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的溫柔打動不了木婉瑩,卻是打動了柳丹青,他笑着臉伸手向木婉瑩走去。
“好妹妹,把玉符給我吧。”
“哥不疼我了,不給。”
“給我好不好?”
“我不給!”
見木婉瑩不給,柳丹青沒了耐心,伸手就去瘙木婉瑩的癢處,兩人胡鬧了起來。
白素素冷眼旁觀,但在這一瞬間,感應到了邊上有人環伺,卻也不在意,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兩人。
“小妞兒,還想和我鬥。”柳丹青笑道。
“哥就會欺負人,哼!”木婉瑩故作生氣。
柳丹青把玉符拿到手,還掐了一下木婉瑩的鼻子。木婉瑩扮個鬼臉冷哼,心中卻暗暗的嘆了口氣,似乎有點無奈。
“多謝婉瑩妹妹!”
白素素接過柳丹青遞來的玉符,也有些激動。卻只看了柳丹青一眼,似有深意。
白素素拿玉符在手中把玩一番,似乎確認了什麼,面色半是歡喜,半是沮喪。
木婉瑩情緒淡然。而柳丹青卻是喜人所喜,憂人所憂,似乎所有的情緒,都連在了白素素身上,木婉瑩不覺有些傷感。
“婉瑩妹妹,敢問這玉符是何來歷?”
白素素面色又復淡定,對木婉瑩道了個萬福,詢問道:“還有,剛纔你哥說的落凡,他是何方人物,妹妹能不能告知姐姐?”
“仙子有禮了,在下便是落凡。”
木婉瑩還不知要怎麼回答,落凡就突然出現在了房間。白素素見了,連忙客氣。
其實落凡早就來了,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剛好打斷了木婉瑩的回答。
“莫非真是他,他也入了玄門,而且修煉有成,將我當年護佑元神的氣息提了出來?”
素素有些迷茫,那符散發的氣息,雖然比當年強大,但確實是自己的氣息。她看着落凡臉上透露出的神情,分明是很熟悉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尤其是那眼神。
不過以她的道行,再加上以前多次有意無意的較量,感覺到了落凡道行了得。不過這時的她,來不及思量,便錯認了落凡。
這份異樣,柳丹青感覺到了,他也生出了誤會,抽了一下鼻子,有些難受。要不是有木婉瑩的存在,恐怕還會生出敵意。
“都是玄門中人,相逢即是緣分。”
“柳兄和婉瑩的朋友,應該多有來往,不過今天我們有事要辦,柳兄,先失陪了。”
白素素有些羞澀,也有高興。但以她的修爲,知道該怎麼做。可惜落凡不給機會。
落凡的話,有幾分不容拒絕,直接堵住了白素素的嘴。白素素雖有些着急,但無可奈何,畢竟不好唐突,只好讓落凡離去。
“我的好哥哥,你就好好的在這兒陪着素素姐吧,妹妹我就不打擾了。”
木婉瑩話中有話,白素素聽的分明。
落凡雖然沒有點明,但兄妹兩心有靈犀,柳丹青自然明白木婉瑩和落凡要去幹什麼。
“婉瑩,那白素素來頭不小,柳兄若真想以她爲追求,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出了水雲軒,婉瑩和落凡沒有急着去找那妖僧。根據那妖僧的氣息,落凡掐算出了他的行蹤。知道這妖僧來此地,乃是爲人行法拜太歲,以此凝聚信仰,以助於仙壽。
佛門拜太歲,落凡心中有譜,他以前見過一個以齋醮,超度見長的和尚,那和尚見道士踏罡布鬥,拜太歲,就公開對和尚們說:“道士可以拜太歲,我們和尚也可以搞嘛!”
於是找來《太歲靈華寶懺》和《北斗經》,篡改其中文字,該星君爲菩薩,改天尊爲佛,也邀請一幫和尚拜太歲,自稱得到某高僧之傳云云。
這種事以前少見,道門也沒過多見責,但有一次,清辯弟子也如此行事,更冒犯了天皇大帝名諱,天帝大怒,出言警告。
從那時起,但凡有和尚篡改道經,冒犯名諱,天庭都不允許。既然這妖僧不顧禁令,以和尚的身份,行太歲之法,定然會有仙家弟子阻止,所以落凡暫時就不動手。
既然妖僧的事暫時按下,落凡就說到了白素素,他自然看出了柳丹青的癡。
“我覺得也是。”木婉瑩有些沮喪,不過她還是希望柳丹青能成功,便說道:“以我的瞭解,這就是哥哥所心儀的,這是他的執念,我以前見過幾次,每次結局都一樣。”
“什麼結局?莫非……”落髮已幾分猜測。
“到頭來一場空唄。”一想到這樣的事將會再次重演,木婉瑩忍不住有些心疼。
“其實我和他鬧,要他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就是想阻止這種事再次發生,但每次都沒用,反而把自己陷進去了。”
“自己陷進去了?”落凡好像明白了什麼:“關於你吃醋的事?”
