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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YGO.暗表)不息·I·8

10.(YGO.暗表)不息·I·8

【8——】

交臂看着窗外閃爍的夜燈,無意識不停地點着臂膀的手指昭示着主人的煩躁。

的確,現在的雪莉,確實是感覺得極度的不爽。

“雪莉你們是打算明天就入侵治安維持局嗎?”

在雪莉他們下榻的旅館房間中,一個綠眼長髮的女生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隨意地問,而且是用一副自然而又無辜的表情。

這是在剛剛“拜訪”過那些要員後回去旅館的路上,不小心撿回來的麻煩。

——不,是自動死纏過來的禍害纔對!

雪莉覺得一陣的頭痛。

“吶,雪莉……”

“閉嘴!”雪莉極度不耐煩地回頭一個瞪視,“我們跟你不熟!”

“真是的,雪莉你不要那麼絕情啦,好歹我們現在還算是合作伙伴。”

“說話注意點!”考慮到對方提到的那層臨時合作關係,雪莉好歹還是強逼自己先來幾個深呼吸,之後纔再開口,“我們還沒完全相信你。”

“雪莉真冷酷呢。再說,沒相信也沒關係,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那個女生似乎完全不受威脅,依然笑得若無其事,“你們負責解除治安維持局的警備和地下電腦室的電子鎖,我來提供擾亂視聽用的炸彈和幫忙操作那臺超腦。”

“等下。”聽到這裡,雪莉皺起了眉,“操作就不用你了。”

“誒……”那個女生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但對雪莉來說,要操作那臺超腦,應該是還有的困難的吧?要你去操作的話,一定要費上很多時間的呢……”

聽到這話,雖然是有些不甘心,但……如果只需要喬裝入侵這些手段,雪莉自問自己和溝口都可以輕鬆應付,但問題是那臺超腦……如果專業技術不過硬的話,還真的不容易操作。

正是因爲考慮到這些,所以雪莉只能默默咬牙,強制自己把視線撇回到窗外。

沒一會兒。

“喂。”雪莉擰着眉頭,把銳利的目光斜到那個女生那邊,“爲什麼要幫我們?”

“剛剛不是說過了麼?”沒有迴應雪莉的目光,那個女生只是低着腦袋把玩自己的髮尾,“各取所需而已。”

接着就是一陣靜默。

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帶着質問意味的視線還沒移開,那個女生終於擡起了眼,補充說明:“我知道你手上有一張奇怪的卡……別瞪我,關於那張卡我幾乎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沒打算要奪走那張卡!”見到對方瞪着自己的視線少了些殺氣,她暗暗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我幫你們,純粹是搭一趟便車而已。”

“搭便車?”

那個女生點了點頭,“一直以來追着你的,是一個叫[以太]的神秘組織。而他們的目標,相信你也知道,就是因爲你手上的那張卡。”頓了下,看了聽得認真的雪莉一眼,那個女生淡淡吐出了一句,“但這張卡是還沒完成的。”

雪莉有些愕然地反問了句:“還沒完成?”

“是的。嘛,這麼一說起來,其實我不覺得你們這次分析會有結果,畢竟它還沒完成。但這張卡確實是可以幫你們更接近真相。”放下把玩的頭髮,女生直直地望向雪莉,“同時,那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爲什麼你要知道這些?”

“因爲……”那個女生把視線投出窗外,“這些是[歷史]的一部分。”

儘管對方是有些含糊其辭,但還是收集到一些還算有點用的情報,雪莉的眉頭終於稍稍鬆開了些。但她還是謹慎地追問下去:“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呃,我知道這些很奇怪麼?”

立刻收回視線眨巴了幾下眼睛,那個女生歪頭望向雪莉。那句神色不解的反問,聽起來像是明知故問。

起碼看在雪莉眼裡,那就是明知故問。

剛剛勉強壓下的怒火似乎因此而又有上竄的苗頭,雪莉不耐煩地吼她:“少廢話!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話音剛落,那個女生還真的是擡頭認真地想了想。沒一會兒,她就露出無辜的神色反問對方:“你喜歡十六夜——這件事算不算?”

