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郎還沒接手過這麼多錢,有些暈乎乎的。
“以後要是有什麼新鮮的藥材,儘管往我這送,有多少我要多少,一定給你一個公道價格,對了,這些都是你家小妹妹採的?”
“對,都是我小妹採的,對了。”楊二郎想起楊安朵拖她給的信,“掌櫃的,這是我家小妹給你的。”
蕭琦還有些驚訝,“給我的?”
情書嗎?
蕭琦小小的緊張了一下,當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脊柱不由得挺直了起來,“你妹妹受傷了?”
楊二郎摸了摸頭,又搖了搖頭:“沒有吧,早上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她說是累着了,怎麼我妹妹受傷了,傷在哪,嚴重嗎?”
蕭琦:“……你自己妹妹受沒受傷,你不知道啊!”
楊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回想了一下,沒覺得小妹應該沒受傷了,昨天回去的一路都好好的,晚上小妹也沒出去,後院也沒什麼動靜,怎麼會受傷呢?
“應該沒有,要是受傷了,她會告訴我們的。”既然沒說,應該就是沒有。
蕭琦亦有所動,覺得小姑娘可能是故意瞞着家裡人,不想家裡人擔心,還是一個孝順的,又可愛漂亮,又懂得藥理,還孝順的姑娘可不多見了。
蕭琦讓楊二郎等着,到後院將信交給了蕭老大夫,信上只說是劃了一道,保險起見還是開藥方內外雙管齊下比較快一點。
蕭老大夫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提筆快速寫了一個方子,蕭琦一看都是上好的藥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般只有有錢人家纔會用上等的藥材,普通人用的話多數會選擇尋常的藥材,楊家的情況三叔不可能不知道。
“照方抓藥,把櫃檯上的金創藥給她拿過去。”蕭老大夫想了想,“去疤痕的也給她拿一瓶。”
蕭琦嘴巴都合不攏了:“三叔,且不說藥方上的藥材,就是金創藥十兩銀子一瓶,更不用說那去疤痕的膏藥了,這錢……”
“錢,你就不用管了,算是我的,她既然不願意家裡人操心,你就囑咐櫃檯上把藥做成藥丸,不行,櫃檯上的夥計恐怕不認真,你親自做,做好了拿給我看看,再給她的家人。”
蕭琦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舌頭都打結了,三叔對人家小姑娘太好了吧!
好到離譜了!
他都沒有這個待遇呢!
就是蕭煜辰那個臭小子都未必有吧!
蕭琦忍不住問:“三叔,你和那丫頭什麼關係啊?”
“別亂打聽,照我說的做,還有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知道嗎?”
三叔很少有如此嚴肅的一面,蕭琦當即就不敢說話了。
蕭琦拿着藥方出來,告訴楊二郎,他小妹買了些東西,製作起來有些麻煩,讓他中午再來,楊二郎也沒懷疑的就走了。
信上並沒有說楊安朵是如何受傷的,蕭老大夫根據她的描述,覺得傷得應該不輕,她不是會武功還挺機靈的嗎?
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呢?
蕭老大夫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讓蕭忠去大槐樹村看看,別真的出什麼事。
今天楊二郎帶的菜不多,不到中午就將菜買完了,買了羊肉,又去百草廳取了東西就走了。
蕭琦還想跟他打聽打聽,也沒機會。
回到家,楊二郎把錢交給了楊安朵,“小妹,百草廳的掌櫃的說,以後有什麼藥材只管送,多少他都收。”
楊安朵知道他說的是珍惜的藥材,比如銀耳一類的,像是車前子這些尋常的,多了人家可不收。
楊安朵給了他二十文錢,楊二郎不像前幾次那麼扭捏了,接過錢揣起來,又從揹簍裡拿出藥包。
“小妹,這是百草廳的掌櫃給你的。”
“多少錢?”
“……“楊二郎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貌似他沒給錢,“沒要錢,說是送給你的。”
楊安朵:“……”
天下就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笨笨:“宿主有人靠近,是之前跟在蕭老大夫旁邊的侍衛,蕭忠。”
楊安朵掂了掂手上的藥,恍惚間明白了。
“多謝二哥了,這件事兒……”
楊二郎都懂,“小妹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家裡人的。”
說完點頭便走了。
楊安朵打開了藥包,裡面擺放着齊齊整整的藥丸,還有三個瓶子,上面貼着金創藥和雪肌膏。
果然還是蕭老大夫貼心,知道她不方便熬藥,給她準備了藥丸。
等人走遠了,蕭忠才從院牆外跳了進來。
“楊姑娘,你這裡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上山採藥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
楊安朵亮出了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大概有一寸左右,從手臂的位置一直繞到了手腕處,血肉外翻,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蕭忠皺了皺眉,見楊安朵要上藥,說道:“楊姑娘我幫你上藥吧。”
“那就麻煩你了。”
楊安朵並沒有拒絕,事實上一個人上藥的確是有些麻煩。
蕭忠經常做這些事兒,包紮起來十分的迅速,楊安朵都沒感覺到怎麼疼,傷口就已經包紮好了。
“三日之內最好不要碰水,藥一天一換,不要吃辛辣刺激的東西……”
蕭忠雖然不是大夫,但是常年跟在蕭老大夫身邊,也算是知道一些常識。
楊安朵活動了兩下手腕,道謝:“我知道了,對了麻煩你回去替我謝謝蕭老大夫,還麻煩你跑了一趟。”
蕭忠盯着她的手,欲言又止,“我看姑娘傷不像是被樹枝劃的,倒像是被動物的獠牙給劃的,山中有野豬,姑娘莫不是碰到野豬了。”
???
楊安朵驚駭得眼睛睜得核桃似的,孜孜稱奇:“你怎麼知道?實不相瞞,早上出門採藥的時候碰到了一隻野豬,那野豬發了兇性一路追我,一不小心被它給劃到的。”
這一帶的山林常有野豬出沒,蕭忠跟蕭老大夫採藥的時候見過幾回,野豬皮糙肉厚,野性難尋,獠牙十分的銳利,哪怕是他,也不敢斷定能夠全身而退,楊姑娘只是劃了一道已經是萬幸了。
蕭忠問:“野豬呢?”