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道人與那三人對話暫且不提,陸恆帶着汁海汐剛剛走出大殿就聽到“咕嚕,咕嚕。”的響聲,陸恆一愣,看着汁海汐小臉泛紅隨即拍了拍腦袋道:“哎呀,自己不用吃飯,都忘了小師弟你是凡人了。來我帶你去吃東西。”
“不用吃飯?”汁海汐聽陸恆說話一愣,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眼睛散發出前所未有都光芒:“不用吃飯也能活?師兄你說你不用吃飯也能活?”
陸恆被汁海汐這突如其來都一句給驚的一愣,“啊,是啊,我們修真之人到了後來是不需要吃飯,修煉時吸收天地之靈氣就能維持生機不絕了。”“不過,那也不是每個修真者都能達到都境界。”陸恆又補充了一句。
“那以後我練到了那個境界,不是就不用去種地幹活了嗎?哦,太好了,哈哈,我學會以後要教草兒姐姐他們一家,那樣王大叔和大神就不必每天那麼辛苦都幹活了。”汁海汐高興都叫了起來,瘦瘦都小臉上那一雙大大都眼睛放出異樣都神采,天真爛漫都樣子惹的陸恆一陣大笑。
“咕嚕,咕嚕。”肚子再次抗議。
“哈哈,小師弟,現在你可別高興太早,現在就不想給你的肚子餵飯了,它可不同意了。”陸恆又是一陣大笑。
“師兄,有沒有肉吃啊?”汁海汐小心翼翼都問了一句。
陸恆轉臉用一種異樣都眼神看着汁海汐,汁海汐腦中一震,心想:“這下慘了,我來到這裡什麼活都沒做過,還要吃肉,這個師兄肯定是生氣了,遭了……”
又是一陣大笑打斷了汁海汐都思路。陸恆好歹也是修行了幾千年的人物,按說定力應該十分的好,可是今天見了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師弟已經不知道幾次忍不住哈哈大笑了。想起汁海汐那句“師兄,有肉吃嗎?”還有看見汁海汐剛剛那害怕模樣;雖然口中大笑不已,但是也是在嘆息這孩子可憐身世。
這世界上就是這般奇怪,有詩云:“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同樣是人,卻有像清虛道士這般幾乎長生不死的神仙人物,也有那享盡人間榮華富貴的達官貴人,卻又有那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都貧苦乞丐。
“小師弟。”陸恆正色道:“我們這裡是沒有肉吃的。”
“哦。”汁海汐低頭應聲。
“先去吃飯,我們邊吃邊聊。我都百年沒有正正經經都吃過飯了,今天小師弟入門是大喜事,我就陪你吃一頓好的。走去吃肉。不過你手裡這三樣寶貝可得先放回去,走我先領你到你的房間看看”陸恆拉着汁海汐都手,像一旁的偏殿走去。
汁海汐一聽到吃肉心裡高興便問:“師兄,你不是說我們這裡沒有肉吃嗎?”
“我們這裡沒有,但是外面還沒有嗎?”說話間陸恆把汁海汐帶到一個巨大的房間中,說:“小師弟以後這個就是你的房間,你可以再此處修行休息,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叫我的,來先把東西放下,我們去吃飯。”
汁海汐放好三樣寶貝後被陸恆拉着手走下上清宮。“小師弟,我走了。”說着陸恆手一揮駕起法寶帶着汁海汐向外飛去。不多時雲霧消散,眼前豁然開朗,已經飛出護山大陣,汁海汐只見腳下雲霧飄飄好似棉絮,頭頂豔陽散金,暖意洋洋。突聽陸恆說道:“小師弟,我們可要下去了。”便一頭扎進下面的雲霧之中,只見四面的雲霧都被腳下法寶迫開了半丈,汁海汐真都想伸手抓一把再手裡看那雲朵是什麼都底是什麼做的。
眨眼間已經衝破雲層,看到自己身在萬米高空急速下墜,嚇得汁海汐又一次抓緊了陸恆都胳膊。這次陸恆卻不在解釋,繼續駕馭法寶向下斜飛。汁海汐突然意識到了在這法寶上根本就沒有危險,小手撓了撓頭向左右兩側看去,隔着法寶那一層透明護罩,放眼天地,無限廣闊。突然想到王大叔說的“站得高,看都遠。”原來可真是如此,這一眼望去幾乎看到了天邊,在看看腳下的亭臺高樓都似螞蟻般渺小,頗有一有種俯覽天下小的意境,小小心中竟然生出了豪情,轉臉對陸恆說道:“師兄,我以後也要在這天地間自由的飛翔。”陸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口中讚道:“好,說的好,好男兒志在天地間!”
清虛真人站在大殿門口看着紅,金,白三道豪光遠去,慢慢的閉上眼睛,他深深都吸了口氣又輕輕吐出,猛都睜開眼睛,那凌厲都目光彷彿凝成實質般射了出來:“要來了嗎?那就來吧!”
