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新生展鵬怒揍校霸呂世名,赤手空拳勇奪十幾根鐵管!”
這個消息就像一顆重磅**,讓中山高中的全體師生在短時間內沸騰了起來。自從呂世名入校以來,連教體育的男老師們都對他頭疼不已!只要誰得罪了“大驢”,他一定會在下班歸家的途中被突然從身後套上麻袋,然後再糊里糊塗地捱上一頓“悶棍”。至於玩政治的校領導和教文化課女老師們就更不在話下了,他們甚至有點談“驢”色變,惟恐自己一不小心惹上了麻煩。老師們都如此悽慘,學生們就更不要提了。稍有點武力還可以給呂世名做個跟班,混混吃喝;平頭平臉的也就只有交“保護費”的份了。
雖然呂世名爲非作歹,可校方卻根本奈何不了他。原因很簡單,“大驢”的爸爸是L省教育廳的副廳長。就是把校長打死,他也不敢同意給呂世名記過,更不敢簽字把呂世名分流到“工讀學校”去。
學校拿呂世名沒轍,當地派出所也舒服不到哪去!
兩年間,所長都被羣衆的舉報信趕下臺四個了,新上任的所長昨天才剛剛報到。原因很簡單,呂老爹的關係網太大,市公安局,區公安分局都要給他三分面子。只要呂世名沒有殺人放火,他們是絕對不會處理他的。但羣衆的意見又不能不理,只好拿更換所長給大家一個交代了。
一時間,展鵬的名字傳遍了學校的每一個角落。在一傳十,十傳百的加工和誇張下,他成了“揮手天崩,跺腳地裂”的大神,更被一大羣女學生奉爲了心中的偶像。
校領導班子下午緊急召開了碰頭會:
教導主任(滿臉無奈):張校長,你看這事……
張校長(裝傻):什麼事啊?
教導主任(心裡暗罵又無可奈何):就是中午發生的“打架事件”!我們不拿出點處理意見來對以後的管理不太好吧?
李副校長(板着臉):你瘋了吧?一邊是副廳長,一邊是軍長。你準備得罪誰?你能得罪起誰?
張校長(滿臉奸猾):老李啊,你說什麼呢?只不過是學生打架,你扯到哪裡去了……
陳副校長(故做疑惑):張校長的意思是?
張校長(翻着白眼,一臉神秘望向窗外):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風好大啊……
教導主任,李副校長,陳副校長等一干校領導(恍然大悟,滿臉佩服):哦……校長高見!我們先看看風向好了……
幾天後,剛剛收拾好書包,準備放學回家的展鵬被付家寶攔住了。
“我們老大想見你!”付家寶滿臉陪着微笑,小心翼翼地說到。
展鵬聞言皺了皺眉頭,心裡暗暗嘀咕起來:“自己因爲這場風波已經被老爸狠K了一頓!雖然不疼,可還是被逼着答應了老爸,老媽無論再受什麼委屈都只能上告班主任,不會再私自‘解決’。更何況,在老媽的多方斡旋下,呂副廳長才剛剛被擺平!要是再打一次……後果估計會難以想象!”
眼下呂世名讓付家寶來找自己,一定是要報仇雪恨,找回面子!要知道,自己揍倒了這幫“花腦殼”後,呂世名在學校的霸主地位被徹底地摧毀,丟了面子的他已經三天沒來上學了。
“他找我什麼事?”稍做遲疑,一向不服輸的展鵬還是問了出來。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會是不敢去了吧?”付家寶挑釁似的將了展鵬一軍。
“你小子捱打沒夠?”展鵬聞言立刻站起身,象徵性地晃了晃拳頭。
付家寶以爲展鵬真要揍自己,嚇得跳起來跑到一邊,顫聲說到:“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有威風你找我們老大抖,欺負我不算本事!”
聽了這話,展鵬暗暗好笑,看來自己在付家寶心裡留下的恐怖形象是一輩子也改不過來了。雖然心中暗笑,可他的表情卻勝似寒霜。展鵬抓起書包,冷冷地丟了一句:“前邊帶路!”就跟着付家寶離開了教室。
讓展鵬意外的是,校門口並沒有像上次一樣人頭攢動,而是冷冷清清的。付家寶伸手指了指學校對面的冷飲店,對展鵬說到:“老大在裡邊等你半天了。他不讓我跟去,你自己進去吧……”說完話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跑開了。
展鵬略一猶豫,還是邁步走進了冷飲店。
喝着飲料的呂世名獨自坐在角落裡,一見展鵬進門,他滿面微笑地向着打起了招呼:“展老弟,快過來坐!服務員,再來一杯最貴的冰凍果汁!”
