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姐!”張譯走到售票處前,笑着同售票的小姐打招呼。
被稱作茹姐的售票員見到張譯來了笑了笑,問:“找我什麼事啊?”
“茹姐,我想問你件事。”
“嗯,你說。”
“你今天有沒有見到小玲?”
“小玲?見到了啊!”
“見到了?”張譯與子音等三人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喜,“什麼時候?”
“就今天早上五點多吧,我看見她從這邊過去了。我還叫了她一聲呢,可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怎麼的,她沒應我。”茹姐說。
“五點多?能不能說個具體點的時間?”子墨說。
“具體點的話......大概是在五點二十分左右的樣子吧。我記不太清了。”
“五點二十分......哦,那時我們還在看定影呢!”子音說。
“之後就沒見過麼?”子墨問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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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茹姐搖頭,“再之後就沒見過了。”
“五點半之後我和土包子一直在門口這邊,要是有人來了的話我們也會看見的。”子音說,“可是自從我們出來到哥哥出現,中間沒有在這附近看見過一個人。”
“這就怪了。”子墨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小玲出事了麼?”茹姐看出了幾人之間的不正常。
“她失蹤了,我怎麼也找不到她。”張譯說,“這已經過了換班的時間了,她要是還不來......這可怎麼辦呢!”
“失蹤了?”茹姐顯然也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小玲她怎麼會失蹤的?”
“我們也很想知道。”樂白苦笑着說。
“現在我們怎麼辦?”
張譯也沒了主意。
“別慌,”子墨出來鎮住場面,“我們要先穩住,然後才能仔細思考。”
“嗯,哥哥說得對。”子音幫腔道。
“很好,那我們先來梳理一下時間線。”子墨說。
“從哪裡開始呢?”樂白問。
“從你和小音進影院開始吧。”
“嗯,好。”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嗯......大概三點多吧。”樂白說。
“三點一刻,我看過表。”子音補充。
“好,三點一刻。那麼接下來呢?”
“然後我們買了票,大概在三點半不到的時間進的放映廳。”樂白說。
“確定嗎?我需要精確一點的時間。”
“差不多,三點三十一分電影開場,我們進去了沒多久電影便開場了。”
“嗯,那三點半之前的事情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重點就在你們看電影的這兩個小時裡了。”
“重要的是現在小玲到底怎麼樣了。”張譯最擔心這一點。
“你打過她的電話麼?”子墨問。
“打過了,可是怎麼打也打不通。”張譯說。
“看來,她現在是凶多吉少了。”子墨緩緩地嘆了口氣,說道。
“什、什麼?”張譯的語氣有些顫抖。
“看得出,你和那個小玲的關係似乎很好。”子墨聲音輕緩地說道。
“我......她......”張譯仰頭看了看天,沉默了良久,方纔緩緩開口道,“她曾經是我女朋友。”
“什麼?”子墨、子音和樂白聽到這樣驚人的八卦,同時一驚,同時三人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個叫小玲的女人失蹤讓張譯這麼緊張了。
見張譯是情緒似乎很激動,茹姐嘆了口氣,開口道:“你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我吧,我替他說。”
子音問道:“小哥哥說小玲‘曾是’他的女朋友,這是什麼意思?”她成功地捕捉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嗯,”茹姐點了點頭,“三天前纔剛剛分手。”
“三天前?”子音一奇。
“嗯。”茹姐點頭。
“爲什麼啊?”
“這個......”茹姐看了張譯一眼,“我就不方便說了。”
“哦。”子音瞭解了其中的隱衷,也就不問了,換了個問題問道,“小玲在影院裡的人際關係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仇人之類的啊?或者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應該沒有,”茹姐說,“小玲脾氣溫和,待人和善,同事們都挺喜歡她的,人緣也不錯。應該沒有什麼人同她結仇什麼的。”
“那影院以外呢?”子音又問。
“這個......”茹姐聳了聳肩,“我就不知道了。”
於是子音轉頭看向張譯。
“我......不知道。”張譯說。
“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可是你女朋友誒!”
“我的確不知道她有什麼仇人......那就算是沒有吧!”
