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焚香谷被陸紫橋“求婚”後, 白水在假期結束之前都沒有再登陸過遊戲,不是她不想登陸游戲,而是因爲她實在是不敢再登陸游戲, 如果登陸了遊戲之後遇見了陸紫橋, 她應該怎麼解釋那一天自己在焚香谷突然下線的原因?掉線嗎?還是家裡停電?白水想了許多個很白癡的理由之後還是放棄了, 反正自己就是一個膽小鬼是吧?白水只能無奈地望着天在心裡說。
當假期結束之後, 白水很榮幸的成爲了大二的學生。她拖着自己的行李走出車站的時候很習慣性地環視了一下週圍那些各個學院的新生接站點——還是沒有自己所在的音樂藝術學院的接站點, 白水又很習慣性地想起了自己在新生入學時的情景——今年該不會又是像自己當年一樣吧?把新生接站點設在自己學院的校門口?白水腦袋上又垂下幾根黑線: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自己還不如直接找塊豆腐撞死了事,免得跟着那一羣臉皮不知道有多厚的妖孽們丟臉!
白水正在胡思亂想, 突然有人在她的肩頭拍了一下,她回過頭一看, 是自己高中時的同學文平, 在他的身邊還跟着兩個高高大大的男生。文平笑嘻嘻地問白水:“白水, 好巧啊!竟然又遇到你了!哎,對了, 今天你們學院有沒有派人來接新生的站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白水瞥了文平一眼說:“我們學院的新生自立能力很強,向來不用什麼人來接站。不像某些人還需要別人來接自己纔到得了學校!”文平尷尬地笑着說:“喂喂喂,大小姐啊,您可嘴下留情啊!我可說不過你,不過你這句話可是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嘍!今天可是有很多學院的學生代表來接站呢!你可別惹火人家啊!”
白水乾笑兩聲說:“多謝你的善意提醒, 我先走了!”說完扭頭拉着行李就要走, 沒想到文平一把拉住她說:“哎哎哎, 別走哇!不會因爲我說了一句玩笑話就生氣了吧?吶, 如果你們學院今年也沒有派人來接站呢, 你可以跟我坐我們學校的車搭個順風車嘛!我臨走的時候你媽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我要照顧你,而且你也不是那種喜歡擠公交車的人吧?走吧, 跟我一起去搭我們學校的順風車吧!大不了請司機師傅幫忙多繞一點路而已。”
白水想想文平的話,覺得也很有道理,從火車站坐公交車坐到自己學校的門口至少得一個多小時,自己嘗過那種公交車裡擠沙丁魚罐頭似的感覺,實在不是什麼好滋味。再略微地考慮一下之後,白水點頭同意了文平的提議。她正準備拉着自己的行李跟着文平去坐車的時候,文平笑着對她說:“怎麼能讓你來拿行李呢?”說着就轉過頭對自己身後兩個大男生說:“哎,譚旭嚴你來幫個忙好不好?”然後就看到他身後其中一個穿着一件銀灰色衣服的大男生一臉微笑着走過來,他很友好地向白水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譚旭嚴,我來幫你拿行李好吧?”白水跟這個名叫譚旭嚴的男生握了握手,一個感覺就是:這個男生手好溫暖;二第個感覺就是很專業性的了——這個男生的手很大手指修長,很適合彈鋼琴!
坐在文平他們學校的專用大巴里,白水很舒服地微微地閉上了眼睛,正在她閉目養神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溫柔的聲音:“我可以坐到你旁邊嗎?”聲音不錯,很適合學聲樂——這是白水的第一反應,沒辦法,在音樂藝術學院時間久了對於聲音的感覺與反應那是絕對的敏感,被訓練出來了……
白水慢慢地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着那個問自己話的人——就是剛剛幫自己拎行李的譚旭嚴,他的手裡拿着一本厚厚的書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白水點點頭表示可以,畢竟自己是坐在人家學院的專用巴士上搭順風車,也不能太過於蠻橫無理吧?白水一邊想着一邊再次合上眼睛閉目養神,在她臨閉眼的時候偷偷地瞄了一眼譚旭嚴手裡那本厚厚的大書——《化工原理》!哇咧,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位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生竟然還是學習化工的人啊!
白水仰頭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把自己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正打算小小地打個盹兒的時候,文平的聲音從她前面的位置上傳了過來:“哎,白水!你這一假期一大半的時間都把自己憋在家裡,幹嘛呢?不會是搞什麼秘密活動呢吧?”白水連眼睛都懶得睜,慢悠悠地說:“玩遊戲啊。”文平很奇怪,索性撐起自己的身子轉過來半跪在座位上問白水:“玩遊戲?難得你這樣一個懶散的人都能開始玩遊戲了!什麼遊戲對你的吸引力這麼大?”白水依舊睜不睜眼睛地說了兩個字:“誅仙!”
