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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病人和醫生和好了

14.14.病人和醫生和好了

那一天三千鴉惡劣的玩笑以雲雀鐵青着臉、三千鴉表面上笑得很平靜地離開而告終,但是之後的二十多天內兩個人除了基本的交流外並無再多的交集。

所謂的基本交流,其實就是三千鴉定時地去雲雀的臥室替他換藥,而次數也由雲雀昏迷時的一天兩次減少到了一天一次到最後不再離開房間一步。

目睹兩人可以說是“冷戰”全過程的草壁也只有擦汗的份,一邊三千鴉不讓他說那天發生了什麼,另一邊的雲雀卻也是什麼都沒有問,一開始他想替三千鴉解釋什麼還被他威脅要流放到阿拉伯去挖石油。

……這年頭做屬下難,做雲雀恭彌的屬下更難,做正和三千鴉處於冷戰中的雲雀恭彌的屬下是難上加難。

草壁突然意識到和彭格列有關的那位中國女孩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是多麼的有道理,嗯,出門一定要看黃曆,哪怕並盛這裡買不到也得從中國空運一本過來。

三千鴉這些天除了爲雲雀換藥外,壓根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臥室,每次草壁去送晚餐的時候都能看見她坐在桌前,用一塊黑色的手帕擦着她那些手術刀。

每次看見那些手術刀在燈光下折射出的銀光時,草壁總沒有得覺得一陣惡寒。

因爲這總讓他想起了當初看到的那具黑衣人的屍體。

“那個……三千小姐,”當三千鴉和雲雀的冷戰到了第三個星期時,草壁在看見三千鴉擦刀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

“嗯?”三千鴉停止了擦刀的動作,轉過頭看向草壁,“怎麼了?”她笑着詢問。

草壁哲矢,自從國中時期自願加入雲雀所率領的風紀委員會以來,可以自認爲什麼場面沒有見過,跟隨着雲雀的那麼多年來使得他從騎機車到開汽車再到開飛機、從洗衣到做飯再到打掃衛生、甚至是殺人防火收集資料……只要是雲雀吩咐的他一定會做到最好。

畢竟誰也不想被雲雀咬殺吧。

但是就是這樣的草壁,看見燈光下拿着手術刀笑得像個沒事人的三千鴉,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真人版柴刀……不對,應該是手術刀女嗎?

“那個,三千小姐,”即使是這個情況,身爲雲雀的得力部下的草壁依舊是頂着無比巨大的壓力開口,“關於恭先生……”

“雲雀先生?”三千鴉撇過頭裝作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怎麼了?難道他體內Death Noble的殘毒復發了嗎?”

“不,不是,事實上是這樣的……”草壁不動聲色地擦了擦汗,就連一直叼在嘴裡的葉子這兩天也不見了影蹤,天知道雲雀和三千鴉居然能冷戰整整三個星期。

而且最莫名奇妙的是,就算是目睹了全過程的他,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冷戰起來的……

“哲,你在這裡做什麼?”突然傳出的聲音打斷了草壁接下去要說的話,穿着黑色西裝的雲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

三千鴉瞥了雲雀一眼,視線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術刀上,嘴角的弧度也漸漸淡去,拿着手帕的右手來回地擦拭着已經是非常乾淨的刀面。

“對不起,恭先生,”草壁答得似乎有些慌忙,“這是您要的文件……”

……

不知道雲雀和草壁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三千鴉只知道自己手上擦拭的這把手術刀一直沒有換過。

不乾淨、不乾淨、怎麼看都不乾淨……

刀刃不如從前那樣明亮,似乎一直附着着什麼髒東西,拿着刀的手感也不對。似乎,似乎……

三千鴉說不出自己現在的心情究竟如何,或許是複雜或許是糾結,總之是一團混亂,她知道剛纔草壁想說的是什麼,但是當她看到雲雀之後……

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唔……”突然感覺到指尖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卻發現從食指到小指有一條長長的口子,血正汩汩地從傷口往外面冒出。

而原本擦拭着刀面的手帕上也同樣有一條裂口。

三千鴉皺了皺眉,將手術刀和手帕放到了一旁,起身將藥箱拿到了桌邊,因爲每天都要替雲雀換藥的原因,使得她找都不需要找就能拿出從前不怎麼用的藥箱。

她一邊擰開平時爲雲雀上藥時用的外傷藥,一邊低低咒罵,“伊諾千堤那個傢伙,說什麼要拿順便替我的指環還有匣子加工,嘖,這點小傷平時用匣子就可以治好了。”

“咬殺,咬殺!”

屋裡突然響起了什麼東西的叫聲,三千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仔細一聽,那似乎是“咬殺”兩個字,但是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明明就是雲雀的口頭禪吧,而且如果是雲雀說出這兩個字,不可能用那麼小的聲音,而且還是這種奇怪的聲調。

三千鴉打算將剛纔聽見的當作幻聽,正要重新開始抹藥的時候,卻看見離移門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嫩黃.色的影子,大約是一個拳頭的大小,球狀。

“這是……”她在觀察着這個小東西的同時,它已經撲騰着翅膀飛到了三千鴉的面前,豆子大小的黑色眼睛看着她,彷彿知道她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

“雲雀!咬殺!雲雀!咬殺!”它就站在三千鴉的面前,不斷地重複着這兩個詞。

三千鴉這纔看清楚這是一隻鳥,圓圓的身體根本就分不清哪裡是頭哪裡是身體,不過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可愛。

