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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YGO.暗表)不息·III·64

68.(YGO.暗表)不息·III·64

【64——】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阿圖姆的這句話, 瞬間就把遊戲給說懵了。

沒有計較自己的手被對方蜷握在手中,遊戲不解地問:“你在說什麼,另一個我?”

阿圖姆偏到遊戲身上, 問:“夥伴, 你還記得你們給我找回名字嗎?”

遊戲點點頭, “記得。”這個回答來得莫名地有些不安。

“你們也知道, 我的名字本來就是封印的一部分。”阿圖姆輕描淡寫地解釋, “原本經過三千年的時間,加上七件千年道具的迴歸,我就算取回真名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我取回真名後, 納斯卡平原的封印被牽扯得鬆動,冥王邪神的力量泄露, 使得[龍痣人]和[暗痣人]之間原本五千年一次的戰鬥週期提前。”

“[龍痣人]和[暗痣人]的事情, 之前我在納斯卡平原出差的時候也有聽過, 但是……”遊戲眨眨眼,“納斯卡平原的……冥王邪神?”

“因爲紅龍和地縛神之間的戰鬥, 冥界之門是相隔五千年纔打開一次。”阿圖姆耐心地給遊戲解釋,“然而,三千年前,由於七件千年神器和邪神佐克的關係,所以冥界之門的封印在下次打開之前變得不穩定, 有不少的冥界之力外泄……如果不收回外泄的力量並再次封印的話, 世界就會被黑暗吞噬。”

在阿圖姆解說期間, 依琪諾始終一聲不吭地聽着, 看起來很是安分——畢竟, 在決鬥流程中,其實現在還是阿圖姆的回合。

“我從冥界回到現世的使命, 就是把泄露的力量封印回去。”這麼說着,阿圖姆扭頭往依琪諾那邊看過去,“雖然我不知道依琪諾她之前發生了什麼、經歷過什麼,但照目前看來,估計她就是那些外泄的力量的[容器]。”

“依琪諾小姐她是那些冥界之力的……[容器]?”遊戲愕然地重複了阿圖姆話中的關鍵,然後同樣望向對面那個一身黑衣的女生,面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原本是[紅龍之力]的代行者。”

這幽幽的話語來得突兀,一下子就驚來阿圖姆和遊戲的注意。

依琪諾的表情悵然,語氣平靜——除了Z-ONE以外,她是第一次跟別人透露自己的事情:“不是真正得到承認的[龍痣人],只是代行者——事實上,我只能利用[紅龍之力]進行七次的時空穿越。”

“那難怪我會在遊星他們的那個時代見到你……這樣就能說通了。”阿圖姆點着頭說得一臉的若有所思,旋即他又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只不過,既然你能使用紅龍之力,那爲什麼到現在你會成爲對立的暗痣人?”

“爲什麼?”依琪諾清淡地笑了笑,“在先前的六次機會裡,我親眼看着世界走向滅亡,足足看了六次。”說着說着,她不自覺地用沒有拿卡的手抱住戴着決鬥盤的手臂,面上顯出了先前就算受到決鬥的真實傷害也不會露出來的痛苦表情,“後來我發現,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決鬥卡牌這種東西,未來的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了。”

聽到依琪諾這麼說,遊戲連忙叫道:“依琪諾小姐,你怎可以想得如此絕望?!”

“叫我怎麼能不絕望?”依琪諾的表情變得哀傷,那雙眼睛甚至涌出了淚水,“一次又一次看着自己的故鄉、甚至整個世界都會走向滅亡,自己卻無能爲力,那種感覺你能明白嗎?你能明白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連聲質問,一時間,遊戲語塞了。

說實在的,因爲遊戲他確實是不理解那種“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感覺——不僅是在平常的遊戲測評中沒有試過,就算當初帕拉多克斯破壞活動會場中殺死自己的爺爺,遊戲也只是體會到由逝去而帶來的衝擊驚愕——那一次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遊星和十代就把自己帶回到當時的半小時之前,進而成功挽回了一切。

就在遊戲和阿圖姆愣神之際,一陣悠長的龍嘯在虛空中兀然響起。緊接着,一條比奧斯里斯的天空龍要淺色些許的紅色巨龍從阿圖姆和遊戲的所在位置顯現,繼而直衝向對場的依琪諾。

“紅龍?!”

因爲之前已經因爲遊星和十代的時空穿越而見過一次,準確來說是被救了一次,所以遊戲還是認得這個神奇存在,可謂印象深刻。

阿圖姆則是看向身邊的遊戲,目瞪口呆的表情表明了他的意外。

因爲他可是知道的:明明遊戲的手臂上或者背上都沒有紅龍的龍痣……

(爲什麼夥伴也能引發紅龍之力?)

