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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YGO.暗表)不息·I·5

6.(YGO.暗表)不息·I·5

【5——】

昨晚,遊戲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夢。

因爲,他又再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另一個我就在不遠的地方。)

坐在牀上,遊戲合上雙眼細細回憶。

(我們之間似乎隔着一層透明的、類似玻璃的東西。)

雖然夢境的細節已經模糊了不少,但他還是清楚地記得的……

(另一個我當時就是合着雙眼,額頭靠在那層看不着的牆壁上,沒有說話。)

但不知爲何——也許是被另一個自己的神情所觸動,遊戲似乎感覺得到,對方當時隱沒在無聲之下的心情。

於是他走了過去,帶着囈語般的呼喚。

(另一個我……)

“庫哩庫哩。”

一陣陌生而又莫名熟悉的叫聲瞬間喚回了遊戲神遊中的思緒。

猛然張開雙眼,基本還在狀況之外的遊戲愣愣地眨巴着自己那雙水靈的大眼睛。

(幻、幻聽了……麼?)

嘴角下意識抽搐出僵硬的笑,他禁不住在心底裡如是自問。

“庫哩庫哩~!”

“呃?!”

遊戲雙肩一僵。

——不是錯覺!

於是他連忙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棕色的、毛茸茸的球型物體趴在自己的書桌上,正用一雙神色極度無辜天真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瞧着自己。

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看上去真的很可愛。

只是……

“栗子球?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無比詫異地一句大叫,期間遊戲已經整個人一把湊了過去。

“庫哩庫哩!”

看到遊戲逼到自己的眼前咫尺,栗子球似乎很開心,不僅笑彎了雙眼,連那雙小小的爪子也很是興奮地比劃個不停。

可遊戲這時卻真的是怎麼也笑不出來——尤其是在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之後,他的身型甚至瞬間一僵。

因爲他發現……

——自己竟然可以通過栗子球,看到按理會被栗子球遮擋在身後的卡組!

神色異常平靜地退回到原位,遊戲有那麼一陣子沉默着。

但幾秒過後,他終於爆發似地抱着頭一聲號叫。

——“爲什麼我能在這裡見到栗子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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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

遊戲聞言循聲望去,“杏子,怎麼了?”

杏子猶豫了下,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說:“你……長高了。”

遊戲隨即一怔,玄紫色的目光自然是投到杏子身上——啊……原來,現在的自己已經可以平視對方的肩頭了。

(明明以前只是稍稍高過杏子的腰際而已……)

——不過四年的時間。

收回了目光,遊戲斂目微笑。

“是嗎?這不好麼?”

那雙眉線微微下彎,不知是顯出無奈,還是藏着落寞。

這是“他”迴歸到冥界之後的第四年。

這一年,杏子終於從美國學成歸來。

而這次和她一同回來的,還有百老匯經典舞臺劇《黑魔導女孩與賢者之石》。

——她是以女主角的身份參演。

“說起來,我都還沒恭喜你呢。”遊戲笑了笑,“恭喜你終於夢想成真哦,杏子。”

杏子也露出了笑容,“謝謝你,遊戲。”

“是我謝謝你纔對吧?你可是給我送了張免費門票呢。”說着,遊戲朝杏子揚了揚手中的入場票,同時笑着單眨了下眼睛——本來城之內他們也是有收到門票的,但可惜的是剛好這一天他們各自都有事,所以就只有遊戲來捧好友的場了。

“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希望你還有……還有另一個遊戲能一起來看我出演這一部舞臺劇的。”

瞧見遊戲貌似沒啥異常反應,杏子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當初在對戰五巨頭的那隻企鵝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想象你倆來看我表演的情景。直到現在,我終於成爲一個受衆人認同的舞者,但另一個遊戲——不,阿圖姆,他已經回到冥界,所以……該怎麼說呢?我應該是有點可惜吧?”

“杏子……”

遊戲開口叫了對方的名字,卻又沒了下文——杏子是喜歡“另一個我”吧?這一點,遊戲老早就意識到了。

所以這時候,他纔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杏子。

誰知道杏子搖了搖頭,“遊戲,你不用在意的。我對另一、啊不——我現在對阿圖姆,已經是那種對待朋友的感覺罷了。”

“誒?”遊戲真有點傻眼了。

“當然,我不否認自己曾經是喜歡阿圖姆。”想起往事,杏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在這四年裡,我試過很認真地回頭審視過自己的這份感情,然後才發現當時的自己與其說是喜歡,還不如說是仰慕——喜歡和仰慕是不同的。”

遊戲聞言而感到驚訝,“杏子……”

杏子很認真地說:“遊戲,直到現在,我還是很喜歡阿圖姆,而且也很喜歡遊戲你,不過這些都只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

“謝謝你,杏子。”收起了訝然,遊戲又再溫柔地笑開,“真的,很感謝你。”

“遊戲?”杏子貌似很意外遊戲的道謝。

“杏子,我很明白你的心情。”遊戲真誠地直視對方的雙眼,“所以,不用解……”

“不!遊戲,你不明白!”

