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若是單輪武功高低,帶頭黑衣人不如雷冥子,
但要說反應速度,那雷冥子又遠不如他。
這些年經常遊走刀尖之,早練了對於危險的感知。
眼見劍光閃來,帶頭黑衣人腦子尚未反應,
身體已經是先一步做出應對,腰身一扭之間,堪堪避過了對方刺來的一劍。
可對方的劍很快,他這一下雖避過了要害,
蒙在臉的面巾卻被被劃開了大半,露出了下面的面容!
好在現在是夜晚,
他所處的位置又是月色的照耀不到的陰影下,
面巾雖失,但還沒人看到他的容顏如何。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他很清楚,既然這些人能假冒他的人來,
顯然正如對方剛纔跟他所說,人都死了。
只不過死的不是崑崙,而是他的手下!
一個仙音子他們都應對不了,更何況又來了這些崑崙的人。
手下死了可以再培養,
事情失敗了,也可以重新再佈置。
但他要是被抓了,
又或是被看到了容貌,
那都是毀滅性的結果!
走!
必須要趕緊走!
心念電轉之間,
他急忙扯下衣服的一塊布,隨便地綁在了臉,轉身走!
這次來他來並沒有易容。
別看只要主做好了人皮面具,之後每次佩戴也都很是方便。
但戴在臉的感覺,像是被厚實的布匹捂住了面容一樣,
短時間還好,時間稍微一長,他在一出汗,
本身的皮膚會很難受,有種臉要被泡發的感覺。。
想着這次有雷冥子作內應,
仙音子是手到擒來的,所以想着不易容,休息休息。
也不知道哪裡走漏了風聲,
必勝的局面,變成了被人算計的結果。
若非仙音子是一來毫不猶豫地殺了雷冥子,
他幾番接觸,又覺得已經掌握了雷冥子的性情,
他都要懷疑會不會雷冥子假裝投靠他們,
實際是崑崙派來的奸細,想要刺探他們的情況。
他這邊想走,可有人卻不願意。
剛纔假冒手下,與他說話的那人,
一劍落空後,已然又是一劍從身後追擊而來。
此人劍法凌厲迅捷,絲毫不弱於全力出手的他。
但他要是毫無保留地出手,
那跟直接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也沒多少區別了。
而且縱然出手,現在也是無用。
他帶來的人,正在被仙音子和那羣崑崙弟子聯手攻擊着,
眼看要支撐不住了。
這時候,他不能還手,更不能被面前之人給拖住。
否則一旦等手下全都死了,
他再也沒有活着離開這裡的可能!
一咬牙,他沒有回身應對從背後刺來的那一劍,
僅僅是施展身法,左躲右閃,想着先離開這裡在說。
可背後那人猶如跗骨之蛆,
任憑他怎麼閃躲,那鋒利的劍尖距離他是越來越近!
他彷彿都已經能感受到那長劍說散發的冰寒之氣。
“快!快!”
他心下焦急催促。
這條落鳳崖的窄到並不算長,
施展輕功的話,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可以到達盡頭。
那裡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今夜月色雖然明亮,但在枝繁葉茂的遮掩下,那裡是一片黑暗。
只要他能跑到那裡,能有很大把握甩掉身後的人!
滄啷啷!
一陣琴音在他身後驟然響起!
聽的他渾身一顫,腳步不穩之下,
導致疾奔的他差點沒摔倒在地。
雖然他立刻穩住了身形,
但是那片刻的耽誤,一道白色身影已然飄落在了他的前方。
除了仙音子,又還能是誰?
再看身後,是追了他大半天的那個持劍之人。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攔截,已經是徹底斷了他的生路!
“你跑不了了。不要在白費力氣了。”
仙音子目光灼灼,語氣冷冷道:“把你的蒙面拿下來,讓我看看你是誰。”
“再告訴我,你們爲何易容成韋雲瀟。”
“爲何污衊我崑崙,有問鼎武林至尊,對其他門派下殺手。”
“你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說了,也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不說,那別怪不客氣了。”
那人左右看了看,知道今天是沒有生路了。
當下冷哼一聲,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朝前疾奔兩步,
縱身,躍下的萬丈深淵!
這一幕看的仙音子,和追了對方半天的王偉都是齊齊大驚。
兩人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會做出如此事情來。
看着懸崖下,已經沒有了蹤跡的人,
仙音子臉色凝重道:“爲了不讓我們知道是誰,竟然會選擇zì shā。”
“我倒是小看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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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幫人都是如此烈性,那這些人,很難纏啊。”
“是啊,咱們這段日子要小心一些了。”
王偉迴應着,但他眼眸卻閃着異樣的光芒。
他在回想剛纔那人跳崖之前,轉身看過來的那個眼神。
那是一種帶着深深仇恨,還有嘲諷的眼神。
仇恨王偉可以理解,畢竟是被他和仙音子逼死的。
但嘲諷又是什麼?
是對仙音子那番話的不屑?
乍一看是這樣。
但有一點讓王偉無法理解。
對方決定跳崖時,沒有絲毫的徵兆,
也正是這樣,才讓他和仙音子都沒能反應過來,及時制止。
可一般人跳崖,怎麼都是有一些猶豫,或者下定決心的感覺纔對。
跳了,那可是死,誰會沒些猶豫呢?
還有跳下去之後,那人的眼也沒有絲毫的留戀與不甘。
是和他師孃說的一樣,這人脾氣夠烈。
還是說……那人是一個玩家?
王偉自從來了樂園之後,接觸到了不少玩家和npc。
要說兩人之間最大的不同,
除了一個是肉體,擁有自我思想,
一個是金屬身體,被程序驅動之外,
還有一點,是對於死亡的態度。
玩家,只有在復活機會全部用完時,纔會認真起來。
而npc,則是一直都很認真。
這麼想,那人選擇跳崖的突然,還有最後的仇恨與嘲諷的眼神,
更像是在宣告,他還回來會報仇的。
正思索間,一身黑衣人的蘇彤雨帶着十幾名同樣裝束的崑崙弟子跑了過來。
“師孃,師哥。”
蘇彤雨到了近前,先微微施禮,才道:
“和師哥說的一樣,那些人的臉都被灼燒過,無法識別。”
“不過,我從一個人的身找了這個。”
說着,拿出了一個白底,繡着朵紅豔牡丹的絲質方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