同樣來不及反應的還有依琪諾——她整個人被紅龍撞上。只不過,紅龍是嘯叫着直直穿過了這個女生,似乎什麼都沒做過。

直到鮮紅巨龍遠去的身影化爲氣焰逐漸消散,直到自己因爲紅龍途經的氣流而飄起的衣袂又再徐徐落下,依琪諾依然是站定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目瞪圓的樣子似乎是久久還沒回過神來。

良久,像是發條被扭上,依琪諾終於有動靜——她的身姿從僵硬的感覺中緩和下來,之後是茫然地往四周張望。她的神志已經從地縛神的控制中清醒過來,此刻正略帶迷糊地問:“爲什麼……”彷彿睡眼惺忪。

還沒等阿圖姆或者遊戲開口解釋,她就留意到,在自己身上似乎出現了什麼異樣,“爲什麼我會……”

這無辜的呢喃剛說了開頭就戛然而止,因爲她的餘光看到水鏡一般的地面,看到虛像中那雙被黑色眼底包圍的綠色眼瞳,那確實是自己的眼睛——依琪諾擡起頭望向對面的阿圖姆和遊戲,露出一個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爲什麼我會變成……暗痣人的?”

“依琪諾小姐你……”看到這樣的依琪諾,遊戲小心翼翼地探問,“清醒過來了麼?”

聽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依琪諾後知後覺地循聲擡頭,看到站在對面的阿圖姆和遊戲後,她驚訝得一時間雙脣微啓:“你是武藤遊戲先生,還有阿圖姆,我……”

之後,她像是逐漸想起更多的事情,剛剛擡起的腦袋又再微微垂下,“爲什麼……啊對了,我、我跟泄流出來的被封印之力戰鬥,之後我落敗了,再之後……之後……”

這樣夢囈般的自言自語一陣,她終於想起了最爲關鍵的事情——“對了……我已經死了,然後又以暗痣人的身份復活。”

她用執卡的那隻手掩住自己的眼額,喃語中透出頹然的平靜:“原來我已經死了嗎?”

“死了?”

這個說法令遊戲的心神一下子被重重一擊,旋即他想起之前[地縛大神官]說的話。

(—這個人造空間,是能夠吸食生者的[時間]。—)

(—而你,就是這個空間中唯一的生者。—)

阿圖姆是亡者,遊戲他當然知道。但眼前這個女生也已經故去的這個事情,他確實是出乎意料。

“依琪諾小姐……”

遊戲小心翼翼地探問那個貌似還沒反應過來的女生,不知是想安慰對方,還是不過單純的探問情況。

最後,依琪諾暗暗一聲輕嘆,說:“算了。”

“誒?”

遊戲愣了:這是不是就意味着……

“按照阿圖姆你的說法,只要我投降就好?”她不着痕跡地又嘆了一聲,或者說是鬆了口氣,“一切都能結束了。”

然而,當她的手向決鬥盤上的投降鍵伸去之際,一個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驀然傳來。

——別做多餘的事情。

在這聲音響起之際,她那隻手的動作即時一頓,僵成一個痙攣般的姿勢無法動彈。見到自己的手突然如此不受控制,她傻眼了,“……誒?”

同樣聽到那個正體不明的聲音,遊戲他們也昂起頭往四周張望,阿圖姆大喊:“是誰!?”

在依琪諾愣神的這個時候,他們腳下的那朵巨型的黑色蓮花終於有所動作。

那些原本是在小幅度地蠕動着的根莖猝然暴起,一把纏住了依琪諾的手腳後有微光泛起,繼而便在眨眼間消失不見,像是融入到她的體內,奪取了那具軀體的控制權。

在那些根莖隱身後,一雙渾圓渾圓的紅色目光在依琪諾的背後登然亮起。

“那個就是冥王邪神的正體嗎?”望着那雙半空中的紅色圓燈,阿圖姆咬牙說道。

其實不用阿圖姆說,遊戲也早就迅速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只見依琪諾悠悠晃晃地重新站定,然而當她慢慢把頭重新擡起時,在太陽穴的位置隱約有筋絡暴起,而那雙原本是綠色眼瞳的眼睛變成了了無靈性的全黑盲瞳。

這樣的變故,讓阿圖姆和遊戲頓然心生不好的預感。

在他們二人的注視中,依琪諾的手搭到決鬥盤的卡組上。

“我的回合,抽卡。”

她這麼說着,抽卡的動作利落,看在旁人眼裡就像是畫出一道鋒銳的光跡。

剛好碰到封印着[奧利哈爾鋼之力]的人……

如果是那個人輸了,他的身體、他的力量都能被我吞噬,歸我所有。

如果是這個女人輸了,那我就能依據決鬥的規則,依附在解開封印的勝者一方體內。

——無論這場決鬥是贏是輸,我最後都可以佔據那一具身體,重新復活!

“決鬥繼續。”

面對效果逆天的金色天龍騎士和高居神臺的暗紅巨龍,依琪諾的話音聽來平直呆板,只是顯然重疊了一個低沉而又陰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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