話音剛落,雪莉反應激烈地瞪着那個女生看,雙脣微啓,卻是在幾下顫動後依然說不出半點辯駁的話。

……不過臉頰倒是先紅了不少。

“嘛嘛,逗你玩而已,請別在意。我們還是努力趕工吧,不然計劃就來不及實施了哦。”那個女生朝她咧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還有,我的名字不是[喂],是[依琪諾]哦。”

******************

今天是天氣很好的一天。

早上的陽光明媚燦爛,廣闊的天空瓦藍瓦藍,能見度難得的高。

“遊星。”

已經開始工作的遊星擡頭,“早上好,阿圖姆。”

“早上好。”

相互道過了早安,遊星繼續自己的工作。

阿圖姆在一旁看了一陣子,突然間,他說:“遊星,我看我還是找些工作吧,賺點生活費什麼的也好?畢竟,我到底會打擾你們多長時間,我確實不太清楚……”

“生活費不用了。”聽到阿圖姆突然提到這方面,遊星連忙停下手中的活兒,“阿圖姆你是客人,所以,不用在意這個問題。”

“但是……”

“真的,請不用在意這個問題。”

阿圖姆望了望他,見後者始終是一本正經的模樣,最終還是沒有推辭——雖然當年被遊戲薰陶了好些時日,但三千年前那不需要其進行多少體力勞動的生活,還是在阿圖姆的內心成了根植當中的習慣。

再說,這也是對方的好意……

於是阿圖姆就很是心安理得地表示恭敬不如從命了。

“對了。”收拾好了工具,遊星一邊拍了拍雙手上的灰土,一邊望向阿圖姆,“阿圖姆,我現在要和布魯諾去一趟治安維持局,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嗎?”

阿圖姆搖了搖頭。

“這樣啊……”遊星也沒再說什麼,“傑克就在對面的咖啡茶座裡,阿圖姆你有事的話,可以找他的。”

對於遊星的交代,阿圖姆回以一個點頭以示瞭解。

就這樣,遊星和布魯諾出門了,克羅似乎是有工作出去了,傑克就在對面的咖啡茶座中享受着宜人的茶點和陽光。

此時此刻,車庫裡就只有阿圖姆一個。

拿出昨天才剛買的新卡——這些卡是因無法拒絕那對雙子的善意而選購下來的,阿圖姆興致勃勃地開始組建卡組。

然而,在卡組纔開始現出雛形之際,他拿着卡的動作卻兀然一頓。

靈魂彷彿是冷不丁地遭遇了一下重擊,重得彷彿連耳朵也聽見一下強烈的鼓動,以致於阿圖姆只覺得自己當場一片意識空白。

他怔怔地看了下握在手上的那張卡,又看了看握在另一隻手裡的另外幾張——竟然都是宛如千斤般的沉重……

良久,他試探性地繼續考量卡組的配合。

耳邊又是一下鼓動。

當即鬆開了兩手的把握,他下意識擡手按住自己的額頭。那雙眼眶睜得大大的,但那雙玄紫色的眼瞳卻驀地緊縮起來,並且微微在抖。

——明明……昨天用遊星的卡組決鬥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稍稍緩過神來,阿圖姆愕然地看着凌亂地散落在桌面上的卡。

(……怎麼回事?)

他不禁在心裡問了這麼一句。

感覺……很難受……

痛感倒是沒有,但問題的重點是這種難受的感覺,自己竟然似曾相識、像是曾經在哪裡體驗過、而且是印象深刻的那種……

——但是,是在哪裡呢?

有些煩躁地合上雙眼,阿圖姆咬着牙,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思緒——他的思維能力正不受控制地深究這個問題,或者是說追尋這種感覺……

像是置身於一片漆黑的空間中,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隻藏匿於黑暗當中、卻時刻對着自己張牙舞爪地施壓的存在。

——解放它吧。

在心底的某個角落,似有一個聲音在輕輕地說。

但是……

——要解放的,是誰?

心下一陣茫然,阿圖姆下意識地朝那個看不清面目的黑影伸手過去。

突然間。

叮——

千年積木驀地徑自一下轟鳴。

這一下鳴音脆生生地盪出一陣綿長的迴響,彷如一陣清風,瞬間便把阿圖姆內心適時那股來得莫名其妙的不適感驅得一乾二淨,讓他隨即恢復一片清明。

“阿圖姆?”

伴隨這聲叫喚,一隻手搭到阿圖姆的肩上。

阿圖姆即場身型一震。

他連忙回過頭去,視線對上的,是正以一臉的狐疑來瞧着自己的傑克。

“哦,原來是你啊傑克……”

傑克隨手拉來一把椅子坐到阿圖姆的對面,問:“阿圖姆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我沒事。”搖着頭說完這句,阿圖姆突然想起了什麼,“啊對了傑克,你可以給我說說RIDING DUEL的規則嗎?”