呂世名反常的舉動倒讓展鵬的心裡產生了一絲戒備:“鴻門宴?難道有埋伏?”
展鵬一邊暗暗地留意着周圍陌生面孔的表情變化,一邊拉開椅子,在呂世名的對面坐了下來。他冷冷地看着呂世名,謹慎地做好了反擊的準備。展鵬可不想被十幾個人突然襲擊,雖然自己的身體可以應付普通鈍器的重擊,可要是對方手裡變出把刺刀之類的玩意,自己就得立刻被紮成篩子。
不過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複雜,展鵬的一切擔心在呂世名說出自己的想法後徹底地瓦解了。
“展老弟,你英明神武,風流倜儻(省略一百字)……我呂世名是佩服萬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加入我們,我保你在學校裡呼風喚雨,威風八面。再說,我還有一年就畢業了,到時候我一定力挺你做下一界老大!不知展老弟意下如何?”
聽完呂世名這酸巴拉雞的邀請,展鵬被搞得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看着呂世名期待的眼神,展鵬立刻明白了呂世名的用意。確實,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任憑是誰也不想就這麼威風掃地,灰溜溜地離開學校。呂世名拉自己入夥無非就是爲了找個臺階,圓回自己的面子,好在學校混完這最後一年。
雖然呂世名主動向自己伸出了橄欖枝,可展鵬對什麼“老大”“校霸”根本不感興趣。在他看來,自己堂堂的一個世家子弟,大好男兒怎麼可能自甘墮落,與這些小混混打成一片。他本想毫不客氣地拒絕呂世名,拂袖而去,可當他看見呂世名那充滿哀求的眼神,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展老弟!只要你肯入夥,我願意和你不分大小,平起平坐!這還不行嗎?”呂世名見展鵬並未對自己的話表態,連忙加大注碼,把條件提了上來。
思索了再三,展鵬着實不忍再看呂世名那雙充滿哀求的眼睛,同時他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絕。“窮寇莫追”“窮極生變”的道理展鵬已經記不清被爺爺灌輸了多少遍。有些時候,一味地把對手逼向絕路,對自己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想通了道理的展鵬滿面輕鬆,他微笑着對呂世名說到:“這樣吧,你還回來做你的老大!只要你們不惹我和我們班的同學,其他的事情我就裝做沒看見好了!”
這也是算是展鵬的底線了。要知道,“坐視別人的死活不管”已經違背了他的原則。
呂世名聞言難過得差點哭出來,他壓低聲音,一臉無奈地說到:“展老弟,我也知道你不願意與我們爲伍!可是你不加入我們,我哪裡還有面子回去!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肯加入,爲非作歹的事我保證以後絕對不讓手下再做一件!絕對不會影響你的名聲!如果你願意,我手下的人你可以隨便指揮!”
頓了一下,呂世名咬了咬牙,黯然說到:“展老弟,我就和你明說了吧!只要你讓我當個掛名老大,混完這最後一年,我就滿足了!至於原來跟着我的那些小弟,你想怎麼管就怎麼管,我絕對不會插手!其實我心裡苦啊!誰他媽天生也不是壞種,我也不想過天天被別人指着脊樑骨的日子。只是礙於面子,不得不帶着兄弟們混下去就是了。唉……面子,都是他媽的面子惹的禍!”說完這話,呂世名深深地低下了頭,眼角竟然流出了兩行淚水。
看着哭泣的呂世名,展鵬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他做夢也沒想今天會遇到這樣一個局面。猶豫了許久,展鵬重重地拍了拍呂世名的肩頭,和聲說到:“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手下的人要全部歸我管理,你絕對不可以再唆使他們做壞事!不然的話……”隨着話音,展鵬從兜裡掏出一枚伍角的硬幣,用手輕輕一折,硬幣竟然應聲而斷。
“我,我明白!展老弟放心!”被展鵬這一手功夫嚇得魂飛魄散的呂世名,顫抖着答應了展鵬的要求。
第二天早晨,從展鵬和呂世名並肩走進校門的那一刻起,又一個“重磅新聞”在短短十分鐘內傳遍了全校。
新一界的“校霸”誕生了!他,就是展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