“誒,你是從哪裡來的?”三千鴉放下了手上的東西,用沒有手上的左手逗弄着它,可能是因爲這隻鳥兒會說話的緣故,她竟然上前和它攀談了起來。

“雲雀!雲雀!”那隻小鳥撲閃着翅膀,甚至還啄了啄三千鴉伸出的手指,不過不是很用力的樣子。

聽見了小鳥的叫聲,三千鴉竟認真的點點了點頭,驚訝地看着它,“原來是雲雀的寵物,真沒有想到……”

她用沒有蘸到藥膏的手指輕輕地捋了一下小鳥的羽毛,然後淺笑着對它說,“你先稍等一下,讓我把藥上完再說吧。”

之前塗了藥膏的手指因爲她剛纔的舉動又開始出血,這隻鳥像是明白了三千鴉現在不方便,竟也沒有了動靜,不過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它又開始有些不安分了,不過這一次不是說話,而是唱歌。

“綠蔭蔥綠的並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熟悉的歌曲,三千鴉想起了這首歌似乎當日在內衣店裡,雲雀手機的鈴聲也是這首歌,只不過這隻小鳥走掉得十分厲害。

移門毫無徵兆地被拉開,三千鴉擡眼看去,已經換上了浴衣的雲雀站在門外,但是他沒有看向三千鴉,倒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哇哦,原來你在這裡。”最後他看着那隻小黃鳥,三千鴉覺得他的語氣較之平時似乎有些柔和,難道是因爲這隻小鳥的原因嗎?

小黃鳥已經沒有調子可言的歌聲戛然而止,它立刻拋棄了無視雲雀自行上藥的三千鴉,飛到了雲雀的肩上然後安穩的停在那裡,“雲雀!雲雀!”

這下三千鴉已經非常確定這隻小鳥絕對是雲雀家的沒錯,既然寵物找到了主人,那麼也就沒有她什麼事了,反正一直和她冷戰到今天的雲雀也不會理她,倒不如當成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又不是什麼花癡,拿熱臉去貼雲雀冷屁.股的事情她纔不去做呢。

雖然這麼想,但是沒有如願地聽見移門合上的聲音的三千鴉還是不由自主地向門口看去,一邊暗自腹誹雲雀不會門也不幫她關就走人吧?

沒有預想中的空無一人,但是三千鴉卻看見雲雀徑直向她走來,表情卻是有些不怎麼好看的樣子。

“你的手怎麼了?”雲雀皺着眉俯視着她。

他原本只是循着歌聲來找雲豆的,卻沒有想到剛纔還好好的三千鴉卻拿着之前每天都爲他敷的藥,走近一看卻是一大條傷口。

三千鴉低下頭避開了雲雀的視線,“只是一點小傷,沒什麼事的。”

沒有聽見雲雀離開的腳步聲,那隻黃色的小鳥卻因爲雲雀的動作而飛起,只是這一次卻降在了她的頭頂上,而云雀卻蹲下身抓過了她的手。

“誒?!”她不由得一驚,雲雀卻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後表情越發的不善。

“這是怎麼回事?”雲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危險,臉色也一如當日她開玩笑時那樣。

三千鴉不明白雲雀是怎麼想的,但是一想到之前由雲雀先開始的冷戰就有些慪氣,她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並不代表她不會耍性子,一想到這裡三千鴉只是撇開頭不去看他。

她並不妄想雲雀會道歉,事實上如果雲雀向她道歉她還會以爲他的毒是不是蔓延到腦子裡面去了,況且雲雀並沒有什麼錯。

但是有一件事情三千鴉這三個星期都沒有想明白,她和雲雀究竟是怎麼“冷戰”的?

突然傷口上感覺到了藥膏的冰涼,其次是溫熱的觸感,三千鴉有些吃驚地轉過頭看向自己被雲雀捉住的右手,不期然地看見他不是很熟練地蘸着藥膏仔細地塗抹着她的傷口。

“雲雀你……”三千鴉突然沒有了聲音,因爲她並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但是雲雀卻只是低着頭爲她抹藥,從他下手不知輕重就可以知道他應該是從來就沒有替別人上過藥的。

“啊,對了,這些天……”稍微有些尷尬的氣氛使得三千鴉只能沒話找話,完全把之前耍脾氣時想的什麼要和雲雀冷戰到底統統忘光,“你還在生氣嗎?”

沒想到這次雲雀的動作一僵,鳳眼睨着三千鴉,“生氣的人不是你嗎?”

“誒!”三千鴉驚訝地叫出了聲,原本窩在她頭頂的雲豆也不由得再一次飛起,打算再換一個比較清靜的地方繼續休息。

不過現在的三千鴉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雲豆,她不可思議地瞪着雲雀,“等等,不是你在生我的氣嗎?那天還一臉好像是我在你肚子上打了一拳害你睡了兩個星期的人一樣!”

“嘖……”雲雀沒有了回答,重新將視線全部投入到三千鴉的傷口上,雖然是第一次,但是他還是非常細心地將藥膏全部抹開。

“恭先生,加百羅涅的……”草壁之前才重新放回嘴裡的葉子在看見三千鴉屋內的情形後,立刻掉到了地上,“對,對不起,恭先生、三千小姐!但是加百羅涅的跳馬來訪!”

打擾了恭先生的好事,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挨柺子。

草壁在心中,淚流滿面。

還有,恭先生和三千小姐到底是什麼時候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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