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朵在一旁觀看,時不時的幫蕭老大夫擦汗,別說也受益良淺。
見識過現代的醫術,再看蕭老大夫做手術,雖然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可是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手術的時間不長,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蕭老大夫縫合了出血點,就關上了腹腔,負責提供針線的大夫開始消毒。
其中按着脈搏的大夫突然說道:“他的情況不太好。”
蕭老大夫上前診脈,片刻之後說道:“他的底子不是很好,能不能活下來,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此人眼底烏青,身材消瘦,比普通的人要弱一些,從外表看也能夠看的出來,不像是那種健康的人。
這麼大的一個手術,大夫和環境是一回事,更多是是自身的修復能力。
很明顯,病人的修復能力很低。
病人需要在瘍醫室裡面觀察,蕭老大夫就讓兩個大夫留下來看着,自己出去跟順天鏢局的人解釋。
順天藥局的人得知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的情況不是很好,一時間也是五味雜陳。
不過,看蕭老大夫一臉疲憊的樣子,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們知道蕭老大夫已經盡力了。
“師父,您覺得他活下來的概率有多大?”楊安朵一邊扶着蕭老大夫去休息,一邊問道。
蕭老大夫豎起了兩根手指。
楊安朵就明白了,同時在心裡面問笨笨。
“如果換成我的那個時代,這樣的人有多大的概率能夠活下來?”
“根據宿主所處的空間病人有七成的概率能夠活下來,如果在聯邦的話,他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會活下來。”
在聯邦看病根本不需要做手術,有治療艙只要把人放在治療艙裡,不管多大的病很快就能康復了。
青州百草廳也有蕭老大夫的徒弟,貼身服侍的事情由他做,畢竟男女有別。
此人姓蕭,是蕭家的本家弟子,拜師也是家主的意思,說起來跟在蕭老大夫身邊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
蕭老大夫不在青州的時候,他多數都是跟在其他大夫身邊,只有蕭老大夫回青州的時候纔會跟在身邊。
其實他已經可以單獨開藥方了,算得上是很厲害的,可在蕭老大夫面前他頂多是個藥童。
楊安朵跟他打過幾次照面,雙方有些印象。
“蕭師兄,百草廳的瘍醫室是師傅一手建立起來的嗎?”
蕭賀天是典型的長臉,笑起來還有淡淡的酒窩,平日裡也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瘍醫室是師傅和幾個大夫商量出來建立的,主要的人是師傅,目前只有青州這裡也有,其他的醫館都沒有,往日師傅要是給人看傷病的時候,都會特意挪到瘍醫室去看,說是擔心外邪入侵。”
這些話換作是其他人問,蕭賀天是不會說的,可對方是自己的小師妹,那就另當別論了。
醫館裡的人都知道楊安朵學醫的天賦極高,就連蕭掌櫃對她都有級別誇讚,蕭賀天一開始還妒忌過她,可是後來被他打擊了一番之後,也只剩下了佩服。
快太陽落山的時候,病人突然發了高熱,蕭老大夫他們搶救了一炷香的時間,病人還是走了。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都表示接受,只不過傷者的家人很是傷心,在醫館裡面哭的昏天黑地,聲音十分的悽慘。
楊安朵這才瞭解到,對方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妻子肚子裡面還有一個不足月的,另外家中還有兩位老人要照顧。
這也難怪當時胡老虎會那般緊張了。
一個頂樑柱就這麼倒了,對這個家庭會是多大的打擊。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蕭老大夫衝着她擺了擺手。
然後楊安朵就看到醫館門口的馬車,是楊二郎來接她了。
楊安朵衝着醫館的人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車。
“二哥,你怎麼想起來接我了?”
“這麼長時間見你不回來,我和五弟有些擔心,對了裡面是怎麼了?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哭。”
楊安朵就把鏢局死人的事情告訴了楊二郎,楊二郎一聽也很是感傷。
以前他覺得鏢師還挺厲害的,掙錢也多,可現在看來完全就是拿自己的命在拼搏,稍有不慎死了,一家子老小都完了。
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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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拐了兩個巷子,突然前面多了一大隊官兵。
楊二郎學習駕馬車沒多久,冷不丁看到這麼多人,還有明晃晃的火把,嚇了一跳,連忙把馬車給停住了。
好在,這些士兵並不是衝着他們來的,跟馬車擦肩而過,連停都沒有停止。
等到士兵們走遠了,周圍的百姓才冒出了頭。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晚上有人在城西河邊廝殺,死了好幾個人,現在殺人的人都沒有找到呢。”
一個婦女嗑着瓜子兒說道。
“真的假的?青州還發生殺人的事情。”
因爲有長公主坐鎮青州,所以青州境內的宵小之徒基本上沒有,百姓們也都是安居樂業,以此爲榮,冷不丁聽到殺人的事情,他們還挺驚訝的。
“那當然了,我可是聽我在衙門裡面的表哥說的,他說當時那河裡都染成了一片,死了好幾個人,長公主府的士兵都出動了。”
“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嚇人,你表哥有沒有說他們爲什麼打架?爲什麼殺人啊?”
“這我哪裡知道,我表哥也沒多說,貌似是在搶什麼東西,這年頭爲了金銀財寶,殺人越貨的人多了。”
“說的也是。”
太陽落山了,不少人家都把門給關上了,生怕惹到什麼麻煩。
馬車好久未動,楊安朵拍了拍楊二郎的肩膀,“二哥。”
楊二郎這纔回過神來,乾笑了一聲:“小妹,我們這就回去。”
楊安朵笑了笑,其實她也挺好奇這件事的,總覺得不太對,好像風雨欲來的感覺。
回到家的時候,楊至善伸着脖子在門口等着他們,好不容易看到了他們,臉上總算露出了笑。
“小妹二哥,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大哥和三哥來了,等了你們好半天了。”
正說着,楊大郎和楊三郎便呲着白亮的牙齒走了過來。
“老二你都會駕馬車了,真厲害呀。”
“二哥,駕馬車的感覺怎麼樣?”
楊二郎被剛纔的衝擊,嚇得還沒有緩過神來,聞言只是衝着他們咧嘴一笑。
楊大郎和楊二郎跟着陳捕頭他們到了青州也沒閒着,幫着青州做了一些統計的工作,然後又被外派到城門那邊。
今天中午的時候纔回來,也是因爲考覈的成績要出來了,他們需要護送參加考試的學子平安回去。
楊安朵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楊大郎和楊三郎對着她又是一頓誇獎,楊安朵覺得最好聽的那句,莫過於她長高了。
前世,她可是大高個子,不知道這一世能長多高。
不過起碼在同齡的人中,她已經算是高的了。
楊大郎和楊三郎還帶來了飯菜,家裡還有楊二郎做的湯,吃過飯,楊安朵問道:“大哥二哥,你們知不知道青州殺人的事情?”
“小妹你也聽說了。”楊三郎說。
楊安朵點了點頭,跟他們說起了回來路上發生的事情。
楊大郎說:“我們當時是親眼所見,就在青州河邊上,死了好幾個人,大概是七個還是八個我忘了,我聽華北縣的捕快們說,這一次的事情跟順天鏢局有關係。”
華北縣是青州的郭縣,相當於青州的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