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再見掌門人
段嫣離開萬花門的時候，還暈暈乎乎的。
腦中一直縈繞百鳥師伯那句話：
“本座懷疑，若你真的身歸混沌，百年後，掌門會帶着一部分弟子殺上劍神谷。”
段嫣情不自禁握住自己的儲物袋，那裡有劍神谷的信物。
想到自己這一次回落霞山，還帶着和劍神谷有些許相關的消息，段嫣就感覺自己壓力山大。
不知道掌門會不會看在自己活着的份上，不計前嫌，放下成見。
合歡殿，落霞山主峰之巔。
段嫣對這裡最深的印象，來自師伯媚媚仙。
人是一種健忘的動物。
不過短短數年，合歡派上上下下，似乎就忘記了那個一身紅衣，眉目如畫的女子。
從某種意義上，媚媚仙是段嫣的憧憬。
這一點，也是段嫣經過了許多事後，才悟出來的道理。
她希望自己可以成爲師伯那樣強大的，讓人忽略性別，無愧於天地的女修。
或許因爲師伯留下的記憶，過於慘烈。
段嫣對合歡殿有了一種本能的排斥感。
他不再喜歡這個地方。
若非有事情，必須要來此地，段嫣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踏足合歡殿。
“仙人峰花容子道君座下弟子段嫣，有要事求見掌門。”
段嫣立在合歡殿外，恭恭敬敬對駐守在合歡殿的執事弟子說道。
“段，段師弟……”
執事弟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芝蘭玉樹的少年郎。
雖然段嫣歸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合歡派十二副峰，但因爲主峰地位超然，且南掌門處事風格與前任媚掌門不同，並不能容忍他們這些執事弟子摸魚，所以消息尚未傳到主峰。
乍看到少年郎，執事弟子以爲自己眼睛出現了幻影。
“段，段師弟，你，你還活着？”
段嫣：……
微笑。
也只能微笑。
執事弟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段嫣好大一會兒，似乎要確定面前這個絕色少年是真人還是自己的幻影。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方確定，仙人峰的段師弟，是真的活着回來了。
“師兄，弟子有要事求見掌門，還勞煩師兄通報一聲。”
段嫣好脾氣地重複道。
“哦，哦，我知道了，師弟暫且等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按理來說，哪怕段嫣是長老親傳弟子，也是沒有資格求見掌門的。
不過，落霞山誰人不知，仙人峰是合歡兩任掌門嫡系，掌門對仙人峰素來優待，面前這位段師弟，更是前任媚掌門“心頭好”。
如今他來求見掌門，掌門見不見不好說，但他們進去通報一聲準是沒錯的。
剛邁出步伐，這位執事弟子又退了回來，對段嫣密音道：
“這段時間掌門一直在閉關修煉，見不見你不好說，所以……”
你別抱太大希望。
段嫣頷首，再次作揖感謝這位執事師兄。
執事弟子頓時覺得仙人峰的段師弟果然如傳言那般友善好相處，他雖然是掌門身邊的人，但只是掌門身邊的執事弟子，平常內門弟子，哪有段師弟這般客氣。
再看到段師弟那醉人的笑容，雖然他是個直的也有如沐春風的盪漾感。
懷着愉快的心情，執事弟子走向掌門起居室，站在門外，深吸一口氣：
“掌門，仙人峰的段師弟回來了，他說有要事求見掌門，掌門——”
執事弟子還未說完，面前緊閉的房門“咣——”一聲敞開，一個身穿玄色道袍，器宇軒昂的男修，已經站在他的面前，雖然兩人身高相差並不多，但執事弟子就是覺得對方比自己高出許多，甚至是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
後脊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人在哪裡？”
“在合歡殿外……候着。”
執事弟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他雖然是執事弟子，但也有築基中期的修爲，掌門身邊的執事弟子修爲非一般執事弟子可比，雖然屬於外門弟子，也擁有不遜於內門弟子的實力。
明明，掌門的修爲沒有那麼高，可通報的執事弟子偏偏有種面對元嬰道君的感覺。
壓迫幾乎喘不過氣。
“帶他來見本座……算了，本座去一趟合歡殿。”
話落，面前的南掌門已經消失不見。
執事弟子腳下一軟，癱在地上。
後脊已經溼透。
怪不得他覺得掌門格外高大，原來是自己的脊背在見到掌門後，根本直不起來。
想到待會要見掌門的段師弟，執事弟子不由自主擔心起來。
段師弟被仙劍刺了一下，也不知身體好利索了沒有，掌門靈壓那麼強大，會不會傷到“柔弱”的段師弟。
……
段嫣自知道掌門近日一直在閉關修煉，便覺得今日之行大概不會順利。
掌門既然在修煉，又哪裡有空暇的時間見他一個普通弟子。
沒想到，眨眼的功夫，段嫣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找本座有何事？”
一股強大的靈壓出現在段嫣的感知範圍，下一秒人已經佇立在段嫣面前。
不是南寥寥還是哪個？
“弟子段嫣，見過掌門。
段嫣急忙行禮，還未屈膝，膝蓋便感覺一陣阻力，竟沒有彎下去。
“免了吧，你私下見本座不必如此，還是如以前喚本座師兄就好。”
南寥寥的聲音比段嫣記憶中更加威嚴。
周身的靈壓也更加強大。
段嫣並未與如今的南寥寥交過手，但從雙方靈壓差距，依稀察覺，他與掌門同爲金丹初期，但對方的實力，絕對在他之上。
掌門的資質和運道，並不如江心月那般逆天，擁有現在的修爲，可見私下修煉之刻苦。
“禮不可廢，掌門就是掌門，縱然是師兄，也是掌門師兄。”
段嫣溫和地說道。
南寥寥沉默了片刻，隨後生硬地說道：
“隨你。”
頓了頓，南寥寥再次開口，“你且隨本座入殿，先前執事弟子通報，說你有要事一定要面見與我，到底是何事？”
說着，轉身進入合歡殿。
段嫣亦步亦趨跟在南寥寥身後。
知道南寥寥坐到掌門王座上，居高臨下俯視自己，段嫣方深吸一口氣，佇立在大殿中心，開口說道：
“弟子此行是受師姐委託，帶着劍神谷信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