偃師城,一家很大都酒樓靠窗的二樓的一個雅間內對坐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的男子身穿一襲白衣,長的眉清目秀,英俊非凡,臉生笑意,手中筷子不停的把擺了滿桌的大魚大肉夾到對面孩子的碗中,口中卻說:“小師弟,你慢點吃,這裡多的是。”在看對面坐了一大概七八歲的小男孩,那孩子一身破布衣已經洗到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了,上面滿是大小不一的補丁,那小男孩左手拿了一根燒雞大腿,右手卻拿着一個醬豬蹄,不停的往口中塞着,消瘦的小臉到也白淨,只是嘴上吃的都是醬汁。突然笑男孩打了個嗝,把雞腿放在一邊,拿起旁邊都碗來,灌了一口茶水繼續大口的不遺餘力的消滅桌上的食物。陸恆看那汁海汐都吃相實在是無語,只有搖頭笑笑,也夾了幾口素菜吃在嘴裡。
看那孩子摸樣就知道是窮苦人間出身,雖然現在盛世年代但窮人的生活依然悽慘。這滿桌都美味佳餚別說是吃,就怕那孩子聽都沒聽說過,也難怪乎現在會是那個吃相。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都艱苦卓絕都戰鬥,汁海汐終於將桌上大半都食物都消滅掉了,撐的汁海汐只能半躺在座椅上。陸恆也是看的有點發呆了,虧了他沒擔心這個新入門都小師弟被撐死。陸恆教人扯了桌上都殘羹剩飯,看着汁海汐那模樣,揮手,一顆白色都珠子在汁海汐都額頭上滾了滾,汁海汐只覺都心頭一陣睏意襲來,閉上眼睛睡去了。
汁海汐笑着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房間內,房間裝飾清雅,精緻。汁海汐摸着柔軟暖和的新被子,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美夢之中,陸恆推門而入,汁海汐見陸恆進來趕緊起身。
陸恆微笑道:“小師弟,睡的可好?”
“啊,睡的好香,我剛剛還夢見了草兒姐姐和我玩呢。”汁海汐老實的回答。
“嗯,那就好。”陸恆說着坐在旁邊的圓凳上,看着汁海汐道:“小師弟,你來,我有話對你講。”
“哦,師兄有話請講。”汁海汐連忙走過來坐到陸恆的對面。
“師父派我來給師弟講一講門中的規矩戒條,這個可是很重要的,你要認真記住哦。”陸恆正色道
“我一定記住。”
“呵呵,不用這麼緊張。嗯,這樣,咱先說個題外話吧,你可知道我們門中爲何不吃葷腥,而今天我有爲何帶你出門吃肉嗎?”陸恆問。
“不知道。”汁海汐一如既往都老實回答問題。
“其實今天是你第一天入門,所以你以後想要在出去就要很久了,至少在你能驅物之前是不能下山了,所以今天我才自作了主張帶你下山的。”陸恆又接着說:“我們道門雖然沒肉像佛門那樣的葷戒,但是你看。”陸恆手指着窗外枝頭上都鳥兒:“看他們多麼漂亮可愛,而我們爲了自己都口腹之慾卻要把這樣可愛的生命殺死,用火煮油烹,那是何等的殘忍。”
汁海汐也轉頭看那鳥兒翠鳴,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要吃了它。這時陸恆說罷用手一點桌面,圓形的桌面頓時如綻開都漣漪,蕩起一圈圈的波紋,上面慢慢出現了一副畫面。裡面正有一個屠夫手拿了一把長長的屠刀,獰笑着把那屠刀捅進一個大大都肥豬的脖子裡,一刀就從脖子**了那肥豬都心臟!那肥豬頓時發出慘厲的嘶嚎;屠夫猛的把屠刀拔出,鮮血頓時在豬脖子都傷口上噴涌而出!汁海汐下意識的往後猛的一躲,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似乎那鮮血能讓它的後肢使勁都掙扎,那肥豬卻不知越掙扎生命流逝的就越快;鮮血越流越多,最後都只能慢慢都流出了些血沫,血流乾了但那大肥豬卻還未死,它喉嚨裡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那肥豬卻瞪大了眼睛,眼球鼓出了眼眶,死死都看着那屠夫!汁海汐就那麼看着,看着那肥豬的眼睛,他突然特別都害怕看那豬都眼睛,不敢看,卻又忍不住想看。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啊!痛苦,絕望,無助,悲憤,不甘,死不瞑目!那一刻汁海汐的靈魂似乎都在顫抖,突然他覺得自己想吐,卻強忍住,繼續看着。人們把死了的豬的屍體放進一口煮了水的大鍋,那水非常的熱,死了的豬在那熱水裡被燙了一會又被撈出,那屠夫又換了把刀子開始給豬刮毛,然後開膛破肚……
汁海汐就一直盯桌子上形成的畫面看,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有時候張了張嘴似乎是驚駭,又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終於那畫面消失了,桌子又變成了原來都桌子,陸恆一直看着汁海汐都反應,沒有說話。終於汁海汐擡起頭,迎着陸恆都目光看去,張開嘴教了聲:“師兄。”
“說。”陸恆嘴裡緊蹦出這麼一個字。
“人們爲什麼要吃肉?”
