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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YGO.暗表)不息·III·59

63.(YGO.暗表)不息·III·59

【59——】

本來還沒到復活的最佳時刻, 現在這種迫不及待復活的狀況,以致於連作爲幻境的伊拉克利翁都無法繼續存在。

雖然自己精心製作的幻境毀於一旦,但雙手捧着那個出現了幾道裂縫的光球, 依琪諾依然是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模樣。

“本來還想再玩一次藍眼淚呢……”依琪諾嘟噥着一聲嘆息, 看上去對此感到深深的惋惜, “看起來那麼像是銀河的東西……”

她之所以如此在意這點, 那是因爲在她的記憶裡, 有人就是說過這樣的臺詞。

(—聚集的祈願將成爲新生的閃耀之星,化作光芒閃耀的道路吧!—)

——還記得每一次說完這話,一條銀白色的巨型飛龍就會伴隨璀璨羣星, 在新童實野市的救世主的召喚而來。

“由祈願匯聚的道路啊……”

不知是慨嘆還是懷念的說話幽幽響起,伴隨光球凝出的液滴滴落聲, 在一圈圈泛光的漣漪中逐漸歸於沉寂。

**********

“這裡應該安全了。”

放下游戲, 阿圖姆終於暫時鬆了口氣, 這時候他有空閒去看向四周。結果他看到的,確實是在一片暗黑色的覆蓋下, 自己的商業港口城市正被不知名的力量破壞,氣勢摧枯拉朽。

在阿圖姆難以置信的注視下,最後甚至連最爲雄偉的法老王行宮也在砰然墜地,天地因而搖撼,有無數的塵埃因此激揚, 成就的灰幕在那片似乎深不見底的黑色背景下顯得微妙的失真。

“伊拉克利翁!”看到原本還是平靜中不失繁榮的城市在轉眼間變成這樣, 君王的自覺令阿圖姆心頭一震, “難道現在就是預言的那個時候嗎?”

“正是如此, 法老王。”

原本只是自言自語的話竟然得到回答, 阿圖姆和遊戲猛地循聲望去。

在四周劇烈的動靜中,那名始終戴着兜帽的神官驀然出現於臺上的中間位置, 就像平常那樣拱着手,恭敬地說明這場決鬥的意義。

隨着這個人的出現,在遊戲的左臂上,有一個已經裝有卡組的決鬥盤憑空出現。遊戲抽了一張卡出來,見到是怪獸卡-[寂靜的魔法師],他就知道自己的卡組回來了。

但阿圖姆沒留意到這些,因爲他正盯住那個在自己身邊好些日子的神官,警惕地聽着對方的說話。

“只要完成最後的決鬥,你們當中或許會有人能夠離開這裡。”

這麼說完,那個神官擡起了一隻手,撩起那頂一直遮擋自身面容的兜帽。

當那頂兜帽放下,只見在那個男人呲着牙笑的面上,一雙渾圓的、如同兩盞圓燈的紅色盲瞳讓與之對峙中的阿圖姆和遊戲同時在心裡重重的一聲咯噔。

那並不是人類會有的眼睛。

“離開這裡?”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阿圖姆發現到話中的異樣之處,“不是拯救伊拉克利翁嗎?”

“對喔,法老王您的記憶還沒解封。”那個維持着人型的不知名存在咧出一個笑容,特意保留的敬語聽來滿滿的諷刺,“好吧,我來給您解開封印吧。”

遊戲難以置信地大叫:“竟然是在這個時候喚醒阿圖姆的記憶!?”

然而遊戲沒來得及阻止——就在那個神官的話音剛落,阿圖姆耳邊一聲鼓動,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隨之得到釋放,龐大的資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大腦。

良久。

“原來我一直都被你們利用了嗎?”

這句話聽來感覺是有氣無力的頹然平靜。然而在這番言語中,似乎有什麼寒人的東西逐漸甦醒,從這個精瘦的身體漫散出來,令人即時不由自主地不寒而慄。

留意到阿圖姆的反應與預期的不一樣,那個神官很快就明白過來,意外得不自居往後退了半步,“爲什麼連那些記憶也會被解封的?!”

其實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一直在暗處注視這一切發展的依琪諾——她默默擰緊了眉頭,那是因爲她清楚,阿圖姆的記憶全解封並不是他們的動作……

突然間,她想起了之前在離開一百年後的那個新童實野市時、在那個鈦白色的空間中,自己和Z-ONE一同看到的,發生在納斯卡平原上的事情。

那時候,在差點成爲地縛神-紅蓮惡魔復活的食糧和容器的情況下,龍痣人之一的傑克-阿特拉斯及時覺醒了[爆燃之魂]從而一舉奮起,在反噬這隻號稱是最強的地縛神的同時,得到了新的力量-十二星的龍族怪獸[紅蓮新星龍]。

“是紅龍嗎?”

猜測從她的喃喃自語中被輕聲呼出。那一雙黑底綠瞳的目光帶着思慮微微垂落。

(都這個時候了……紅龍這麼做,到底是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在幻境之內,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有出現什麼問題,阿圖姆重新帶着警惕去問那名不速之客:“在這場決鬥中落敗,後果會怎樣?”

