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坦誠
晁鷹被高長歌突如其來的“語重心長”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高師兄這是被大師姐刺激的吧……
這一定是被大師姐刺激的吧……
晁鷹在心裡碎碎念着，只覺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的高師兄，有一丟丟可憐。
懷揣着，他都這樣可憐了，我還是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的心態。
晁鷹回到自己的院落。
晚上，他還要批改外峰學堂那羣小兔崽子的昨夜。
一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陣法，還有醫不好人，毒不毒死人另說的丹藥方子。
晁鷹就覺得生無可戀。
。
高長歌刺激完晁鷹。
轉頭去找段嫣。
他覺得有必要和大師姐談一談。
他雖然扒下來大師姐的馬甲，但並沒有打算做些什麼，大師姐有必要做出一副與他，“老死不相來往”的架勢嗎？
仙人峰雖然很大很大，內門弟子住的卻很近。
高長歌的院落距離段嫣不遠。
用縮地術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段嫣的院落，和她這個人一樣，生機勃勃，隨遇而安。
院子裡開滿了雜七雜八，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名貴的靈植和不值錢的野草野花生長在一起。
偶爾有蝴蝶和燕雀在院子裡停歇，還有一些小動物跑來偷吃院子裡的名貴靈植。
院主人似乎都不在意這些。
高長歌隱匿身形。
不過多時，段嫣從屋子裡出來。
她手中夾着一張靈符，默唸着什麼咒語，一道青色的光芒，靈符衝向九霄，而後在花園裡，灑下晶瑩的甘露。
wWW. тт kān. c○
“誰。”
段嫣感覺到院子裡那股極其微弱的靈力波動。
手中聚攏一團靈光，靈光飛快衝向高長歌隱藏身形的方向。
高長歌避無可避，只能現形。
“是我，師姐。”
他語氣略微有些無奈。
“師姐，這裡是仙人峰，你用不着這樣草木皆兵……”
高長歌輕輕地說道。
看到高長歌，段嫣的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停在一種一言難盡的神色上。
“你……”
她有些泄氣，“你怎麼又來了。”
她小聲嘀咕着，似乎有些不滿。
高長歌隨手佈下結界。
將整個院子罩在結界中，然後一步一步向段嫣走來。
“師姐，若我再不出現，你是不是打算，從此與我再無往來？”
高長歌的語氣充滿了惆悵，神色也有些受傷。
他鼓着圓圓的臉，表情有些孩子氣。
段嫣明知道，這些都是表象，心還是顫了一下，愧疚由此而生。
“沒，沒有。”
段嫣聽到自己這樣說道。
“沒有？”高長歌重複了一遍，“既然沒有，師姐爲什麼要躲着我呢。”
“我什麼時候躲你了？”
段嫣死鴨子嘴硬。
“我只是不出門而已，明明是你每天都很忙，我見你到你的人，和我有什麼關係？都是你的錯！”
段嫣越說越溜，直接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高長歌身上。
嗯，就是你太忙了。
你忙得不見人影。
你忽略了我這個師姐。
和我沒有關係。
我纔沒有躲着你呢！
段嫣本來只是狡辯，但說多了，連自己都欺騙了。
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高長歌的過錯，與段嫣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就是這樣。
高長歌哭笑不得。
他第一次發現，師姐胡攪蠻纏的功力，也是蠻強大的。
“好，都是我的錯，那麼師姐，麻煩在師弟忙起來不見人影的時候，能委屈您老一下下，去找找您可憐巴巴的師弟嗎？”
“他真的很長很長沒有見過他的師姐了，他很想她。”
高長歌眨着眼，語氣輕柔地說道。
臥槽！
段嫣捂着自己的小心肝。
她絕對不肯承認，當高長歌說“他很想她”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被撩到的感覺。
臥槽，臥槽，臥槽！
夭壽了！
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竟然也會撩妹了！
自己還是被撩到的那個！
段嫣捂着自己的小心肝，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大男孩。
高長歌築基太早了，金丹之前，他的容貌都不會超過十五歲。
他又不似晁鷹那樣，十六歲就過分成熟，擁有不輸給成年人的英俊面孔。
被一個擁有如此幼齒臉龐的，大男孩撩到，對段嫣來說，是一件罪惡的事情。
她急忙壓下那種怪阿姨的情緒，對高長歌說道：
“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你要保證！”
“我保證！”
段嫣伸出手，立在頭旁，做了一個發誓的姿勢。
高長歌心滿意足。
“這就對了……”
他慢悠悠地說道。
然後，又一眨不眨地看向段嫣。
段嫣簡直要給自己的師弟跪了。
他上一次用這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時候，扒下來她的馬甲，揭穿了她平生最大的秘密。
如今又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
小祖宗，你想要做什麼？！
段嫣的目光幾乎是驚恐。
“我已經沒有什麼要告訴你的了……”
她忍不住說道。
高長歌嘴角抽搐，“師姐，師弟在你眼中，就是這麼可怕的人嗎？”
“嗯。”
段嫣爽快地承認了，“你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一個男段嫣，一個女段嫣。
兩個完全不同的性別。
兩張完全不同的臉。
不同的法寶，不同的生活圈，他們連靈根都不一樣！
就這樣，師弟還能將兩個人聯想到了一起。
這是多麼牛逼的腦補能力。
柯南金田一福爾摩斯都弱爆了！
這一刻，請叫他推理王-長歌！
高長歌被段嫣的態度，狠狠刺了一下，“別這樣師姐……我還沒怪你瞞着我呢。”
明明應該生氣的人是我好嗎？
你瞞着我，就跟瞞着傻逼似得。
我不給你計較，是念着往日的情分，你可別得寸進尺啊。
高長歌用眼神，強烈譴責段嫣。
段嫣心難得虛了一下。
這兩天，她其實想了許多。
最初她和師父瞞着高長歌，是因爲擔心“喜怒形於色”的高長歌，因爲個人喜好，而露出端倪。
畢竟段師弟和高長歌素無來往，高長歌不可能突然喜歡這麼一個橫空出世的段師弟。
但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
無論是男段嫣，還是女段嫣，高長歌與他們關係都不錯。
而且現在的長歌，也不再是當年那個，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的大男孩了。
或許，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應該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