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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奈何顛倒乾坤

第44章 奈何顛倒乾坤

男人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古樂喚醒的,男人在榻上醒來,一睜眼,就看到美人坐在他面前手揮琵琶。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這時,男人注意到眼前的夜光杯,他有點困惑地拿起杯子,旁邊的侍女就走了過來,往杯子裡倒了酒,男人怔怔地看着,似乎想起了什麼,禁不住發出了一聲詢問:

“這是什麼酒?”

“雲川哥哥。”美人的聲音響起,手中的演奏卻沒有停下:“葡萄美酒夜光杯。”

聽到這話的男人得意地笑了起來:“欲飲琵琶馬上催?哈哈。”他痛快地把酒喝下,無比享受這一刻帝王般的生活。

忽然,一股靈光呲啦一下衝上腦門,男人猛地放下酒杯:“我來這兒幾天了?”

不知爲何,男子似乎被驚醒了。美人手中的琵琶,此時也驚斷了弦。

太清峰雲端,柳丹青的手一抖,也斷了根琴絃。

“哥哥,你看到什麼了?”見到琴絃斷了,又見柳丹青直皺眉頭,來來回回的走動,狐仙走過去將琴絃續接上,不禁發問。

“不對啊,被驚到的分明是小妹,我怎麼也有這般震動?”

柳丹青細細的體會了一下,感覺自己的這份震動,和狐仙妹妹無關。

“莫非這人有什麼事,能牽扯到我不成?”柳丹青自己都毫無頭緒,哪裡能像狐仙解釋?

他狠狠地甩了一下腦袋,又盤腿坐下,運轉精神理順自身陰陽,施展潛龍勿用之術,掐指運算那冥冥之中,與自身息息相關的一線機緣,整個身子似乎貫穿了玉京天,直接與混沌融爲了一體,似乎連元神意識,也落入了非生非死的境地。

狐仙婉瑩清楚,這潛龍勿用之術爲落凡所教。施展此術,仙界之中,一刻鐘之內,誰也不能傷。

在這玉京天中,更能照見周圍數十里的一切情況。追溯往事片段,預知日後禍福,也甚有準頭。

只是施展此術,若無三花聚頂護體,一刻鐘之後的三個周天之內極其脆弱,哪怕是玉湘妃這種只有仙胎修爲的小妖,也能輕易取人性命。柳丹青三花聚頂雖未修成功果,但在玉京天中,又有狐仙婉瑩守護,倒是無妨。

只是依舊是枉然,以柳丹青的那一點微末道行,門都沒入,又怎算的清明?施法過後,也只隱約的感到與自己有關,好似機緣又好似禍根。

“等等,我施展元神變化之術再看看。”正打算放棄之時,柳丹青突然想到了先前夢中的白衣女子,似乎找到了一些線索,便再次入定。

物外慾念,愛河滾滾,空空勞攘、爲何因故。當再次看到湖心亭,柳丹青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海角殘星漸落,天涯曙色才分,眼前的牀上有個男子,被窗外的亮光映醒。看了看這幻境,柳丹青透過窗軒,見得一縷晨光,一點點灑落在旁邊的一座宏偉的宮殿上。

處在這樣的場景中,那人似乎迷茫了。爲了更好的覺知那人的感受,柳丹青施展元神變化,將自己的意識投放到了那人身上,看看用他人的眼光,能不能看到什麼天機。這法術一施展,視角一變化,柳丹青的感覺,立馬就變了。

