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您放在後院的鐵觀音。”廚娘瑟瑟的說,此時的蕭掌櫃有點可怕,一雙瞪得像牛眼,眼球上佈滿紅絲。
蕭掌櫃咬牙切齒地指着楊安朵:“你?”
“……”楊安朵乾脆當作沒看見。
蕭掌櫃又看向蕭老大夫。
蕭老大夫正喜滋滋地喝奶茶,當作沒看見。
蕭賀天見師傅和師妹都躲了,乾脆低着頭看自己腳面,剛好有一塊石頭,挺好玩的。
其他大夫見蕭掌櫃如此心疼的樣子,不但沒有同情他,反而覺得可樂。
也就是楊姑娘仗着蕭老大夫撐腰膽大,竟然敢用掌櫃的最喜歡的鐵觀音喝茶,誰不知道那罐鐵觀音是蕭掌櫃花了大價錢買的。
用鐵觀音做的奶茶就是好喝。
“來來來再給我來一碗。”
“你再給我來一碗。”
“剛好我也想再喝一碗。”
蕭掌櫃:“……”
氣得他恨不得轉身就走,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買的鐵觀音就這麼被煮了,要是走了豈不是太虧了,於是乾脆霸佔了剩下的小半桶。
喝到最後,喝的自己都要吐了。
“蕭掌櫃,您要是這麼喜歡喝鐵觀音的話,大不了回頭我賠給你就是了。”
楊安朵特別無辜的看着他。
她當時就是看着裝茶葉的罐子比較好看,用完了才知道是鐵觀音,也不能怪她。
蕭掌櫃冷哼了一聲沒理她。
“要不這樣,我這裡有一道方子,用來泡腳效果特別好,如果做成藥包對外售賣的話,一定能夠給百草廳帶來不小的收益。”
蕭掌櫃的面色勉強好了一些,不過他依舊冷着臉。
“您要是不打算要的話,我就賣給隔壁保和堂去。”
說完楊安朵就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就被蕭掌櫃給攔住了。
冷冷的說:“什麼藥方?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不行,萬一你看了之後不給我錢怎麼辦?我們還是先談好價錢,您放心,我的方子絕對貨真價實,有我師傅在這裡,我還能騙你。”
蕭掌櫃斜着眼皮看了她一眼,“可未必,你這丫頭鬼精鬼精的,剛纔還用了我一罐子鐵觀音,你知道那一罐鐵觀音,我用了多少人脈拉關係纔買到的,就這麼一罐子,我打算喝到過年的,我自己沒喝過幾次,就被你煮了奶茶。”
“什麼叫做沒喝幾次啊?你剛剛明明喝了小半桶,您也不虧。”楊安朵小臉上漾出甜笑。
蕭掌櫃:“……”
這麼一說,突然感覺肚子有些脹脹的。
蕭掌櫃忍着不舒服,問道,“你真的有泡腳方子?”
“當然了,舒筋活血,最適合被罰站的學生,也適合幹了一天活腰痠腿軟的人,就是正常人用來泡腳也非常不錯。”
蕭掌櫃一聽也顧不上肚子的不舒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真的?”
楊安朵無奈,“我爲什麼要騙你?當然是真的。”
蕭掌櫃也覺得她應該不會騙自己:“行吧,我們來談談價錢。”
“我本來想賣個五千兩的,這不是用了您一罐鐵觀音,我心中有愧嗎,就想着給您便宜一些,這樣你給我三千兩就行了。”
“你還挺大方的。”蕭掌櫃擡起手就想打她。
楊安朵一個激靈跳開了。
“張口就要三千兩,你怎麼不去搶?你也不怕我揍你。”
“你怎麼捨得揍我呢?聽我跟你仔細說,我這藥方絕對值三千兩。”
蕭掌櫃的的手並沒有放下。
“您信不信,只要您按照我說的,把這廣告給打出去,讓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百草廳有一種特別好的泡腳藥包,價格便宜公道,肯定有人爭先來買,買的人多了,您肯定就賺了。”
“再說您又不止一家店鋪,您可以把方子傳給其他百草廳,這樣一來,方子的價值不就體現出來了嗎?我保證不出一個月您就能賺回來。”
蕭掌櫃在這一片很有地位,基本赫州青州的百草廳都要聽他的。
要真像她說的這麼好,收益肯定遠不止這些。
“行吧,不過我們先說好,一個月之後我要是賺不了三千兩,我可一文錢都不給你。”
楊安朵:“……”
沒想到蕭掌櫃如此的狡猾,萬一他掙不到三千兩自己豈不是虧了?
“我相信蕭掌櫃肯定說話算數,您要是不給我,師傅肯定會給的。”
蕭掌櫃:“……”
等簽了約,拿了方子蕭掌櫃就慢悠悠的走,也不心疼鐵觀音了,他先去找了古大夫,王大夫,讓他們分析一下方子的可信性。
蕭掌櫃自己也是大夫,可惜學藝不精,一般的方子還行,太麻煩的方子就看不懂了。
古大夫他們都說藥方泡腳不錯,主要是上面所用的藥材便宜,普通老百姓也買得起。
蕭掌櫃這下就放心了。
讓楊安朵沒有料到的是,蕭掌櫃的野心並不止於此的。
他先是對藥商放出了消息,要收購幾種藥材,等將赫州青州的藥材都給收集了才讓人制作,製作出來了也不買,等全都做好了,才讓人運走,分給其他的百草廳分廳。
“想不到蕭掌櫃竟然還挺沉得住氣的。”蕭煜辰誇讚道。
“要不然他怎麼能夠掌管青州赫州兩個州衙的百草廳,蕭家厲害的人衆多,如果沉不住氣早就被人給頂替了。”
蕭煜辰羨慕的看着她,“看樣子這一次又賺錢了,我再怎麼掙錢也比不上你。”
“將來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你還差這點錢。”
蕭煜辰轉念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等我有錢了,我分你一半,不,我全都給你,你來幫我管錢。”
楊安朵翻了一個白眼,“我纔不呢,我就管我自己的錢,你的錢你自己管着。”
“行,你不願意管着我,讓別人管就是了,到時你隨便花。”
楊安朵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他怎麼這麼高興。
“花名冊的事情有消息嗎?”
蕭煜辰高興的跳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我記得我沒告訴你呀。”
“當然是從你臉上看出來了。”
蕭煜辰左右看了看,附在她的耳邊悄悄的說:“已經有人在清理細作了,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將他們全都剷除。”
除掉這些人,就相當於拔掉皇帝安插在各處的眼線。
等長公主從京城回來,他們就可以大幹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