“沒有仇家,那害她的會是誰呢?真傷腦筋啊!”子音苦惱的鼓了鼓臉。
這個小動作是子音的一個習慣,每當她心情不佳或者無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做這個動作。
“我們看電影的這段時間,有什麼特別的事麼?”子音又問茹姐道。
“特別的事......”茹姐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應該沒有。”
“再仔細想想好不好?”子音說。
這樣的話如果換了別人來說,茹姐一定會很不耐煩的。但經子音的口說出來,那軟軟糯糯的嗓音讓人聽了十分舒服,讓茹姐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她的請求。
她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從三點半到五點半的這段時間裡,的確沒有什麼太特別的事。也就是中間有人來送了次花,然後就是小玲在我面前走過去,我叫她她卻沒有應我的這件事。”
“等等,送花?”子音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啊,”茹姐點頭,指着扶梯口一瓶花道,“喏,就在那裡。”
子音的目光一閃,轉過頭對子墨說道:“哥哥,我想起來一件事,剛纔從那邊過來的時候,我把手機落在那邊了,你去幫我去一下好不好?”
子墨點了點頭,說:“嗯。”一轉身便走了。樂白似乎想說什麼,但卻被子音用眼神制止了。
待子墨走遠了,子音忽然對樂白說道:“土包子,我們看到的那些血跡,是真的。不是我們的幻覺。”
“什麼?”樂白聞言一驚,“你爲什麼那麼確定?”
“我們去花瓶那邊。”子音說完拉樂白向扶梯口的花瓶處走去。張譯猶豫了一下,也隨後跟上。
“土包子,你把這個花瓶打開。”子音指着前面的花瓶說。
“打開?”樂白不明白。
“嗯,”子音點頭,“你把這個花瓶上的花拿開就行了。”
“這是要做什麼?”樂白不解。
“你按我說的做就知道咯!”
樂白滿心疑惑,但還是依言照做了。把花瓶上方的花拿開後,出現了令他和張譯都震驚萬分的情景!
只有子音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看上去,對於現在的情景,她好像早就有預料。但是,即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子音卻還是害怕地躲在了樂白的身後。
只見那花瓶上面的花被拿走後,下面出現了一個滿身血污的女子。
“這......這是誰?”樂白驚訝道。
張譯顫顫巍巍的、一步步走到那花瓶前,看着那花瓶裡面的女子,目光哀慼得像是一頭剛剛痛失愛侶的狼。
“小玲......你......你怎麼會......你怎麼會這樣?”
張譯跪坐在花瓶前,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這是小玲?”樂白雖然已大致猜到,但由張譯親口證實後還是很驚訝。
“我們先把她扶起來吧。”子音說。
樂白和張譯經她這麼一提醒,連忙上錢將花瓶裡的女人抱了出來。
“你確定她是小玲麼?”子音問張譯。
“一定是。”張譯肯定地說,轉頭問子音,“她、她現在怎麼了?”
“現在她很危險,不過別擔心,她還沒死。”子音說,“不過我們得趕快給她止血。”
“啊,茹姐那裡有止血藥。”張譯說着,連忙轉身跑向了茹姐那裡。
過了一會兒,茹姐也跟着張譯走了過來,張譯拿止血藥幫小玲止住了血。
“怎麼樣了?”茹姐問。
“傷在腰側,並不致命,只要把血止住就可以脫離生命危險了。”子音說。
張譯聽了,很明顯地舒了口氣。
“咦?膽小鬼,你怎麼知道小玲在這裡?”樂白奇怪地問道。
“記得咱們看到的那灘血跡麼?”子音說。
“記得啊,不過當時我還以爲那真的是我們看錯了呢。”樂白說道。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覺得那是看錯了。我一直在想那灘血是怎麼消失的,現在我知道了。”
“怎麼消失的?”樂白忙問。
“你看這裡。”子音說着低頭指向二人腳下的一處瓷磚。
“怎麼了?”樂白不解。
“你看着瓷磚的磚縫。”子音說,“你看得出這磚縫有什麼不對麼?”
樂白看了看,不確定的說:“這磚縫......好像比周圍的還要稍大一些。”
“沒錯,”子音點頭說,“你現在伸手試試,看能不能將它搬動。”
樂白依言俯下身,將手插進瓷磚縫裡,伸手一扳,竟真將它翻了過來!
“啊!”
樂白驚呼一聲,張譯和茹姐也大吃一驚,伸手捂住嘴巴。
只見那掀開的瓷磚下,竟是一大灘還未完全乾涸的鮮血!
子音小小地說了聲“我暈血”,然後躲到了樂白的身後,繼續說道:“這塊瓷磚並不是原來的瓷磚。那塊帶血的瓷磚已經被人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