“啥?!”文平聽到白水吐出的兩個字以後突然難以置信地大吼一聲,引來一車的人火熱關切的目光,白水也把眼睛睜開瞪着他:“鬼叫什麼?炫耀你嘴巴大還是顯擺你聲音洪亮?!玩個遊戲而已,至於讓你這麼大驚小怪嗎?”文平一邊尷尬地向四周道歉一邊再次轉過頭來興致很高漲地問白水:“原來你也在玩誅仙?白水,你在誅仙裡的名字叫什麼?”白水沒有回答文平的問題,她只是很有興趣地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壞壞的笑容用很“溫柔”的聲音問文平:“文平,你剛剛那句話裡的‘也在玩誅仙’是什麼意思?我對你說的那個‘也’字很感興趣!”
文平暗罵自己一聲“豬頭”,心想白水的耳朵可夠尖的!他晃晃腦袋說:“你說能是什麼意思?我們學校裡也有好些人在玩誅仙啊,包括我在內!所以我聽到你說你也在玩誅仙感覺很好奇嘛!”白水眯一眯眼睛又是微微地笑了一下,繼續把自己的頭靠在座位靠背上慢慢悠悠地說:“哦,原來你也在玩兒啊。很好……”然後就不再說話,好像睡着了一樣。文平摸摸自己的下巴,他知道只要是白水不想說的事情,不管威逼利誘她都不會吐露半個字,因爲實在是太過清楚自己這位性格當中有一點點小惡劣的同學的底細,文平就向坐在白水身邊的譚旭嚴眨眨眼睛吐了一下舌頭就轉過身去坐下了。
白水閉上眼睛打小盹兒的時候沒有發現,在她說完自己正在玩誅仙這個遊戲的時候,原本正在看書的譚旭嚴卻合上了書本饒有興趣地正在打量着她……
當白水終於搭着文平他們學校的順風車到了自己所在的音樂藝術學院的大門口之後,她很慶幸地看到今年雖然學校沒有派人去火車站接新生的站,但在校門口至少還沒有像自己當初新生入學的時候很變態地排兩大桌子在校門口“接站”。
謝過文平之後,白水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地蹭進學校裡面,然後就在主教學樓的樓門口被帥文柯和韓露帶着學生會的一羣人給“劫持”了。被“劫持”到學生會的辦公室之後,白水的毒舌再次發作,她看着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帥文柯乾笑了兩聲:“喲,學生會主席親自帶着自己的‘老婆’跑到大門口劫持人質啊!真是辛苦啊!”然後就看到帥文柯的臉部笑容明顯地扭曲了,韓露輕輕地敲了一下白水的腦袋之後說:“你瞎說什麼呢?是我說要到校門口接你,文柯只是來幫我的忙而已。”白水瞥了她一眼說:“文柯?一個假期不見這麼快就改口啦?還有,你到校門口接我幹什麼?我既不是學校領導又不是重要風雲人物,接我幹什麼?”
一個聲音回答白水的問題:“因爲白水你的確是重要的風雲人物啊!”——蘭清涵和曲慧一邊笑一起走進來,曲慧還很自然地抱住白水蹭一蹭。白水一臉奇怪地問蘭清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糊塗着呢!”蘭清涵笑眯眯地說:“當然是跟這學期的外教培訓有關啦……”她還沒說完,白水就打斷了她的話說:“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種事,那就不用說了!我現在很睏,麻煩讓一讓,我要回寢室睡覺!”看到韓露還要說些什麼,白水連忙擺手阻止她:“睡覺比天大,有什麼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說!”說完就拖着自己的行李搖搖晃晃地蹭出了學生會的辦公室,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過了好半天帥文柯終於再次笑了起來:“小師妹真是有個性啊,那就算了,既然她不想聽,我們就不要再說了。”韓露急忙說:“可是……”帥文柯伸手捂住她的嘴,很滿意地看到韓露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有一點點壞心眼地說:“是小師妹自己不想聽我們告訴她這件事,總之以後她也一定會知道的。但是……這可跟我們沒責任,對吧?”說完還向身邊的人眨了眨眼睛,周圍的人也都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看來白水這學期發飆的次數一定會向上逐步攀升的!
白水拖着行李箱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睏得快睜不開眼睛了,她胡亂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專屬箱櫃,然後把牀上的被子打散開就鑽進了被窩裡,就在她的意識即將離開身體去與周公碰面的時候,白水的腦子裡還是閃過了兩個念頭:一是——帥文柯笑得一臉危機四伏的樣子到底是有什麼事啊?第二件就是——文平那個室友譚旭嚴人還蠻不錯的……
而就在第二天,白水正準備很幸福地迎接新學期的開始的時候,兩個消息就把她整個人變成了一棵被霜打過的小白菜,其中一個就是:白水同學很榮幸地被學院請來的外教選中,成爲了學校裡讓人羨慕的“深度強化培訓”人選之一,但是……當白水走進琴房看到正襟端坐着的那位外教的時候,她突然有了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爲什麼教自己的外教是那個號稱最強悍最嚴厲最變態的法國外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