
他冷笑一聲，正要給這人些厲害瞧瞧，讓無相說實話，鼻子忽地抽動了幾下。
“恩？”
剛纔距離較遠還不覺得，此刻無相近在眼前，
王偉卻發現無相身的味道有些怪。
不是因爲對方多日沒洗澡很臭，也不是身有着濃濃的血腥味，
而是這人的身本應該有的味道卻沒有了。
王偉還記得他把無相從洛陽押送回來，交給仙音子之前，
這人身的香火味十分濃郁，而且還有淡淡的龍涎香。
這纔過去多少天，怎麼一點都聞不出來了？
王偉心下驚覺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