見到杏子竟突然搶白,遊戲自然是被嚇了跳,“杏、杏子?”

沒在意對方被自己嚇着,此時杏子莫名反問:“遊戲,難道你真的還沒意識到嗎?”

“意、意識到什麼?”遊戲完全是不明其然。

但沒想到換來的,只是杏子似乎帶着不甘的持續逼視。

(也許……這樣纔好吧?)

瞧見對方始終是一臉的茫然,杏子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嚥下了已經衝到嘴邊的話。

(畢竟那人都已經離開了。)

“不……還是沒什麼了。”

好不容易纔壓下適時的衝動,之後她匆匆收拾了下心情,便再次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好了,我也是時候要去準備了——遊戲,等一下要好好看我表演哦!”

雖然不明白爲何對方的表現會如此反覆,但遊戲還是重重地點了下頭,“嗯!杏子你要好好加油哦!”

“我會的,等會見咯。”

這麼說着,杏子轉身就跑開了。

把目光從杏子離開的方向收了回來,遊戲看向始終懸浮在自己身邊的栗子球。

雖然說似乎其他人都看不到,但今天一早起來就看到栗子球,那股精神上的衝擊可不小啊!如果不是早就和杏子有約,恐怕現時的自己應該還在糾結着栗子球的問題。

其實,遊戲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栗子球。

之前十代君穿越時空來要求決鬥的時候,就是栗子球在前一晚的夢境裡告訴他和另一個自己的。

但當時也只是出現在夢裡啊……現在卻是出現在現實中!雖然其他人貌似看不到它。

遊戲不着痕跡地嘆了口氣,然後對已經趴在自己肩頭的栗子球苦笑了一個,小聲說道:“我們進去吧,杏子的表演也應該要開場了。”

*******************

看了看旁邊的那個空位子,遊戲想了想,然後拿出自己的卡組,從中抽出了一張怪物卡,小心地放在那位置上。

那一張卡是黑魔導。

本來是想用奧斯里斯的天空龍來代替的——畢竟那是最能代表“另一個我”的神卡,但只可惜那張卡已經不在了。

“庫哩?”栗子球疑惑地瞧着遊戲。

遊戲恍然,隨即朝自己肩頭上的小精靈笑了笑,“沒什麼。”

很快,表演就開始了。

坐在杏子特意安排的位置上,遊戲看着杏子以黑魔導女孩的裝扮活躍起舞在那五光十色的舞臺上……不知不覺,有些心不在焉。

他又再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夢。

在夢裡,他又再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時候,他倆之間似乎隔着一層透明的牆壁。

當時,另一個他合着雙眼,額頭就靠在那層看不着的牆壁上,沒有說話。

於是他就走了過去,挺着腰桿坐在對方的面前,近距離平視對方始終閉合的眼簾,下意識幽幽地一聲嘆息。

(另一個我……)

然後他靜靜地把自己的額頭靠了過去。

(哪怕是隔着一層鏡壁,我似乎,還是能感覺到來自你的溫度。)

——依然是那麼的溫暖。

這麼想着,柔軟的笑意帶起了遊戲的嘴角。

而當額頭貼着額頭的時候,另一個他也終於張開了雙眼。

儘管對方似乎沒有看見自己,但遊戲依然細細地凝視那雙半斂在眼簾之下的紫色眼瞳。驀然間,他想起了當初達茲事件之後的那個晚上。

那時候,在心之房間的走廊上,另一個自己只是緊緊地抱住自己。

雖然另一個自己並沒有說話,但從那個擁抱,他就可以感受到當時對方那濃重的不安。

(—沒事吧,另一個我?—)

他問道,同時伸出了雙手捧住對方的腦袋,額頭抵着額頭,近距離凝視對方的那雙玄紫。

老實說,他並沒忘記當時隱瞞在心底的那點感覺。

——不知不覺,似乎深陷到那雙眼瞳之中,自拔不能……

思緒來到這裡,就莫名從回憶中脫出。

不自覺地,夢中的他擡起了手,讓自己小小的手比着對方的掌輕輕地覆了過去,彷彿只要這樣做,就能觸及對方掌心的紋路。

(另一個我……)

他凝視咫尺眼前的那雙神色複雜的玄紫色眼睛,似乎不由自主地移不開視線。

我有遵守約定,在你離開之後,帶着和你在一起的那些記憶,好好地生活。

但爲什麼……

他這麼想着。

這時候,也許是被舞臺的彩色射燈晃着了眼吧?

因爲剎那間,遊戲只覺得雙眼有一陣難受悄然蔓延,熱得烙人。

吶,以前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麼?

(—就算分隔兩地,我也會在你身邊。—)

當初在石之荒野的時候,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麼?

但爲什麼……

“另一個我……”

如是一聲喃語過後,在炫目的舞臺光效前,遊戲輕輕閉上了雙眼。

——爲什麼,那時候的你,看上去是那麼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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