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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維克多的遺願

36.維克多的遺願

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黎子軒和莫纖塵從傳送陣中走出,他們又回到了迷霧村。

此時此刻,黎子軒的心情無比鬱悶。這一切,都是華夫那的回憶鬧的!

他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歷史真相竟是如此地讓人摸不着頭腦。應該怎麼說呢?呃——只能說事前不知道的時候他是好奇,結果知道了之後反而變成了迷茫。

通過華夫那的講述,似乎並沒能解決什麼實質性的疑問,反倒是謎團越來越多。也許,華夫那的回憶還不完整?或者,歷史真相本就撲朔迷離。華夫那只是記住了它所看的、它所聽的,還有很多事情它並未瞭解。

維多里爾•哈默特,人類聖光殿元老之一,撒貝頓特地區負責人。維克多隻是他的暱稱而已。

維多里爾是當時人類族的魔法天才,他從事的職業是光祭祀,80歲時便進入了聖光殿。而後,維多里爾便長年居住在撒貝頓特西南,精心致力於研究三大種族的魔法(相當於玩家的職業技能)。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次與魔靈族的水神殿星佔的切磋中,維多里爾完成了自創的一種特殊技能——光祈預言。

血月曆1756年,維多里爾成爲人類第一個先知祭祀。

(某夢釋疑:《血月傳說》中的年曆時間和NPC壽命,是以現實世界中的情況作爲才考的。所以,血月曆現在年份爲2160年,其NPC壽命上限爲450歲左右,關於年齡段的設定詳見第一章:楔子。)

(補充說明:聖光殿,不是一個地方,是一處組織,相當於人類高層權力機關。)

華夫那,撒貝頓特東南的守護獸,是魔靈族前水神殿星佔的坐騎。能力出衆,在撒貝頓特三大野城的六大守護獸中排行第三。華夫那是兼具近身攻擊和魔法攻擊的高等域靈獸,最擅長的是空間系魔法。

域靈獸,是一種非常通人性的神獸,一般居住在沙漠綠洲之中。頭頂雙角,身披異彩,四蹄踏風;成年的域靈獸更爲漂亮,雙角呈現幽碧之色,角長兩尺,體彩如虹,力大無窮。高等域靈獸可開口說話,與人、獸皆可溝通;性格溫馴,可收作寵物,前提是——你得有實力打敗它,並得到它的信任。

楓雪之戰,血月史上四大戰役之一,是著名的攻城戰,由人類和魔靈聯合攻打血族領地——野城:撒貝頓特東北。此次戰役發生在維多里爾成爲先知祭祀之後,血月曆1798年的深秋。

華夫那,作爲魔靈族領地的守護獸,也參加了這次攻城戰。然而,很不幸的,它一開始便遭到了血族長老們的合擊,重傷倒地,奄奄一息。

作爲戰場援軍趕來的維多里爾用“水神的祝福”將它及時救治,三日後重返戰場。華夫那爲了報恩,便執意充當了維多里爾的坐騎,直到那次戰役的結束。

楓葉飄零的季節,卻從空中降下了雪花。是以,被記載爲“楓雪之戰”。這次攻城戰的結果是:血族理所當然地被打敗,戰後,血族成員幾乎全部撤離了撒貝頓特地區。

直到幾年後,人類發現魔靈族的舉動異常,便秘密差人與血族親王接洽相商,一步步引導血族人迴歸了撒貝頓特。當然,這是後話。

戰役結束以後,華夫那沒有回到撒貝頓特東南,而是選擇了繼續跟隨維多里爾。因爲,維多里爾是一名先知祭祀,本身並無很強的戰鬥力,他的職責是拯救生命、普渡芸芸衆生。

華夫那在楓雪之戰中,看到了維多里爾的善良與無私。他不僅僅救治魔靈族的同胞和人類族的盟友,還會分出精力去爲被俘虜來的血族成員療傷。

維多里爾施法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的堅毅與柔和,是華夫那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他的表情是那樣的神聖,動作一絲不苟;從來不爲眼前人的種族、身份所動搖,他追求的是衆生平等的原則。

於是,華夫那放棄了自己的守護獸身份,甘願成爲維多里爾的寵物,追隨其左右。(某夢釋疑:魔靈族的前水神殿星佔死了,所以華夫那纔會被選來當野城的守護獸)

