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朵探了探頭,略一思量:“而且,你沒發現這巷子四通八達,想要逃很容易,我觀察過來,周圍的房屋結構都差不多,左右有小門,前後也有門,更不用說狗洞之類的,只要有人靠近,裡面的人一定會知道。”
別問楊安朵是怎麼知道的,有笨笨在,她不但知道前後有沒有門,甚至連裡面有多少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是因爲知道所以纔要謹慎。
“那怎麼辦?”
“硬闖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羅縣令三更天才回到縣衙,搜查了一整晚,別說人販子了,連乞丐都沒見到幾個。
看着身後站着都要睡着的衙役,羅縣令輕咳一聲:“今天辛苦了,你們都去睡吧,明天一早繼續。”
啊?還繼續?
衙役們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羅縣令橫眉一豎,衙役們立刻不敢抱怨。
等他們一走,羅縣令才捏着眉心去後院,結果剛走到拐角,就被人拉住了。
正要喊,“噓,是我們?”
羅縣令瞬間睏意全無,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問:“怎麼是你們,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蕭煜辰擺了擺手:“您先別問這個了,我們找到人販子的窩點了?”
“當真?”
“真的。”
羅縣令就將他們帶到了書房,兩人在街道地圖上畫出了人販子的窩點。
羅縣令眉頭皺的緊緊的,他記得白天他去過這家,並沒有查出什麼來,不是底下的人大意了,就是有密室。
看不出來,他們兩個還挺有本事的。
“行了,我知道了,此事交給我,你們兩個都回去吧,這件事你們最好不要參與,尤其是你。”他指着楊安朵:“要是被人發現你,就遭了。”
蕭煜辰挺身相護:“羅縣令,現在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都以爲她已經死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羅縣令瞪了他一眼,年紀不大,到知道英雄護美了,他這還不是爲了以防萬一嗎?
“還有你,剛上縣學幾天,就敢偷跑了,本官記得今天縣學沒放假,你怎麼出來了?長公主知道嗎?”
蕭煜辰的皮一緊,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羅縣令一看就明白了,八成是不知道。
楊安朵爲蕭煜辰解圍:“羅縣令,先別說這些了,當務之急是救出那些孩子,我們算過了,強攻肯定不行,暗處有人守着,要是強攻的話,後果可能會和上次花姐一樣,如果要智取的話,我倒是有個主意。”
羅縣令見她侃侃而談,目光不由得一頓,眼前升起輕薄的水霧,長得可真像啊!
蕭煜辰的手晃了晃:“羅大人?”
“咳咳。”羅縣令收回視線,語氣也溫柔了很多:“你有什麼主意?”
“這麼多人,吃喝肯定是問題,強攻不行,就只有下藥了,蕭老大夫哪裡應該有蒙汗藥。”
“哈哈……”羅縣令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呵呵一笑,“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主意?”
蕭煜辰就問:“怎麼,這個主意不好嗎?”
“你們以爲這些人是普通的人販子嗎?人販子綁架孩子,其中就有用蒙汗藥的,他們會不知道?一旦被發現同樣會打草驚蛇。”
楊安朵倒是把這個給忘記了,不過她絕不承認是自己的疏忽。
“下藥不行,還有一個辦法,就只有等他們離開古紀縣的路上下手了。”
這個主意倒不錯,羅縣令勉強點了點頭。
楊安朵得意的朝着蕭煜辰揚眉,怎麼樣,她就說她的主意不錯吧!
蕭煜辰有些憋屈,於是說道:“羅縣令,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有人進去裡應外合,我願意進去配合。”
“不行。”
“不行。”
兩道聲音一裡一外的響起,三人忙看向窗外,謝隱從外面走了進來。
羅縣令鬆了一口氣,緊接着又欣慰的笑了,滿府的下人都沒發現他,可見他的本事又見長了,不愧是那兩個人的孩子。
蕭煜辰先是樂,隨後有往楊安朵的身後躲。
楊安朵輕笑:“你躲什麼?”
“廢話,我是從縣學跑出來的,萬一他告訴了長公主,我就完了。”
“活該,誰叫你亂跑了。”
“你真沒良心,小爺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
楊安朵憋着笑,沒說話。
謝隱和羅縣令見禮之後,纔看向楊安朵,以及她身後的蕭煜辰。
“楊姑娘,多日不見,可還好?”
楊安朵對謝隱很有好感,露出了八顆貝齒,聲音也儘量輕柔:“我很好,倒是隱公子眉宇間似乎有倦怠之色,是不是累着了?”
“不過是有些奔波,談不上累。”謝隱冷着臉去看蕭煜辰,蕭煜辰一邊躲一邊移動着楊安朵的身體,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
心中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出來吧。”
蕭煜辰:“……”
楊安朵沒有義氣的讓開了,蕭煜辰垂着腦袋瞪了她一眼,沒良心。
楊安朵聳了聳肩也不在意,屋子就這麼大,他還能藏到哪裡去?
“隱大哥。”
“回頭再跟你算賬。”謝隱厲聲呵斥一聲。
蕭煜辰撇了撇嘴,大大的眼珠溜溜轉。
“我這次過來,是奉了長公主之命,來打聽關於人販子的事情的,長公主聽說古紀縣又出現了人販子?”
羅縣令點了點頭:“正是,算是這一起,已經是我知道的第五起了,之前的幾起都是家長找了幾天沒找到才報到縣衙,本官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任何線索了,這一起還是她發現的。”他指了指楊安朵。
楊安朵笑眯眯的看向謝隱,快誇誇我!
謝隱眼中帶着讚賞,朝着她點了點頭。
楊安朵不禁心花怒放,像是抹了蜜糖一樣甜。
“得到消息之後,本官就讓人封鎖了城門,帶人上街搜查,只可惜對方太狡猾,被他們躲過去了,後面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謝隱頷首,“我剛纔去過那條巷子,對方很驚覺,前後左右都有人看守,就連牆上都被埋了釘子,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你可知道那戶人家的主人是誰?”
“是一個姓霍的商人,常年經商,家中只有爲數不多的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