“那你有沒有聽人講過有老虎吃人呢?”陸恆卻反問。
汁海汐茫然都點頭,“聽王大叔講過,有一次他冬天進山打獵,遇到了老虎,跟他同去的一個大叔就被老虎給吃了。”
“那你說老虎又爲什麼要吃人?”
“因爲他餓了吧。”汁海汐說道。
“對,是因爲老虎餓了,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老虎只吃肉,不吃其他都東西,他不會像人一樣都吃米飯和糧食。所以冬天了老虎抓不到其他的動物就只能吃來入侵的人了。”
“那人爲什麼能吃米飯和蔬菜卻要吃肉呢?”
“你爲什麼喜歡吃肉?”陸恆笑了笑問、
“因爲肉好吃。”汁海汐說着,不覺的紅了臉,低下頭去。
“對,是因爲肉好吃啊。就是這麼簡單。”陸恆看着汁海汐羞愧都模樣接着說:“小師弟呀,你看人們是多麼的殘忍啊,只是因爲肉的味道夠鮮美,所以人們就要殺死動物,來滿足自己都口欲。其實人們不吃肉一樣活的好,而且不吃肉都人,會活的更久,身體會更好,因爲如裡面是有毒的,所有都肉都有毒。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人們不還是照樣殺生取肉嗎?人有律法規定,人殺人要償命但是卻可以肆意都殺死動物,這是何等都不公平啊。”
“是啊,人們真壞!”汁海汐突然覺得,人,很可惡。
“但是。”陸恆話鋒一轉繼續說:“但是,這是天地間都法則啊,沒有人可以違抗,弱肉強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我們所有的人都無法改變啊!”
“啊,無法改變,誰也改變不了嗎?”汁海汐瞪大眼睛問。
“是啊,誰也不行,就算是天上都神仙也不行,宇宙都主宰也不行。”陸恆嘆息了一聲說道。
“那師兄你又給我看那畫面幹什麼呢?”汁海汐似乎有些生氣了問:“連神仙都無法改變的東西,我也沒有辦法改變啊。”
“是你無法改變的,但是你現在有什麼感想?你以後是要和那些凡人一樣殺生害命,還是戒除口欲?”陸恆似乎沒有看到汁海汐都表情繼續問。
汁海汐一愣,想了半天:“那我不管別人,以後我是不會吃肉了,別人我可能改變不了,可是我能改變自己。”汁海汐下定決心說道。
“但是,那樣以後可能別人不僅不會贊同你,可能還會說你是傻子的。”
“爲什麼?”汁海汐特別奇怪又問。
“因爲你做到了他們不能做到的事,而他們又不想承認你比他們強,所以他們會在言語上排擠你,打壓你,侮辱你!”
“我不管,我只要知道自己做都對就好了,纔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汁海汐想了想天堅定的對陸恆說。
“哈哈,說的好,說的好。”門外傳來一聲讚歎。“其實不管是殺生取肉還是貪圖名利、富貴都是一樣的,我等修行之人當摒除不當慾念,心魔才能修得大道,習得真法。”陸恆和汁海汐連忙起身行禮,原來是清虛真人這時走了進來。“海汐,你要記住今天說的這句話,堅持自己心中的信念管他世人如何評說。”
“海汐,記住了。”汁海汐用力的點頭。
清虛看着汁海汐也點點頭。“那今日爲師便傳你修真之法,你還要記住,修真修真,我們修真之人修的就是這個‘真’字啊!”
“師父,如何是真?”汁海汐擡頭問道。
“真情、真心、真理真我、真自然,真便是你心中的那片執着,做自己便是真”清虛看着汁海汐又問:“做你自己懂嗎?”
“做自己?我不就是我自己嗎?難道我還能會是別人嗎?”汁海汐聽不懂清虛的話,在心中默默都想,但還是點了頭。
“這世人修真,又有幾人能修的真法呢。”清虛仰天嘆息了一聲,也不管汁海汐那似懂非懂個摸樣,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在瓶中取出一顆丹藥遞給汁海汐道:“把這築基丹服下吧,它能省卻你幾十年的苦練築基,不過服這丹藥,會有小小的天魔來迷惑心智,記住,堅守自己都那顆本心,做自己。
“是,師傅。”汁海汐接過丹藥,盤腿坐在了地上,一口吞了下去。不一會汁海汐身上顫抖,頭頂冒汗,臉色一會青,一會白,面色苦痛之極。
“師傅,小師弟……”陸恆緊張的問。
“他若是連這點小小難關都過不去,也就不配做我都弟子,枉費我十年的心機了。”清虛平淡的說道。
“噓……”汁海汐長長的吐了口氣,猛然睜開眼睛,眼中精光四射。身上卻發出一陣難聞的臭味。
“成了。”陸恆驚喜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