回到撒貝頓特西南,維多里爾使用了一次“光祈預言”。結果,第二天,維多里爾便帶着華夫那離開了撒貝頓特,開始在全世界四處遊歷。

光祈預言,相當於一個魔法禁咒。此技能強制無通靈預言之人,以消耗自身巨大靈力與生命爲代價,獲得一次預言的機會。雖然維多里爾創造出了它,卻也只用過三次,包括這一次。

華夫那開始還詢問維多里爾爲什麼要出來遊歷,在維多里爾數次以“想磨礪磨礪自己”爲藉口擋回之後,華夫那也不問了,反正得不到答案。

在遊歷期間,維多里爾基本上很少進入大城市,只願意不停地更換住宿地。更多的時候,他們在山林野地間行走、露宿。只有一次,他們在路經某個不知名的小村莊,維多里爾破天荒地留在了那裡整整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裡,維多里爾不讓華夫那跟着他,把它單獨放在村子裡,讓它曬太陽、睡覺、遛彎……隨便幹什麼,就是不準跟蹤他。維多里爾甚至還威脅華夫那說,如果讓他發現它跟着他,就立刻解除主寵關係,永遠也不要見到它了。

沒辦法,華夫那隻得乖乖聽話,留守村莊。維多里爾則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他到村外的小叢林中都做了些什麼。好在,一個月後,維多里爾就帶着華夫那離開了,而且再也沒有回去過那個地方。

就這樣,維多里爾帶着華夫那在外遊歷了將近六年的時光。血月曆1804年,不幸降臨到了他們的身上。

一隊魔靈戰士和一隊魔靈術師,將他們團團圍住。爲首的兩個隊長,要求維多里爾跟他們走。維多里爾拒絕。

那兩個隊長耳語了一下,又說:“維多里爾•哈默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不願跟我們走,就把你身上全套的先知祭祀裝脫下來讓我們拿走,另外你還要告訴我們怎樣發動‘光祈預言’。”

維多里爾聽到他們的話,面無表情地說:“首先,我不會脫下我的裝束;其次,我也不會告訴你們‘光祈預言’的施法咒語;再次,即便你們知道了咒語也沒用,‘光祈預言’只限於人類光祭祀能夠使用。你們到底要幹嗎?”

……

道不同不相爲謀,維多里爾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是,對方仗着他們人多勢衆,是不會輕易妥協的。於是,戰鬥開始。維多里爾帶着華夫那,一個人挑他們一羣。

縱使維多里爾的戰鬥力在華夫那眼中是不高的,但是華夫那的近身作戰能力已經直逼三轉的戰士了,所以維多里爾其實還是可以單兵作戰的。更何況,對方的兩隊人實力並不怎麼樣。

一時間,魔靈族人鬼哭狼嚎,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居然沒有一人撤退、逃跑,從這一點上,華夫那還是很欣賞他們的。

正在華夫那覺得此次戰鬥,他們已絕大優勢勝券在握時,遠遠走過來兩個人。

維多里爾待他們走近後,對其中一人道:“呵呵,勞煩你親自前來,看來血族和魔靈這次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那人笑笑,沒有說話。另外一人閉起雙眼,開始念起冗長刺耳的咒語,維多里爾凝起一層“光紋盾”(高等技能,阻擋一次魔法遠程攻擊),將他自己和華夫那籠罩其中。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咒語不是針對他們的,而是針對那羣魔靈的。

“惡靈附體!”那人結束了技能施展,睜開眼,喊出魔法名稱。維多里爾的手一抖,悄聲對華夫那說:“見機就跑。”然後,縱身前去,要直接攻擊那兩個人。

華夫那還沒來得及明白維多里爾話中的含義,就被突然發瘋發狂的魔靈戰士圍了起來。

一場惡戰,直殺得天昏地暗,華夫那施展出全身解數,還是無法取得勝利。因爲,這羣魔靈似乎失去了痛覺與對死亡的感知,只知道一味地攻擊,而且戰力比先前要強上許多。

華夫那拼盡全力竄到主人維多里爾的身邊,死命地護住他。可是,大口大口地鮮血依然從維多里爾的嘴中噴出。雖然華夫那沒看見主人與那兩個人交手的情況,但從維多里爾的狀態看來,他肯定被那兩人重傷了。

情況不妙啊,華夫那在想辦法,一定要把主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發動技能,維多里爾就倒在了地上。

兩個人走過來,先前沒說話的那人蹲下身對維多里爾說:“維克多,後悔嗎?別這麼固執了,跟我們走吧,你會好起來的。”

維多里爾費力地擡起頭,對着那人露出一個蒼白的慘笑,虛弱地說:“貝索亞,我不後悔。道..不同,不相,爲..謀。”

那人美麗的紅色瞳孔縮了一下,冷着臉站起來,說了一個字“殺”,就轉身拂袖而去。

還處在瘋狂狀態的魔靈們再次圍了上來,一刀一劍地砍在維多里爾身上,大片的鮮血在地上流淌,染紅了華夫那的雙眼。

悲憤至極的華夫那催動了咒語:空間黑魔法——血色獻祭。

……

終於,華夫那把維多里爾馱了出來。挪移到一片相對安全的地方,把主人放到地面上。華夫那看着就要不久於人世的維多里爾,流下了神獸驕傲的淚水。

維多里爾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鮮血,用盡全力,用最後一口氣對華夫那說:“到……迷,迷……迷霧村去,去……去,去找……泉,泉……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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