只覺得邊上的宮殿,全部都有點熟悉的陌生,而在那一縷天光的照耀下,眼前的宏偉宮殿,竟然顯得有點美人的妖嬈。

擡眼望向天邊,天邊的霞光似錦,就如美人的輕紗,若有若無的朦朧。

金烏神鳥,像只破繭而出的飛蛾,緩緩躍出山頭,在太陽的光輝之下,有幾個身着輕衫,妙曼·肌膚·若隱若現的美人在起舞,邊上樂曲嘶鳴,盡是些陶冶性情的古曲。

綠蓋紛紛,多少個雲霄仙子,但是柳丹青明顯感覺,那人是沒有半點印象,極是陌生的,似乎手失去了記憶。

柳丹青通過元神變化,已經九成九的假冒成了那個人,且在這場景中,還能看到那人的過往。

變化了元神,模擬成他人後的柳丹青,明顯生出了一份感覺,就是極度的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混沌狀態,自己神念變化成了那人,幾乎就與那人和爲了一體,這感覺,就像自己是那個人,那個人也是自己。

揉了揉迷離的雙眼,感覺到了“自己”在竭力的回憶過往。

“雲川哥哥!”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極其消魂的聲音,“自己”回過了頭。

巧笑倩兮。眼中陡然驚豔,眼前來的,竟是一位絕世傾城的美人。

不知她是什麼人,也不知她什麼時候,妖嬈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原本,似乎有些什麼東西想起來了,但聞得眼中美人,那入骨的酥香,看着她那清妝淡抹總相宜的美色,似乎又陷入了神魂·顛·倒的境界,什麼都忘記了。

只是心中還是迷茫,爲什麼是“又”陷入了神魂顛倒的境界呢?“自己”想不清楚。

雖然帶着一點迷茫,但此時的“自己”萬事不想,只知道呆呆的看着面前,那如西子般秀色可餐的美人,一股按耐不住的邪火,似乎就要衝出桎梏。

面前的美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把琵琶。擾抱琵琶半遮面。

琵琶聲響起,好像是山間溪水流淌,直追高山流水的意境,“自己”的慾念似乎淡了幾分。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這時“自己”注意到了眼前的一隻杯子,杯子在日光的照耀下,散放出琉璃的光輝,那光輝似乎在“自己”腦袋中打開了一扇門,但走進去一看,門裡面什麼都沒有,思緒依舊一片空白。

不自然的搖了搖腦袋,旁邊又走出了一個酥·胸·半·露的侍女。

“自己”還沒有搞清楚,這侍女是從哪裡來的,就見得她往“自己”手裡的杯子裡倒酒。

看着眼前的酒,覺得顏色不同尋常,但又想不起來什麼,怔怔地看着,禁不住一聲問詢:

“這是什麼酒?”

“雲川哥哥!”

美人的聲音響起,手中的演奏卻沒有停下:“葡萄美酒夜光杯。”

聽到這話,“自己”耳朵有些癢癢,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似乎有些莫名的得意:“欲飲琵琶馬上催?哈哈。”

痛快地把酒喝下,無比享受這一刻帝王般的生活,似乎是“自己”這一生的追求。忽然,一股靈光“呲啦”一下衝上腦門,“自己”猛地放下酒杯:“我來這兒有多久了?”

猝不及防,美人吃了一驚,手中琵琶也斷絃了。

“不過一日光景。”

“才一天?”

不知爲何,“自己”莫名的不信,猛然的站起來。繞着房子看了一圈,感覺整個身子,就像是別人手裡的提線木偶,神思也感覺到了異常,像是被澆了冰雪水,清醒的迷茫,清醒的是自己,但世界是迷茫的,好像一片黑暗,沒有出路。

“自己”嘴裡似乎有些焦灼的大喊大叫:“不對,不對,到底是什麼不對!”