“是啊,原本是想阻止悲劇的發生,但與哥哥相處久了……”木婉瑩陷入了回憶中:
“與哥哥相處久了,當年的兄妹情,就會被強烈的被喚醒,就像當年一樣,我希望我剛剛在乎我,勝過在乎我嫂子。”
“那柳兄的執着,成功過沒有?”落凡看到前面有一處涼亭,涼亭依山傍水,於是望着涼亭而去,邊走邊說道:“或者說,有沒有最接近成功的?”
“最成功的,我想想……”
木婉瑩主動忽略了第一句問話,因爲在她印象中,柳丹青就沒有過成功的姻緣。
“我想起來了,還真有過一次比較難忘的感情。爲了那女人,哥哥差點自暴自棄呢。”
“那你和我說說。”
木婉瑩記得清楚,那時,爲了讓再次兵解的柳丹青早點甦醒,便只教了柳丹青煉精化氣的法門,並沒有教他武藝。當時柳丹青出生於書香門第,家人篤信讀萬卷書,還要行萬里路的教條,就柳丹青去遊歷天下。
“當時我兩假託師徒,他去遊歷,我自然就去守護,路上遇到了一起劫匪事件。
有個女子,隨家人走親戚,就有土匪看上了那女子的美貌。
但殺了那女子的家人,女子又豈會相從?況且那女子會武藝,就拼起命來。
但土匪畢竟人多,雖殺了幾個,卻是惹怒了那些土匪,非要將她折磨至死。
我們剛好趕上這事,哥哥一個勁的對我說,想要來個英雄救美,說是心動了。
但我沒教他武藝,就想親自出手,哥哥卻死活不同意,沒辦法,我就只好施展幻術,迷惑那些土匪。又給那女的製造了土匪是被人下毒了的跡象,讓他英雄救美了”
“沒想到柳兄還有這情。”
“是啊,這情節可不輕呢。”木婉瑩聽的落凡調侃,就附和道:“以前你見到過的我那丫鬟,就是我哥救風塵來的,也是一種英雄救美。”
“那照這麼說,他和那白素素,就更沒希望了。”落凡道。
“你是說我哥在她身上,體現不了英雄救美的情節?”木婉瑩問道。
“這不好說,可能……”落凡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先把你哥這往事說完吧。”
因爲那女子身受重傷,我哥就找了一家客店,每天從早到晚,一門心思的照顧。半個月都沒出過門。後來,那女子好得差不多了,爲了感激,就想教我哥武藝。
我哥當時雖然得了修煉法門,身強體壯,但畢竟一介書生,哪裡吃得了這苦?
但每次堅持不下去了,那女子就會盤腿而坐,讓我哥把頭躺在她懷裡。當時我並不懂,但後來我知道了,我哥只要遇到挫折,就喜歡享受這種安慰。
如此個把月的時間,兩人自然就有了感情,我哥就找機會,說出了要娶她爲妻。
本來那次遊歷就到了尾聲,加上在客店的個把月,早就該返程了,他兩人就私下定了終身。但沒想到,最終還是一場空。
“莫非那女子反悔了?”落凡疑問道。
“唉,那女子嫁給了她的師兄。”
“當時我哥受了很大打擊,竟然還給我來了一出殉情的戲碼,我不得已,只好將他提前點醒。”木婉瑩一說到這往事,還是忍不住嘆氣:“但沒想到,醒來後的他,依然很頹廢。”
“那最後是怎麼化解的?”落凡問道。
“其實我也沒辦法,只好賭一把,我說我身體老化,現在就要去兵解,如果捨得不來渡我,那也由得你。”婉瑩笑了笑:“我哥自然捨不得我以身犯險,才化解了這危機。”
“那照這麼說,你那丫鬟,也是柳兄在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吧?”落髮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個……”木婉瑩有點兒猶豫,手指敲着額頭,半響才說道:“好像是的,我那丫鬟曾和我說過,她想找個能照顧她的人,當時我還調侃她是丫鬟命,但現在看來,恐怕的確如此。”
“那柳兄爲何會讓她去做丫鬟呢?”
落凡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現,說道:“看來,這就是柳兄的情感命數。”
木婉瑩來到涼亭,見一對男女依偎,也沒去在乎,只聽落凡笑道:“你那丫鬟,也叫素素吧?”
“我想起來了,哥哥曾經說過,他之所以有這樣的成就,完全要歸功於當年教他修煉的那個文姐同,莫非那白素素,就是哥哥的文姐?”木婉瑩突然激動了。
木婉瑩這一激動,邊上就有人行蹤鬼祟起來。木婉瑩一回頭,竟然發現是李甲,卻叫住,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