傑克聞言一聲呵笑,饒有興趣地微側着腦袋打量了對方一番,“看來,你似乎對這個有興趣?”

阿圖姆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當然……這麼有趣的一個遊戲。”

——雖然自己不能在這個時代組出屬於自己的卡組,感覺是有點可惜;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對這個時代的決鬥抱有相當濃厚的興趣呢。

不過……

(是錯覺嗎?)

一邊聽着傑克的解說,一邊默默擰緊了眉,阿圖姆擡手捂住左邊胸口。

——那份感覺很危險的躁動,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阿圖姆並不知道,而且剛纔傑克也沒留意到……

就在他從晃神中驚醒過來之際,紫紅色的冷光在他的雙瞳中一閃而過。

不過,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多得去了。

例如,克羅今天不僅是去工作,而且還順道去看了下他朋友的墓。

又例如,在這樣陽光宜人的晴天裡,突然間……

邦——!

治安維持局大樓突然傳出一陣爆炸聲。

好不容易纔突入到治安維持局的地下電腦室,還和遊星那邊的人打了一陣,雪莉終於可以開始分析這張卡。

——雖然“讓遊星的朋友來操作超腦”這一點和預期的有些不同,但沒關係,這不過是細節上的小問題而已,只要是能夠達成目的就好。

那張文字內容近乎完全空白的魔法卡放到分析儀上,開始的是掃描,然後是分析……費了一小段時間,分析結果終於出來了。

“怎麼會?”

“不可能!這分析胡說!這卡上竟然沒有任何機關?!怎麼可能!”

瞪着屏幕上的分析結果,布魯諾和雪莉忍不住大叫。

突然間,一股強烈的白光從那張卡的卡面上暴現,憑空掀起一股詭異無比的風暴,讓人着實一時間沒能完全反應過來。

有見及此,與溝口隨後趕來的遊星也忍不住問:“這是怎麼回事?”

而在分析儀前,雪莉和布魯諾正死死地抓扶那臺超腦,好讓自己站住不被這來得莫名其妙的的罡風吹倒。

頂着這風暴,遊星好不容易纔確定他倆的位置,於是他連忙跑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股躍動的白光驀然擴張,滿眼的白芒便迅速吞噬了這一室空間。

遊星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被傳送到那一個空白得死寂的網格空間。

正如他們不知道,還有一個搭便車的傢伙和他們一同,被傳送到那邊去。

等遊星他們被傳送離開之後,在機體的正前方不遠處,有一幕長方形的鈦白色徑自脫落,一人的身影便因此而暴露出來。

從那幅鈦白色脫落到消失,這個人似乎早已預料的那樣,始終一臉平常地望着那個一直懸浮在半空的機體。

那機體沒有動靜,但那個剛被鈦白遮掩的人感覺得到:他在望着自己。

微妙地,這個人覺得眼前的景象似乎和自己舊有的一個夢境重疊。

她意義不明地笑了笑,與此同時是暗暗嘆了口氣。

“第一次正式見面呢,Z-ONE,我是依琪諾。”

不知不覺,夜幕降落。

看到遊星和布魯諾都還沒回來,阿圖姆禁不住有些擔心,反倒傑克還是如常地品嚐他摯愛的杯面,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阿圖姆你放心吧。”對於阿圖姆的擔心,吸溜吸溜地嚥下一大口麪條,傑克只是笑了笑,“遊星可不是軟弱的人,而布魯諾那傢伙……貌似也挺命硬的。”

阿圖姆笑了笑,“也許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所以說!”傑克嚴肅地擡起叉子指了指阿圖姆手中的杯面,“你就安心吃東西吧,這個紅魔龍勁辣杯麪可是我的珍藏,你可不能浪費!”

正當阿圖姆想開口說話之時,兩個聲音先後在門口響起——

“喲,阿圖姆、傑克!”

“晚上好,阿圖姆、傑克。”

阿圖姆循聲望去,微笑着打招呼:“晚上好,龍亞、龍可。”

“我說……”小心放下了杯麪,傑克擺出一副要說教的模樣,“天都已經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小孩子,沒事出來幹什麼?”

龍亞立刻跳出來辯駁:“我們來找阿圖姆玩不行嗎?”

“你這小子竟然敢頂嘴……”

“傑克你這麼大一個人和小孩子吵架你好意思的嗎?”