突然,整個房子震動起來,好像地震一般,“自己”更加慌亂。

天上的驕陽,此時好像也變了顏色,顯得詭異無比,美人的臉上也泛起了迷惘。“自己”眼中只見天旋地轉,好像世界毀滅,歸於混沌,眼裡沒有了華麗的房間,只有漆黑一片。

不知所措,“自己”拼命地轉過身子,想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卻發現身子動不了了,好像要隨這個世界一起毀滅一般。無比的恐懼。

“啊!”撕心裂肺,瀕臨死亡般恐懼的叫聲。

毀滅生命的處境,使“自己”陷入了恐懼之中而不能自拔,恍恍惚惚有種感覺,面對恐懼的“自己”一直在手舞足蹈。

突然,手臂一陣劇痛,好像是用力捶打到了什麼堅固的物體,萬分的疼痛!“自己”下意識的想要大叫。

但撕心裂肺叫喊的嘴突然緊閉,陡然之間,咬緊牙關,卻不想,舌尖傳來了更加深入骨髓痛楚。

“啊!”咬到了舌頭,劇烈的疼痛,讓“自己”有些抓狂,似乎忘記了精神上的恐懼。

本來,“自己”正處在不知如何發泄的檔口,突然間眼前一亮,世界竟然恢復了光明,原來是睜開了雙眼。

異常的迷糊,雖然手上和舌尖的劇痛還在,但更恐懼的是“自己”不知身在何處。

突然,“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動了動手腳,萬幸,四肢還能操作自如。

擡頭望天,天上響了一個霹靂,一顆花生米大的雨滴砸到了臉上。

原來是蘭柯一夢。

忽然頓醒夢中事。

“自己”慢慢坐起來,拖着無比疲倦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渾身說不出的難受,看着四周雜草叢生,無比荒蕪的房屋,一種熟悉的陌生。

突然,感覺着周圍的環境,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自己”卻沒任何頭緒。

只覺得腦中,打開了一扇門,“自己”闖了進去。在闖進去的一瞬間,只覺得頭疼欲裂,一種想死的心衝上了腦門。想起夢中的消魂,看着現在的處境,迷茫無助。

內心無比的失落,神思似乎又有點兒迷糊了,腦袋暈暈沉沉的。

看到前面地上有個破碗,裡面還有些水,“自己”顧不得許多,撿起來就喝。

實在是渴的不行了,這點水根本就不夠,“自己”擦了擦嘴巴,正想扔掉破碗再去找水。突然眼光一閃,看到了破碗的光澤映出了一副模樣,那副模樣,眼睛紅紅的,臉瘦了一大圈。

那樣子,憔悴的不成人形,鬍子拉碴,眼睛紅腫。“自己”咳了一聲,喉嚨萬分的難受,就像是幾天沒喝水的人一樣,乾枯的不行。擦了擦眼睛,看了看四周,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

“你身上有妖氣,那妖物快把你精氣吸光了。”

眼前的破門後,走出一個人。是個道士。但他嘴裡說出的話,“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你被妖物美色所惑,墮入了幻境,精氣都被吸走了,而你在她的牽引下,只可維持活命,你會永遠沉溺,永遠出不來,一直成爲妖物的禁·臠,除非大限到來,否則不得解脫!”

道士看着“自己”。但“自己”還是聽不懂他說什麼。

“你還不醒,看看你父親給你留下的偌大基業,被你敗壞成什麼樣子了!”道士似乎有些火了。

口裡乾燥的緊,沒心思聽那道士在這裡胡說:“有水嗎?”這是此時“自己”最想表達的想法。

道士似乎明白了什麼,左手一臺,把腰間盛水的葫蘆扔了過來,“自己”下意識的去接,眉間一抹喜色。

但轉眼間,喜色就變成了恐懼,葫蘆上流轉了一絲雷光,劈在了“自己”的眉心!“自己”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之後。

