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母親會怎麼處置老四媳婦?就老四那慫貨,萬一他知道他媳婦兒是內奸,別做出什麼傻事來纔好。”
羅二爺嘴上不喜歡那個弟弟,可到底還是自家親弟弟,總不能看他入窮巷而不管。
再者說了,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他弟弟只不過是被矇騙了而已。
“母親怎麼處置我哪裡知道,至於老四……也不用擔心,我想應該沒什麼大事。”
羅鶴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其實也很擔心。
四弟的性子比較單純,屬於一根筋的那種,認準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但是凡事都有底線,他畢竟是羅家子弟,老四媳婦做的事情已經觸犯到了羅家的利益,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回到羅家,羅二爺讓人把花籃送到四房,另外一個花籃他沒交給自家媳婦,而是拿到了壽安堂。
“娘,這是念念給您的,好不好看?”
羅老夫人不喜歡唸經的時候被人打擾,看到花籃卻喜上眉梢,然後瞪了一眼羅二爺,“誰讓你去打擾念念的。”
羅二爺嚥了嚥唾沫:“我這不是想看看外甥女兒過得怎麼樣嗎?不過娘你別說,念念長得跟大姐真是太像了,尤其是眼神。”
羅老夫人心裡的怒氣消了一半,接過花籃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畢竟是你大姐的女兒,不像她像誰呀?”
“雖然沒跟她說幾句話,但是我覺得不錯,規矩禮儀都不差,身上還有讀書人的氣質。”
他正說着,結果一不小心把花瓣給扯下來了,羅老夫人頓時沒好氣的打掉了他的爪子。
這敗家的玩意,這麼好的花被他給毀了。
羅二爺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好在他皮糙肉厚,經得起打。
“我聽你大哥說,人販子是打算把她培養成花魁的,從小琴棋書畫禮儀讀書寫字教了不少,也因爲這樣,羅老夫人的心才更痛。”
淮南王府的小郡主,險些成爲花魁!
這筆賬早晚要算清楚。
“你大哥呢?”
羅二爺不知道楊安朵住在哪裡,肯定是羅鶴帶他去的。
“大哥有點事兒去刺史府了。”
羅老夫人也沒問什麼事,老大做事可比老二要靠譜多了。
羅老夫人慾言又止,“你去念念住的地方了,條件怎麼樣?楊家人好相處嗎?”
羅二爺哪裡想得了那麼多,他當時一雙眼睛都在楊安朵的身上了。
於是,敷衍的說:“看着挺不錯的。”
“你大哥挑選的門戶,想來也差不了。”
大兒子是什麼樣的人,羅老夫人還是知道的,即便他之前不知道楊安朵的身份,但想來也不會虧待她。
羅二爺就輕哼了一聲,“本來拿回來兩個花籃,結果一大早上四弟去找大哥,說也想要一個花籃,沒辦法就分了他一個。”
羅老夫人瞟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羅二爺左右看看,“娘,我想說的是,你什麼時候把那個人給趕走,她走了念念才能回來,那戶人家雖然和善老實,可到底比不上羅家,念念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應該把她接回來,好好對待她纔是。”
羅老夫人就笑了,“難爲你有這份心了。”
羅二爺忙解釋,“娘,我對念念是真心的,她可是我唯一的外甥女兒,在外面又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相認,自然要好好對她。”
從前,羅二爺跟大姐的關係最好,眼下大姐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羅二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
羅老夫人其實也是想把孩子接回來的,外面再好終究比不過家裡,可如今家裡內憂外患,念念回來了反倒不妙,在外面還能多一些自在。
“這件事兒以後再說,讓你查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羅二爺放下了茶,正色的說:“我正查着,娘,你再給我幾天時間。”
既然知道四夫人是假的,當初幫她安排身份的人也都是假的,順藤摸瓜一定有所收穫。
羅家已經開始行動,清除掉這些人,是早晚的事。
羅老夫人捻動着佛珠,眼底一片算計。
除掉四夫人一個人很容易,可要想除掉安插在羅家的內奸卻很難,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得到的,而且總要知道他們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
“重點查一查十三年前的事。”
羅二爺脊背一直,這個時間實在是太敏感了,十三年前百里紂篡權登基,淮南王府一家遭難,難不成是內奸搞的鬼?
四夫人收到花籃也很是喜歡,畢竟這麼漂亮的花籃,有哪個女生不喜歡。
“四夫人,花籃如此好看,也難爲那個農家女了。”
“的確難得,這麼說來,應該是我想多了。”
丫鬟緊忙說:“小心總沒有大錯,老夫人平日裡也不見人,突然找一個小丫頭說了好一會子的話,總是奇怪的。”
四夫人拿起剪子,本想修剪花枝,可是看來看去也不知道剪掉哪裡好,索性又放下了剪子。
“這麼好看的花,那位小娘子倒是有意思,懂得投其所好,我聽說他家有個孩子在讀書,又是大伯治下的人,年齡和華兒相仿,難不成大伯是打算讓華兒嫁過去。”
丫鬟驚訝的說:“您的意思是,大爺看上她哥哥了,想要招爲女婿?”
四夫人敲着桌子點頭,“你想想,除了自家人的人事情,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老夫人留她說話?”
老夫人可不是一個隨和的人。
丫鬟說:“不管是因爲什麼,一個小丫頭罷了,不必在意。”
四夫人覺得也是,一個想要出頭的小丫頭,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