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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反正都是空!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反正都是空!

夜,白馬寺。

忙碌一天的無相,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屋。

關好門,點燃屋內的燭臺,

無相盤膝坐在軟綿的牀榻,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自從去過瓔珞寶珠那裡之後,他經常孤身一人外出。

爲的,是把那晚曾救下瓔珞寶珠的人給引誘出來。

要是他猜測的沒錯,那些人八成是崑崙派的。

只是十天都過去了,竟然一點情況都沒發生,這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

是猜到了他誘敵深入,進而一打盡的安排?

不應該啊。

爲了不被那些人發現,能給引誘鉤,

他把人都安排在了距離自己較遠的地方。

一旦崑崙派的人來了,至少需要半盞茶的功夫,他的手下才能趕來。

這麼做有風險,

但只要能把發現了他們一些端倪的崑崙給誘使過來,

能一舉殲滅的話,那還是值得的。

在說,他有金鐘罩,想要傷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應該是擔心我有安排,這是在跟我耐心吧。”

無相如此想。

他安排的很隱秘,崑崙的人不可能察覺。

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在擔心,想要多等一陣,等他鬆懈下來再動手。

不過,和他這個和尚耐心,勝敗不是早註定了嗎?

決定先繼續跟這些人耗着,無相也不再思考這些事情。

思緒一放鬆下來,無相立刻是感覺到渾身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下了牀,走到屋內供奉的一尊佛像前,

扭動了一下佛像的右手,正擺着的蘭花指的食指。

咔擦一聲機關開啓的聲音,

無相很輕鬆地拔下了佛像盤膝的右腳,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不大的玉質方匣。

匣子裡,是一坨黑色,好似蠟燭一樣東西。

拿起玉匣裡放着的一把玉質小刀,

無相輕輕地削下來一塊,小拇指甲蓋還要小一半的薄片。

薄片被無相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

等他把玉匣重新放回進去,佛像的腳跟手也都歸爲了,

纔拿着薄片來到了牀前,放在了牀頭的一盞燭臺之。

他自己,則平躺在牀。

很快,一股濃郁的香氣自燭臺散發而出,

無相如同餓了好幾天的人,突然問到了食物的香氣一般,

整個人躺在那裡閉着眼睛,臉有瘋狂,也有陶醉。

他剛纔點燃的是龍涎香。

這世,有人喜酒,有人好色,有人愛毒,有人濫殺。

而他,嗜香。

尤其是龍涎香。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但自從第一次無意接觸後,他深深地不能自拔

一天不聞這個味道,他會覺得渾身難受。

只是龍涎香十分稀有,向來是皇家御用的香料。

他一個寺廟的主持哪裡能有資格去用,

難受的時候,也只能是念唸經,轉移轉移注意力。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他原本寧靜的生活被改變了,

一步一步,自己落入了對方設下的圈套,

等回過神來時,他已罪孽滿身,無顏面對佛祖了。

他曾想過以死來謝罪,

但佛家,素來以殺生爲大戒,哪怕是zì shā也是一樣。

因爲衆生平等。

這個衆生裡面,不管他的身份如何,自然也是包括在內的。

所以他不能zì shā。

可不死,他又無力反抗那人,

這其的痛苦,讓他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之。

在他以爲自己會被逼瘋的時候,

一次無意的發現,徹底改變了他。

他看到了很多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

什麼一羣穿着號稱天下第一軍的秦軍,都要堅固不知道多少倍的鎧甲的人,

什麼如同皮影戲一樣,在一個懸浮空的方框裡,不斷閃過的各色畫面,

那些人口的什麼樂園,什麼玩家,什麼npc的,

還有他自己的身體,在那副皮囊之下,是很多他無法理解的東西,等等等等,

太多太多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最後他不知怎麼睡着了。

等再次睜眼時,一切又都回歸平常。

熟悉的徒弟,住久的屋子,聞慣了的香,

彷彿之前那一切,都是一場幻夢。

他驚過,疑惑過,困擾過。

最後給出的答案是,

雖然和經書描寫的不一樣,

但也許,那裡是所謂的西方極樂世界吧?

在他那麼想的時候,一次無意間,他遇到了江湖人白曉曉。

從那人的口,他知道了自己想的都是錯的。

那裡並不是什麼西方極樂,而是真正的真實所在!

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叫做俠武世界,是那些人口的樂園。

同時,也是虛構的,是假的!

還有,npc說的是他們,

是一個需要按照設定好的性格去演繹的存在。

玩家,是一羣在戲耍他們的人。

他在這個世界裡,是一個供人玩樂的存在。

那些玩家,想殺殺,想虐虐,

因爲他們很特別,只有死三次,纔會徹底消失!

白曉曉跟他說了很多很多,

他原本的觀念被完全顛覆了,也讓他先前曾有過的負罪感,徹底消失了。

既然這個世界是假的,那他還在意什麼?

尤其在聽說,他們這些npc的壽命很短,其實只有十二年,

當這次樂園的遊戲結束之後,他們很可能會被銷燬後,

他開始變得,如同是被那個人影響之下,徹底墮入魔道一般,

開始變得放蕩不羈,一切隨心了。

什麼佛祖,什麼禁忌,既然都是假的,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至於白曉曉邀請他加入對方,和其一起離開這裡的請求,被他給拒絕了。

白曉曉固然告訴了他很多,

但在觀念被毀掉了一次之後,無相已經不相信什麼了。

白曉曉說外面的世界是真實的,

真的嗎?

爲什麼外面的世界不能也是虛假的?

與其冒着被發現,會提前銷燬的可能離開這裡,

何不徹底沉浸在白曉曉這所謂的虛假之?

真和假,又如何?

有那麼重要嗎?

至少,無相覺得他體驗的這些感覺都是真的!

那,還有什麼是假的?

真假,還不是都是自己認爲出來的?

如同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既然如此,那他色了又如何,反正都是空!

咚咚,咚咚。

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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