但此時“自己”已經明白了一切。

原來“自己”家是財主,這仇王府就是祖業,因爲父母早逝,一生富貴都給了“自己”,偏偏保暖思銀欲,爲美色所惑,“自己”享受了極樂世界般的生活,但卻敗光了所有的家產。

站在庭院內,“自己”眼神灰敗,眼前幾扇破敗的大門緊閉,門上碉樓着飛騰龍鳳,因年深日久無人打理,已經掉落了不少,不但看不出絲毫的吉祥如意,反而更襯托出了許多淒涼。

“自己”心如死灰。

道士似乎深感同情,不但施法使“自己”恢復了些許氣色,更是給了幾個碎銀子。

“自己”感激涕零,直愣愣地盯着手中的銀子,一個勁地道謝。

第二天又遇到了這位道長,“自己”熱情的上去打了招呼:“我想快點回復正常的生活,你能再幫幫我嗎?”道士點了頭,又給了“自己”幾個碎銀子。

“自己”心裡竊喜,過了一天,又故技重施,道士又給了幾個碎銀子。

一次又一次,每次道士都慷慨地給了“自己”幾個碎銀子。

如此持續了好幾天之後,“自己”竟然連那道士的點身影都找不到了。“自己”的生活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強忍着肚內的翻江倒海,胡亂喝了點水,總算捱過了一天。

但日子一天天過去。那道士卻始終沒有找到過,“自己”開始抱怨:“道長是不是生病了?如果不是,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呢?把我從美夢中拉了出來,卻不給我活下去的希望,真讓我痛苦無比,他以爲這是對我的救贖,其實是終結了我的快樂。”

人生的痛苦,往往因爲設定的幸福標準和期待,遠遠的超過了自身能力,或錯誤地將它們寄託於他人,最終“自己”淪落成了乞丐。

豔陽高照,日午中天,初秋的金烏神鳥,散發着依舊霸氣的光輝,但“自己”實在太餓了,再加上這火辣辣的太陽,“自己“再也忍不住,只感覺死亡已經臨近,擡頭一看,忽覺太陽刺目,好生難受,雙腿一軟,跌倒在地,身體似乎飛走了三魂七魄,正等着黑白無常的降臨。

出竅的三魂七魄,是柳丹青的神念,也正是因爲他守住了本心的清明,所以才能在這是在難以忍受的檔口,收神念回自身。

“哥哥,你入定都快三天三夜了,水雲軒中,我準備了些點心,你先緩一緩,不然你那凡體肉身就要不妙了。”

在玉京天中還不覺什麼,但一會到水雲軒,元神安住凡體肉身,那飢餓與疲憊的感覺就涌上了心頭。

實在忍受不了那份感覺,再加上三天時間的入定,凡體肉身早就餓了,此時看着狐仙妹妹準備的點心,哪裡還忍得住?差點沒狼吞虎嚥。

這就是凡體肉身的作用,若一直待在自己的玉京天中,就體會不到這嘴基本的痛苦,久而久之,在享受中迷失自我,那便是接近了死亡。凡人的所謂信仰,就是把這種痛苦讓仙人直接感覺到,只有有了痛苦,才知什麼是享受,這便是仙人所需。

柳丹青喝水吃點心,狐仙親自伺候,好不容易肚子不難受了,在狐仙的伺候下,柳丹青又洗了把臉,休息了一下。

狐仙一直靜靜的陪在邊上,也不問柳丹青在玉京天中入定,到底看到了什麼。

“妹妹,那叫雲川的是什麼人,你總不會是本性難移吧?”

“還以爲哥哥看到了天機了,沒想到又在偷窺。”木婉瑩似嗔似怒,踢了柳丹青兩三下,柳丹青一下都沒躲過。木婉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接着說道:“他是那妖僧出家前的後人,哥哥當初沒有殺了他,我找不到他蹤跡,也不願落凡花大氣力去掐算,我就只好找他後人的晦氣了。”

“這天機根本就摸不透,又不知爲什麼,總感覺這天機和這雲川有些瓜葛。”只要是這妹妹的事不和自己衝突,柳丹青要麼是支持,要麼就不理會,從來不強加干涉,但這次似乎要干涉一下了。“好妹妹,你能不能先留這小子一命?”

“好啊,反正我本意,是想引出那和尚,殺不殺他,倒沒什麼!”