眼見似乎沒有什麼異樣,那個存在笑笑,以傲慢的態度答得慢條斯理:“當然是與這個人造空間一同歸於湮滅。”

出乎那個存在的預料,對於這個對敗者的結局預言,阿圖姆和遊戲除了最開始的那個瞪眼以外就沒有再多的反應,只是同樣默不作聲地死盯着他。

不過這樣的表現,落在有些人眼裡,就成了慎重考慮的姿態。

“建議不要考慮太長的時間。”那個存在依舊呲着笑臉,只是轉而假惺惺地向遊戲提示,“武藤遊戲,相信你已經發現,自己的身體時不時會異樣情況,對吧?”

聽到這別有深意的話,被指名的遊戲當場渾身一顫,前兩天在海灘上的情景隨即涌入意識——那時候,在那一帶螢藍色光芒中,他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能被那微弱的光芒穿透……

意識到當中的威脅,冷汗隨着回憶的進行而劃過臉龐。遊戲暗地裡嚥了口唾沫,之後強作鎮定地問:“你想說什麼?”

“這個人造空間,是能夠吸食生者的[時間]。”從遊戲那微細的反應中確信己方陰謀的得逞,那個人哼哼地笑了幾聲,“而你,就是這個空間中唯一的生者。”

——你的[時間]、你的[存在]、你的一切,在這裡,只會逐漸化爲地縛神復活的食糧。

聽到這樣的說法,阿圖姆猛地朝遊戲望去,見到遊戲竟然沒有否認,他整個人當場目瞪口呆。反而作爲當事人的遊戲卻是努力保持鎮定地問:“如果這樣放任下去,等待我的會是什麼結局?”

那個神官打扮的存在說明:“這個時空將不會有[武藤遊戲]這個[存在],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當然不用說還有未來。”說到這裡,那個人又是滿心惡意地笑笑,“無名的法老王和無名的決鬥王,多般配啊。”

沒再理會那個不知是什麼的存在的調侃,阿圖姆換上寬慰的語氣跟遊戲說道:“夥伴你放心,就算是犧牲自己,我也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誰知道迴應他的,只是遊戲輕輕地一個搖頭。

看到遊戲這樣,阿圖姆頓時急了起來,“但是對我來說,夥伴你是最重要的!”

“你更重要。”

遊戲徑自說出這麼一句。

聽到遊戲鎮靜的語氣,阿圖姆驀地怔住。

似乎是在斟酌表達的措辭,遊戲頓了下後鄭重其事地開口:“你的迴歸揹負着拯救現世的使命。爲了救回爺爺和我們兩個共同的好友,以及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阿圖姆——另一個我,我們的世界需要你。”

平靜地說出這些時,遊戲始終是堅定地盯着阿圖姆的雙眼。

“換言之,你比我,更重要。”

聽着遊戲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那雙玄紫色的眼瞳頓時緊縮成針。

“開什麼玩笑……”

半晌,阿圖姆輕輕地吐出這麼一句。

“另一個我……”直覺得現在的阿圖姆貌似有點不太對勁,遊戲不由得慎重地留意着對方,“那是我們的好朋友都在生活的世界。”

然而,阿圖姆已經聽不進去了。

“爲什麼要我犧牲你……只爲了就一個沒有你的世界?啊——!!!”

隨着阿圖姆這驀然的仰天大吼,只見一陣強勁的氣勢以阿圖姆爲中心驀然迸發擴散,趕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於瞬息間席捲四周。

之後……

砰地一聲。

就算是身處場外,依琪諾還是感覺到波動,她手中的光球也應聲碎裂。

“啊……!”

被這突然的動靜驚到,四濺飛散的碎片更令她出於本能地擡手遮擋在面前。隨即,她感覺到一陣失重。當這種來得快走得快的感覺消失後,她的身影也暴露在阿圖姆和遊戲面前。

比起依琪諾的突然出現,遊戲看着之後默不作聲的阿圖姆,直覺感到一陣熟悉的不安。

沒等遊戲開口說些什麼,兩星綠光一左一右地在阿圖姆的腳下憑空點亮,在同一時間沿着既定的路徑遊走,迅速畫成一個對遊戲來說熟悉得可怕的圖陣。

緊接着,幽綠的光芒沿着圖騰的紋路猝然騰起,激起的氣流沖天,撩起阿圖姆的披風。原本印在那張脊背上的環形龍印已經消失不見。

“你就是幕後黑手,對吧,依琪諾?”

平靜地說出這話,阿圖姆緩緩地把垂着的腦袋擡起。

映入遊戲神色驚駭的眼中,那是一雙黑底紫瞳的眼睛。而且,在那雙眼睛之上,一個綠色的六角法陣在阿圖姆的額上放出幽綠的寒光。

接着,阿圖姆舉起手臂往上空用力一伸,當大張的五指蜷握成拳時,一個金色的古樸決鬥盤在他的手臂上實化出現。伴隨那些有點刺耳的摩擦聲響,那五塊鞘翅那樣的平臺如同展翅那樣緩緩地徑自次第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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