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林豔的姥姥突然病了,是腦梗,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出了院後回到大姨家繼續臥牀養病。但是姥姥的狀態一直不太好。
這天,紀林豔吃過午飯後,去看看姥姥。一進門就聽到姥姥在跟人說着什麼,因爲腦梗後遺症,說話說不清楚,紀林豔聽了半天也沒聽清姥姥說的是什麼。她以爲姥姥在跟大姨聊天,也沒在意。可是她進去之後去,卻楞在原地。因爲屋子裡除了姥姥和她自己,根本就沒有其它人。姥姥此時還在說着,眼睛看向屋子裡的沙發處。
紀林豔嚇了一跳不由得問了一句:“姥姥,你再跟誰說話呀?”
姥姥看看她,用手指了一下沙發那邊含糊不清的道:“那不,在沙發上,她跟我正在聊天呢1”
紀林豔頓時汗毛直堅,頭皮發麻,嚇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做什麼,就那樣呆呆地看向沙發,看了足足有五分鐘。但她仍舊什麼也看不到,她對姥姥說:“哪有什麼人啊!你可別嚇唬我。”
可姥姥就是肯定地說沙發那裡有個女人,就在那坐着,穿着藍色的上衣,跟她已經聊了半天了。
紀林豔無論怎麼看都沒看出什麼,喂姥姥喝了點水,姥姥就睡着了。此時的紀林豔卻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看姥姥睡了就輕手輕腳的,回家了。
她把這事跟媽媽說了,她媽媽感覺很難過,對她說:“聽說都是快要離開的人,才能看到死人的鬼魂。你姥姥怕是挺不過去呀!”
紀林豔聽媽媽說完心裡也跟着難過起來,姥姥看上去明明已經好多了,人也精神多了,根本不像媽媽說的那樣啊!
第二天她跟媽媽是晚上去大姨家的,大姨跟大姨父都在家,陪姥姥看電視呢?
一看到她們進屋,姥姥也精神的伸出手,招呼她們去她身邊坐,姥姥病了這麼久,多虧大姨大姨父在姥姥身邊伺候,大姨乾淨,所以姥姥被照顧得也很好,姥姥身上一點味道也沒有,反而身上有一股汰漬洗衣液的味道,香香的。
紀林豔握着姥姥的手問:“姥姥想沒想我呀?”姥姥笑着點頭,並跟紀林豔媽媽說:“你呀!身體不好,以後就多注意點,定期的去醫院做個檢查,孩子也大了,別動不動就罵孩子,知道嗎?”媽媽點頭應着。這回姥姥說話好像比之前清晰了很多。
姥姥又把大姨叫過來,對她說:“孩子啊,你是家裡老大,很多事情都是你操心,擔待,我雖然歲數大了,但什麼都懂,你受委屈了!以後就剩你們姐妹倆,互相幫襯着點,有啥事都商量着來。你從小就懂事聽話,幫我帶着你妹妹,媽心裡都知道,你受累了!我這兩個姑爺都是好人,對我更是沒話說,希望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教育好孩子。”
大姨哭着道:“媽,好好的說這些幹啥?”姥姥看着阿姨又看看媽媽說道:“我要不說怕以後沒機會了。”
媽媽也忍不住哭着說:“以後日子還長着呢,你還得看你重外孫呢!”
姥姥搖搖頭:“說完這些我才能安心。”可能是說的話多了,姥姥沒多大一會就睡過去了。
大姨跟媽媽說:“咱媽今天咋了?”媽媽就把那天紀林豔看到的說給了紀林豔大姨聽,大姨聽完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沒再多說什麼。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紀林豔就接到了大姨的電話,讓他們趕緊過去,他們住的不遠,沒多久就趕到了,姥姥已經糊塗了,嘟囔着:“看,有人來接我了。”
半個多小時姥姥就離開了人世。附近的親朋好友聽說了,也都趕過來幫忙。
東北這邊喪葬儀式很簡單,人去世後停三天,由兒女守靈,如遇到初七初八是不能出殯的,爲了躲開那兩天,或是當天出或是多停一天,總之得繞過那兩天,三天後出殯去殯儀館火化,家屬把骨灰裝進骨灰盒,家屬爲親朋好友準備酒席,吃完飯,事情就徹底結束了。
紀林豔一直都有一個疑問,是不是因爲姥姥看到了鬼,所以才那麼快的離世的?換種說法也可以說是姥姥是真的快不行了,鬼魂纔來騷擾姥姥的嗎?還真是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