“但你卻沒想到,和尚沒來,來了個道士……哎,你元神還受了牽連,元氣恢復的怎麼樣了?”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妹妹和震陽子的衝突,但柳丹青卻曉得狐仙吃虧了,本來想開開玩笑,調侃一番的,但通過此事,又聯想到了狐仙爲白衣女子所傷,不由得心疼,詢問起來。

柳丹青不說還好,這一說出來,狐仙自己也意識到,還有功課沒做。

原來狐仙開壇鬥法,仙體元氣大傷,元神也受了牽連,雖然被落凡所救,幾乎無礙,但每天還要細細滋補,而這幾天,由於給柳丹青護法,別說調養,就連睡覺的時候,都給柳丹青留柳了注意。

此時柳丹青一提到這事,狐仙立馬就想起了今天的功課還沒做。

本來身上就有傷,如今又爲自己護法三天,柳丹青更加心疼,急忙拉木婉瑩入了清靜天。

見柳丹青要拉自己的入他的玉京天,木婉瑩無需發問也明白,卻就阻止了,說:“哥,落凡給了我一顆外丹,你如今重修回來,這清靜天,妹妹我就不住了。”木婉瑩使仙體、凡體都入了新的幻境。

柳丹青合了仙體,也跟了過來,見這方幻境打造精美,雖比不得兩人數百年打磨的清淨天,但客廳大氣,臥室更是溫馨。柳丹青便雙手作抱球狀,其中泛起清光。木婉瑩會意,也合了仙體,接住柳丹青所發清光,貫通了這幻境與柳丹青玉京天的通道。兩人又入了柳丹青的玉京天。

依舊在玉清峰上,柳丹青仙體運轉元氣,幫木婉瑩滋補元神。兄妹倆元神相連,柳丹青修爲雖遠不及落凡,但滋補木婉瑩元神,卻非落凡能比。

“好妹妹,你放心,那女人傷了你,我定然會幫你討回這公道。”

過了小半個時辰,感覺木婉瑩元神暫時飽滿,柳丹青便收了手,也不等木婉瑩說話,直接一指點在她眉心,讓她睡了過去,睡在了雲霧之中。

柳丹青安頓好木婉瑩,獨自來到了一家酒樓,卻是來見那雲川。

此時已到晌午,這酒樓人聲鼎沸。有個乞丐在店小二的引導之下,正往角落裡走去,這乞丐便是那雲川。

在靠近角落的窗邊,有一張桌子,桌上擺着四五個精緻的小菜,一壺小酒,柳丹青獨坐窗邊席位,一把小扇微搖,自斟自飲,斟的慢,飲的更慢,好像再思量什麼。窗邊窗簾飄動,微風習習,甚是涼爽,他正在回憶入定時看到的雲川。

那雲川走到角落胡亂坐下,擡頭四處打看,看到了坐在窗邊的柳丹青,也不知怎麼回事,他異常羨慕,眼眸中神色複雜,忍不住想多看幾眼,斜眼偷覷着柳丹青。

面容平凡普通,身材風韻修長,頭髮盤成了髮髻,從側面看去,那雙眼深邃而寂靜,似乎深湖古井,莫名的感到平靜。但云川不知道,柳丹青戴了人皮面具,人更加看不透,所以才顯現出這樣的平靜。

似乎感應到別人的目光,柳丹青微閉的雙眼忽然睜開,似乎有兩道如利劍般地光芒直射而出。

雲川心中一驚,噌噌的往後挪了幾步,覺渾身燥熱,似乎是那種被人嫌棄,自己又找不回場子的感覺,十分難受,比自己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身上蝨子抓咬的痛楚更加難受。

是一股厭惡的目光,而且不可抗拒,看着眼前的人,雲川生出了恐懼,在腦海的深處,眼前人竟然變了形象,變成了一條大蟒蛇,而且還在極速的變大。

只是一瞬間,就漲大無數倍,變成了一條上接天際的巨龍,巨龍張開嘴,吸納天地萬物,就好像是一個大熔爐一般,把一切都放在其中消融,霎時間,天旋地轉,日月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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