“你這小子……”

“好啦。”龍可站到這二人之間,有些傷腦筋地說,“傑克、龍亞,你們兩個一天不吵架不行的麼?”

“啊對了。”阿圖姆拿出昨天剛買下的卡,“龍亞、龍可,這些卡都給你們吧。”

一聽到這句話,原本在和傑克玩乾瞪眼的龍亞即時扭頭把視線轉移到阿圖姆身上,誇張地叫道:“嘿誒——爲什麼?”

龍可也奇怪地望向他,問:“就是嘛,爲什麼呢?”

“因爲,”阿圖姆的目光垂了半分,只是簡單地說了句“我似乎不能組卡組。”

話音剛落,龍亞和龍可不約而同地叫道:“不能組卡組?”

這時候傑克也擰着眉頭問:“但你昨天用遊星的卡組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

“所以我也覺得很奇怪。”

擡起眼來望向三人,阿圖姆這話說得倒是輕巧,若無其事的那樣。

想了想,龍可拿出了自己的精靈卡組遞到阿圖姆面前,“吶,阿圖姆,你可以幫我看看卡組麼?”

阿圖姆接了過去,以扇面展開卡組,邊看邊考量着這卡組的戰術搭配……直至他仔細地把整個卡組看完、收好還給龍可,依然是好端端的,什麼事都沒發生。

“用龍可的卡組沒事耶……”龍亞迫不及待地遞上自己的卡組,“那現在,就輪到我咯。”

不過這一次,阿圖姆接過來時還好好的,但一開始思考戰術……

那雙玄紫色的眼瞳又是驀地一個緊縮。⊕ttКan⊕CΟ

見到阿圖姆突然整個人定在原地,龍亞小心翼翼地喚了聲:“……阿圖姆?”

然而阿圖姆並沒聽見龍亞的叫喚,依然怔怔地釘在原地,似乎還在晃神中。這嚇得龍亞連忙抽回自己的卡組,之後才見着對方慢慢緩過神來。

最後連傑克也拿出了他的卡組試了下——結果,也是相安無事。

“那看來,阿圖姆你現在只能用[龍痣者]手上的卡組呢……”

龍可歪着腦袋說出的這話,直接就得到在場其餘二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這時候,遊星和布魯諾終於回來了。

“龍亞,怎麼了?”

見到這小孩不是像平常一樣立刻圍到遊星身邊,阿圖姆關心地問了句。

龍亞擡頭望了眼阿圖姆,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

“但你的樣子可不像是沒什麼。”

龍亞默默垂下了腦袋,之後才小聲地說:“我不是[龍痣者]……”真正說到這個事情,龍亞總是禁不住地有些沮喪,“龍可曾經答應過要守護精靈界,但我不是[龍痣者]……所以有時候,我真的會懷疑自己的力量……”

“我想,你應該是答應過龍可,在她守護精靈界的同時,你會守護她的,對吧?”

龍亞當即一個擡頭,“阿圖姆你怎麼……”你怎麼會知道的?

“放心吧,龍亞。”

阿圖姆微笑着把手掌輕按在龍亞的發頂,“雖然現在的你不是[龍痣者],但你有種一顆溫柔而又堅定的保護之心。”

溫柔而又堅定,總是默默地守護着身邊的人……

——(就像他那樣……)

“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夠保護好龍可的!”

龍亞傻愣愣地對上那雙玄紫眼瞳,“阿圖姆……”似乎得到了強力的支持,回過神來的他又信心十足地一下重重的點頭,“嗯!我一定可以的!”

“說起來,”已經恢復精神的龍亞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叫住準備離開的阿圖姆,“雖然阿圖姆你曾經說過遊戲先生已經超越了你,但我覺得,對於遊戲先生來說,你是十分重要的。”

聽到這話,阿圖姆的注意力在悄然間又回到龍亞身上。

這邊龍亞還在講述自己的大道理,“就好像龍可和我那樣——雖然龍可的決鬥才能比我好很多,但龍可總是說她相信我會保護她的,而且、呃嗯……”

說在這裡稍稍卡了下,龍亞摳了摳臉頰,不知是在考慮如何表達,還是單純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這種保護是不可替代的,就算是秋姐姐、克羅,還是傑克,甚至是遊星都不可以。”

阿圖姆聞言身影驀地一震,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這個小孩。

雖然是有些難爲情,但龍亞還是紅着臉把話說完:“……是隻有我才行的呢!”

有些存在,是唯一的。

無關你的身份。

——我知道,就只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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